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
“华懋饭店。”
郑开奇说着，看了眼坐在身边有些娇羞，有些紧张的白玉，笑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这么紧张？”
白玉紧张抓住手中的包袱，“因为，因为科长你，太猛了。我，有些怕！”
郑开奇差点没笑出来。
真是敢说的女人啊。
自己何时猛了？睡觉做梦的时候么？
上一次自己清楚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一次跟白玉的接触，他就是想知道，白玉到底想干什么，竟然主动邀约自己。
为了防止她再次灌醉，或者迷晕自己，他特意让中统的人准备解迷药的手帕。
一旦发现自己意志昏沉，就会用手帕把自己唤醒，继续伪装下去。
“今晚可不会再喝酒了。”
华懋酒店8205房间。
郑开奇开了灯，脱掉外套。
女人已经乖巧的去浴室放水。同时拒绝了同沐浴的建议。
“人家害羞嘛。”
郑开奇毫不意外。
之所以选择她家之外的地方，是想最大程度改变她所依赖的熟悉环境。
可是她并没有露出破绽，甚至没有丝毫慌张。
“之前还是小看了这个白玉了。”
郑开奇觉得有点热，打开衬衣上方的纽扣。
“华懋酒店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
郑开奇刚埋怨了几句，就警惕起来。
“不应该啊。”郑开奇站起身，走向一旁的梳妆台，那里的镜子里，自己满脸潮红，满脸惊讶。
“不对，着了道了。这可不是正常现象。”
顾不得依旧窝在浴室不出来的白玉，郑开奇拿起衣服就往门口跑去。
刚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人，笑嘻嘻道，“郑科长，这么着急走么？不多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开奇一脚踢了出去。趁着空档郑开奇往外一闯，视线豁然开阔。
就见左右走廊至少有四五个人靠了过来。
“不行，别说这个状态，就是平时，近身格斗我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郑开奇对自己的身手是有概念的，身体的燥热不耽误他做出判断，他不进反退，退回了房间，关上门，从里面锁上。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并没有换衣服的白玉走了出来。
“科长，你要去哪啊？”她的语气没有之前温柔。
郑开奇喘着粗气，“不舒服，我要去医院。”
“哪里不舒服，我给您揉揉？”白玉凑了上来，那浓郁的香味再次映入鼻端。
“不好，这次不是迷药？”郑开奇知道自己着了道，眼下连推开白玉的力气都没有。
小手捧着他的脸，白玉笑道，“科长，给您个惊喜啊。”
“什么惊喜？”郑开奇说道：“别闹了玉儿，快送我去医院。”
“别这么急么科长，你先睡一会，当您醒来，您就知道是什么惊喜了。”
郑开奇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脖子被人敲了一下，就昏了过去。
车夫在后面看着他缓缓倒下，咬牙道：“真想直接杀了这个汉奸。上次因为他，折损了好几个弟兄。”
白玉问道，“人呢？”
“在楼下车上睡着呢。”
“带上来。”
“是。”
“等等，人家娇贵着呢，找两个女的抬上来。”
“都这样了，还需要顾及面子么？”
白玉淡淡说道：“今晚没过去之前，都往好里去想，万一以后成为咱们的钱袋子呢？”
车夫淡淡说道，“我不觉得这个计划能成功。太难了。至少是死一个。”
“废话太多。”白玉呵斥道，“快去。”
车夫撇撇嘴，出去安排。
白玉怔怔看着地上的郑开奇，没有了刚才的柔媚和温柔，也没有怨毒和得逞的快感，只是那样看着。
桌子上的包袱里，放着一些糕点和刚买的首饰。
在今晚的某个瞬间，她承认，她心动了。
作为鬼姑下面十二生肖之一，白玉自视甚高。她们这种沉睡的高级特务，每一个都是重金打造出来的。
她所争取的郑开奇，自然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据他们军统的内部公开分享情报来看，郑开奇跟军统的最大分歧，就是前阵子两个军统小队去刺杀他，然后铩羽而归。
在之外，没有什么报告，反而对共产党有几次成功的行动。
白玉对郑开奇，是有期望的。
什么时候对他失望的？
是对弟弟重伤后的不闻不问！
他弟弟是为了他的一句话被打成这个样子的。
是他对白冰的冷漠。
不错，白玉对成为汉奸妻子的白冰看不顺眼，但更不能容忍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冷漠和不忠。
他给郑开奇下的这个套子，十分的狠毒。没有任何后路。
郑开奇要么死，要么投向这一边，没有丝毫别的选择。
但在今晚，当这个男人带着她去买她都不舍得买的糕点，那些根本不可能买得起的首饰，白玉还是微微感动。
“这个汉奸讨好女人，真的有一手。”
她开始有点知道，白冰为什么会嫁给他了。
又想了片刻，她把桌子上的包袱一把推掉，拉着郑开奇进了浴室。
上海作为万邦之都，情报之都，在生活上的配置是相当的高，特别是华懋饭店这种可能是最高配置的酒店，大浴室里，二十四小时热水，抽水马桶，等等一应俱全。
白玉板着脸，把郑开奇扒了个精光。对方浑身赤红，昏迷在地板上。
“享受吧，等你醒来时，迎接你的才是地狱。”
白玉咬着牙出来，手里一把男人的臭衣服，随手扔到一边。
不一会，有敲门声。门一开，两个女人抬着一团毛毯进来。
抖擞开，出来两个女人。
“怎么是两个女人？”白玉皱眉。
“去抓叶维美的时候，正好她也在。”一个女军统把个子矮小那个女人杂乱的头发拨开，白玉一看认识。
“哦，是叶莹啊。警察局局长的亲戚。”她沉吟片刻，说道：“都叫醒，然后，你们出去。”
其中一个女特务说道：“白玉，我们真要这么做么？这两个，也是无辜的女人。”
白玉看了过去，说道：“你我都做好献身的准备，为什么她们不行？如果能胁迫郑开奇，你以为我不会献身么？
不要说了，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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