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和京兆府尹更是只能客客气气地派人去问询。可想而知,这样什么也问不出来。
身亡的那两个学子,人人都怀疑是殷元,甚至知道是殷元,但是没有罪证,也没法将人逮捕归案。
“派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魏王。”
庆修很快做下了决定,他眼神掠过庆如鸢身上的伤口,神情极冷。
“我入宫请旨介入调查。”
如果不是庆如鸢和王大福他们侥幸逃脱,如果不是平时庆如鸢对习武比较感兴趣,有点自保能力,今天他怕是就见不到自己女儿了。
庆如鸢立刻道:“爹爹,你要给我们报仇!”
“伤你们的人,爹爹一个都不会放过。”庆修将庆如鸢抱回床榻上休息,安慰了会苏小纯后,当即入宫见李二。
他将庆如鸢和王大福今日遭遇的事悉数说了出来,并道:“陛下,今日他们明知是我女儿也敢下杀手,焉知明日不会继续斩尽杀绝。”
“我想一并加入调查科举舞弊一案。”
李二霍然起身,勃然大怒,“这些人当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了是吗!?居然敢对国公之女动手!”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怒这群人胆大妄为,还是该骂他们蠢笨如猪,连庆修的女儿都敢动手。
李二眉头紧皱,在龙案后徘徊了数步,“庆修,朕知道你爱女心切。你想介入调查,可,但是此案主审依然是魏王,你和京兆府尹、刑部一样,从旁协助。”
他走下台阶,拍拍庆修肩膀解释道:“青雀主持的科考出现了这么严重的舞弊案,事情又闹得这么大。”
“他没能处理好这桩案子的话,会影响他在朝堂立足。”
庆修也明白李二的打算,他入宫本来也不是要抢主审案子的资格,只是想名正言顺参与查案,少点麻烦而已。
他一口答应下来。
庆修得了李二应允,离开皇宫后立刻带人直奔王夫子和刘夫子的宅邸。
殷元已经有李泰和京兆府尹在查问,那三个随从的消息他遣人告诉了李泰,李泰应该也会借此作为突破口,看能不能撬开殷元的嘴。
而另一个突破口,就是王夫子和刘夫子。
索幸有王大福指认,只要在他们那里找到那三个随从,再有王大福证词,足以将他们直接带回狱中拷问。
然而,庆修在他们家里扑了个空,王大福在王夫子和刘夫子府上转了一圈,见了所有下人,也没有发现那三人。
“去书院。”庆修当机立断道。
书院里众人正大肆讨论着科举舞弊案,猝不及防就看见庆修带着一队人马,将书院包围了,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看这方向,好像是王夫子和刘夫子办公的地方。”
“会不会和科举舞弊案有关,他们两人不是也下场参考了吗?不仅高中了,名次也不差,在二甲。”
“可科举舞弊案,没听说庆国公也参与了。”
书院众人议论纷纷,但一路上遇到庆修,全部默契地让开了路。瞧庆国公的脸色难看得不行,他们还是不要招惹是非了。
书院的夫子大多是两三个夫子一个办公房。
庆修径直来到王夫子和刘夫子所在的办公房后,抬脚踹开了房门,冷着脸大步走进去。
只见里面的王夫子和刘夫子在看见他的瞬间,面色立刻就变了,吓得在椅子上呆坐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起身行礼。
房内还有另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夫子,茫然地朝庆修见礼后问道:“庆国公,这是……”
“缉拿科举舞弊案的疑犯,无关人员,速速离开!”李剑山给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夫子让开了一条路。
一听和科举舞弊案有关,压根没参与这次科考的夫子,抱着书,忙不迭地溜了。
王夫子和刘夫子也想装傻充愣地溜走,但是庆修站在门口正中间,一左一右站着煞气腾腾的家将,根本没给他们任何跨出大门的机会。
“庆国公,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了此话,最先出声的是王大福,“国公爷,就是他们。”
这话叫王夫子和刘夫子心神猛地一颤。
庆修开门见山,“有人听见你们在谈科举舞弊案,王大福,复述一遍你听见的。”
“是!”王大福记得很牢,几乎只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庆修抬眼:“科举舞弊案闹得凶,与你们何干?你们口中所言最应该担心的是谁?还有……”
“你们为了防止暴露,追杀王大福不成,又追杀我女儿,天子脚下,你们倒是胆大妄为,敢让自己的随从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庆修语气不算凶,却叫王夫子和刘夫子差点站都站不稳。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夫人露出茫然表情,像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未曾谈论过科举舞弊案,更不曾派人追杀王大福。”
他看向王大福,“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我听见你们谈及科举舞弊,本来想悄悄离开,不慎碰到了窗户被你们发现了,逃走不过片刻,就有追杀了过来,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刘夫子眼底精光掠过,迅速抓住了王大福话中的漏洞,“所以你只是猜测,而非看到了我们派人去杀你。”
“推测未必为真,这其中应该是有误会。”刘夫子端着副挽救迷途学生的好夫子模样,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凡事没有十足把握,没有确切证据,断不能只凭猜测就给人定罪,万一污蔑了好人呢?”
