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卖力！”顾妍初口比脑快，脱口而出。
黑暗中，宋淮璟嘴角微翘，想着怀间的女人现在应该只有嘴能逞强了，决定放过她。
“哦，那下次靠你卖力一点了。”
顾妍初扶额，果然，吃了荤的男人真的是见血就眼红，连这都要讨便宜。
看把人逗得差不多了，宋淮璟缓了下心情，说出了下午在宋老爷子书房里的事。
“陶先勇贩卖人口的事，原来爷爷早就知道。”
顾妍初一惊，她从宋淮璟的怀里抬起头，满脸惊愕。
“那为什么他不阻止！”
宋淮璟笑了笑，她果然和他刚听到是同一个反应。
“陶先勇很得爷爷的器重，所以他利用宋家的商船，做了整整十年这样龌龊生意，最后还是他身边一个手下赌钱输红了眼，找到爷爷，想讨一笔赏钱还债，爷爷才知道原来宋家商船做了这么多年的帮凶。”
“所以，爷爷把他扫地出门。”
“嗯，但陶先勇已成气候，没了宋家的商船他依然可以找到替代品。”
顾妍初开始不理解宋老爷子的行为了，陶先勇做了这样的坏事，宋老爷子不是把他交给警察，而只是把人赶出宋家，如果当初报了警，估计陶先勇现在还在吃牢饭，或者已经被枪毙了，那她顾家和宋家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爷爷真是老顽固。”
顾妍初瘪瘪嘴，一脸不开心。
“爷爷现在可最疼你，这样说他老人家不好吧。”
宋淮璟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才当着人家的面夸人家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
明显顾妍初也想到了这点，
“那个时候我不是还不知道他做了这个事情。”
“这也不能全怪爷爷。”宋淮璟微叹。
“为什么？”
顾妍初满脸疑惑。
“爷爷本来扣住了陶先勇，还让康爷爷收集证据，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宋家的生意出了意外，有人向政府举报，说宋家船队运送了违禁物品，爷爷焦头烂额，加上跟在另外一队商船上我父亲失踪了，宋家大乱，所以爷爷无暇再顾及陶先勇。”
哦，那就真的错怪老爷子了？
顾妍初点点头。
“最后陶先勇趁乱跑了，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敢要，爷爷对全部人封了口，所以直到现在，宋家才对陶先勇的事讳莫如深，就算知情的人，也没几个肯说。”
“就算是这样，你今天也用不着苦着脸吧。”
顾妍初知道，就算宋老爷子真的是把这件往事如实告知宋淮璟，也不至于让他有今晚那样反常的表情。
是的，反常，虽然很快，但顾妍初还是感觉到了宋淮璟的迷惘。
情绪闪烁很快，宋淮璟已快速隐藏好情绪。
“爷爷把后面收集到的陶先勇的账本给我了。”
“账本？”
“对，这个账本太可怕，宋家被牵扯在里面，按现在社会传媒的发达，宋家有可能会被卷入一个巨大的舆论漩涡，这就是为什么我爷爷这么多年都没有把账本拿出来的原因。”
“账本，又是账本。”顾妍初叹了口气，她还真的是和账本有缘。
“你现在想把账本交出去？所以你才会问我，如果你不再是宋淮璟，我会怎么样？”
顾妍初声音变得温柔，她唇边的浅笑有点俏皮。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宋淮璟的声音也变得迷离。
“宋淮璟当然还是宋淮璟，难道我还能把安安和瑶瑶塞进肚子再生一遍吗？”
顾妍初笑着，用指尖戳着宋淮璟的胸肌。
“老婆，谢谢你。”宋淮璟一把把人抱住。
“但是，宋家毕竟是你们好几代人努力的成果，你不问问爷爷还有公公的意见吗？”
就算不问爷爷和公公的意见，每一个宋家人应该都有权力发表意见吧。
“爷爷说，公义在人心，宋家人不是孬种，宋家能有今天也是先祖从零开始的，我们为何不能！”
是啊，宋知济的父亲为了抵抗入侵国土的敌人，可以把整个宋家家族都抵上，那宋淮璟为何不能为了千万人的公义，舍弃本就属于身外之物的财富。
“爷爷心里还是有大义的。”
她终于明白为何宋淮璟要看着窗外嵩山的夜景，也许当时，他和当年的宋知济是同一个心境吧。
“那你打算怎么开始。”
万事都要有开端，一个好的开头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不累吗？”
宋淮璟平躺好，一副结束谈话要就寝的样子。
“宋淮璟，你不要以为这副样子我就拿你没办法。”
每次都是这个法子对她，她都腻了。
甩开他圈住自己的手，顾妍初揭开被子，起身。
宋淮璟眼睛一睁，看到顾妍初以及坐在床边找拖鞋，他一向开始闹她就无法无天，也不知道把她的拖鞋甩到哪了。
“宋太太，别这样，你这样我会以为是我没有满足你。”
顾妍初弯腰刚找到一只鞋，用脚勾了穿上，宋淮璟就已经爬了过来，贴上她的背。
顾妍初现在火气大得很，被迫在小客厅窗前的火气被烧到最大，顿时转头瞪了宋淮璟一眼：“如果你口中再说这种荤话，我保证不饶你。”
宋淮璟看着眼前的人真的已经毛了，闭了嘴，但嘴角还是含着笑，就那么静静看着顾妍初。
顾妍初找到另外一只鞋，穿上，站起来，准备抬脚走人。
“老婆，我错了。”宋淮璟终于道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顾妍初重新躺回床上：“说吧。”
宋淮璟无奈摇摇头，宠溺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爷爷除了给了你账本，还给了你什么？”
宋淮璟的眼神闪过惊讶，似乎非常意外。
“你怎么看出爷爷除了账本还给了我其他东西。”
“猜的。”
“猜的？怎么猜的？”
“爷爷之所以没有自己把东西交出去，第一，爷爷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这些事情多费精力啊，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整个宋家都搭上，他绝对不可能让宋家断送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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