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瑢把事情的首尾简单地给傅老爷子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之后他和傅元姬在酒店房间里的那一段。
他自然是不敢把那些事说出来的，至少不是现在。他要是真的实话实说了，恐怕老爷子会气得立时就拿拐杖打断他的腿。
傅老爷子一听说那个欺负傅元姬的狗东西已经被扣在医院了，解气地一拍腿，“打的好！怎么没打死他呢！这个狗日的混蛋，差点就把我孙女害了！还敢打官司告我们娇娇？谁给他的胆子啊？”
“阿瑢，咱们傅家那都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回头你找个合适的办法，好好地招呼招呼他吧。”
现在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只要是能把傅元姬的命给救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靠边站。
傅老爷子心中烦躁，下意识地敲击着拐杖。
娇娇一定要没事才行。等娇娇脱离危险期了，这些账再慢慢算！现在，他得先稳住。
——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元姬的神魂看着飘浮在半空中的那抹浓雾，语气平静地问道。
她也是才知道，这个小玩意竟然在她的身边隐藏了这么久。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离开修仙界有一段时间了，她没想到那些异界的生灵竟然也能来到这里？
元姬猜测，这个小东西也许是某种会修炼的灵体。
【我是系统999号，我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我的数据库分析出你是一个适合签订契约的宿主。】
[系统？契约？宿主？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元姬不太能理解。
这个叫999号的小家伙连一副实体也没有，如果不是元姬的本体神魂偶然间从休眠中醒来，恐怕也发现不了异样。
【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一种高级程序。我们签订契约之后，双方就可以产生一种意识联系。】
[那么，如果签订了契约，我就是你的主人咯？那这个契约，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是愿力系统，签订的契约当然是愿力契约。愿主想实现心愿，就必须拿出相应的代价来换。】
[我？我可没什么心愿。你想和我做交易，恐怕不行。]
元姬爱自由胜过一切。这个什么系统什么契约的，一听就要受好多束缚。
之前在修仙界，她也见过不少的修士养过契约灵兽，也见过许多魔徒跟魔主立过血契。可不管他们是什么契约，最终都没几个有好下场。
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们的路途如何，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
【不，这次是我选择了你。这就是我的心愿，所以要付出代价的是我。】
系统999第一次找到了合适的主人，和她签订契约，就是它的心愿。
[你是系统，应该也是这个契约的掌控者之一。怎么，难道你也要付出代价？]
元姬突然觉得这个小玩意很有意思。
【只要有心愿，就得付出代价，系统也是一样。至于我的代价是什么，我的数据库里不会告诉我。】
[数据库？这么说，你这里什么数据都有？]
【理论上是这样。】
有趣。
[那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你也看到了，我这具身体脆弱不堪，说不定哪天就会归入尘土，烟消云散。你倒不如去找个命长的，好好完成你的心愿吧。]
元姬是真的没什么心愿。
她常常会封了本体神魂，在这千界万道和无尽春秋里，活得恣意潇洒，来去自如。她还能有什么心愿？
元姬看得很透彻。世人们想要的东西太多，能拿出交换的东西却又太少。愿望是实现不完的，生命也终将有尽头。
【你这个身体，之前死过一次。你应该不清楚吧？】
[？这是怎么回事？]
元姬的确不太清楚。
【你这具身体在被迫服用了致幻剂之类的毒物以后，就已经死亡了一次。后来，我看到你的灵魂力量突然发生变化，你的灵魂又重新融合进了这个躯体内。这样的事情，不是一般的灵魂可以做得到。】
[所以，你就想让我做你的主人？]
元姬明白了原因。
【差不多是这样。】
元姬有些惊讶。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这副躯体相当于是死而复生？可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吧？天地法则又怎会允许呢？
不过，即便参不透这些，元姬也不在意。
[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我无法实现你的愿望。]
元姬的意思很明显，她拒绝签订这个契约。
【我知道了。】
999号早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个结果的准备。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总会找到合适的人的。]
系统999很想说，其实它觉得你就是最合适的……
【其实，我可以让你这具身体的基质提高。】
[那么我要交换的代价呢？]
999没说话。
[你还是坦诚一些吧。]
【会削弱你的灵魂力量。】
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元姬早就料到了。这样一来，她突然想脱离这个世界去找下个合适的躯壳了。可是，现在这副身体是她找了许久才寻到的。除了体质娇弱一些，其他地方与她的神魂都很契合。若是舍了这幅身子，下一个又不知要寻到何时。
元姬最后改变了主意。只是，她得与那个叫999的小家伙把价格还上一还。
——
[都说了互利互惠，你怎么要跟我抢地盘呢？！]
茫茫魂域之中，元姬对着一团白雾生气地大喊。
【宿主你误会了。我们签订契约之后，灵魂就会自动产生联系。你的其中一道灵魂复制体被加到我的数据库里，我自然能进入你的魂域。当然，我也不能擅自离开了。】
[你！这一条契约书上怎么没有写。]
【写了。不信你看。】
999把契约书拿给她看，元姬看着光屏上那一行简直如透明一般的白色字体，气得咬牙切齿。
[你使坏是吧？这简直没有一样！你这种行为和欺诈勒索有什么区别？！]
元姬一把将那朵云雾抓在掌心，[敢骗我？我把你投进魂海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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