市集“杨梅疮”的消息迅速传开，上午，林明轩在济民医馆看诊，对面的茶馆已经有人议论起来了。小强和阿文去送药，路过申家餐馆，见一妇人推着一个男子，一边哭一边向前。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想要了我的命吗？”
男子耷拉着脑袋，一只手捂着脸，生怕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你个混蛋，我怀着身孕，你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辛苦吗？竟然偷偷去那种地方，还怕丢人？！”妇人泪流满面，忍着不喊出来。
小强和阿文相视一眼，在后面紧紧跟着，妇人推着男子到了济民堂。
“大夫，你给他看看！”妇人擦了擦眼泪。
“怎么了？”林明轩站起身。
“他，哎！”妇人叹了口气，“他去寻花问柳，染上了脏病！”
林明轩皱了皱眉头，看看四周，“两位随我到后堂吧。”他转头招呼小强两人也一起。
男子扭捏着坐下，妇人还在啜泣。
“请问，两位都有吗？”林明轩问。
“就他一人。”妇人瞪了他一眼，托住了自己的肚子。
“夫人，您先到院里休息好吗，休息一下，放轻松，就当为了孩子。”林明轩招呼小强过去。
妇人强忍着怒气，用手绢擦擦眼泪，走出门，小强给她端了茶，安慰她先别担心。
“请问，你如今身体出现了什么症状？”林明轩问。
男子把自己的手从额头上拿开，两条腿不自觉靠拢了一下。
“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男子嘴巴哆嗦着，“小便的地方，很热，发痒，还肿了，而且，流了脓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天前。”
林明轩捏了下拳头，“你确定没和夫人同房吧。”
男子摇摇头，“我娘子怀孕后就去了岳母家住，今日才回来。”
“幸好。”林明轩忍不住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请脱下衣服吧。”
“……”男子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捂住下体，猛烈摇头。
“我是大夫，我会为你诊病。”
男子依旧摇头，身子往后缩，“大夫……我不是那什么杨梅疮吧。”
“不是。”林明轩摇摇头，“你是淋症，我来把脉吧。”
男子犹豫了一下，眼光闪烁，伸出了手。
林明轩微微闭上眼睛，感受脉搏的跳动，片刻后，他咳了一声，“请张开嘴。”
男子扭过头，把嘴张开。
林明轩深呼一口气，道：“外染淫毒，内蕴湿热……毒邪下注……”
那男子的头越来越低。
“你，是在哪里染上的？”
男子彻底沉默了，不知是觉得对不起妻子，还是觉得去妓院染了病太丢人。
林明轩叹了口气，“这种病很不好治，你一定要配合，我给你开些药，内服、外洗，你家夫人怀着身孕本就辛苦……”
“大夫，能治好吗？”男子突然抬起头来。
“你刚刚发病不久，先用药试试看，一定要配合治疗。”
“嗯……”
林明轩开了清淋汤，又开了清热消肿的药材让他回去煎水外洗，末了，嘱咐他把所有衣物包括床单被套等都彻底清洗，晾晒干净，每日换贴身衣物。
男子低头，一一答应。
“夫人已经有孕，非常危险，不能让她……”
“大夫，我会让她去岳母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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