“王大福,你日后切勿再如此行事了。你是学生,夫子又怎么可能会派人追杀你?这简直荒谬绝伦。”
王大福双手握拳,望着刘夫子的面容,只觉得对方面目憎恶,让他恨不得哐哐两拳揍上去!
忽然,他听见旁边有人笑了一声,转头望去发现居然是国公爷。
庆修气笑了。
这是仗着他们没有找到堵杀鸢儿和王大福的随从,所以有恃无恐。
“去问问魏王殿下,有没有找到那三人了。”
李泰派人去查那三个随从了,他先一步堵住王夫子和刘夫子,也是担心三个随从没能杀掉王大福,会被他们清理掉。
现在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果然,家将很快就带来了李泰的消息。
“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尸体被扔在乱葬岗。”
庆修转头看向隐晦地松了口气的王夫子和刘夫子,“人死了没关系,人死了又不是凭空消失了。”
“去查所有见过那三人的人,将整个长安城全部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是谁家的随从。”
他看着重新变得僵硬的两人,嗤笑道:“我倒是不信了,整个长安城,难道没有其他人见过他们,知道他们是何人吗?”
庆修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看来是他太久没有再下过狠手,已经有人忘记他以前的手段了,居然敢对他家里人下手。
既然有人敢伸爪子出来,他定然是要剁个干净,杀鸡儆猴。
庆修走了,但是留下了一队人围着这座办公的房间,不让王夫子和刘夫子离开。
走前,庆修扭头瞥了眼颇有异议的两人。
“王大福没有确切证据指证你们,没法将你们直接下狱,但是两位也没能完全洗清嫌疑,所以还是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当然,你们想离开也可以,那便是畏罪潜逃,我手下这些人,会如你们所愿,将你们逮回来,送入刑部大狱。”
“如此一来,我们倒是都省事了。”
王夫子和刘夫子看着庆修那个煞星大步离开,僵得动弹不得。
省事?省什么事?
庆修省了再找证据,可以直接在狱中动刑拷问,他们省了坐在这胆战心惊,等着屠刀落下的时间吗?!
等两人发现,围着他们的人故意留了个缺口方便他们逃走,对他们走到门边窗边皆没有反应后,更能确定,庆修巴不得他们逃。
他们逃了,庆修就有借口逮捕他们了。
意识到这点,两人哪怕坐立不安也不敢动任何逃跑的念头。
短短两日,庆修就找出了见过那三个随从,且能证明三人是刘夫子家中所养奴仆的证人。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带人去找他们二人算账,王夫子就趁夜间刘夫子熟睡时,找上看守他们的人求见他。
“庆国公!”王夫子见到庆修,一改最初的嘴硬,扑到了庆修脚下,一股脑将所有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那三个随从乃是刘夫子所派,我当时有劝过他,说王大福是庆国公府的人,万万不能动,可他不听我的啊!”
“而且,对王大福动手的主意,不是我们出的,我们原本没打算下杀手的!”
庆修本以为是死到临头,王夫子仗着那三个随从不是自己所派,干脆将刘夫子推出来顶罪,尽量将自己摘出来,没想到王夫子还咬出了其他人。
“谁出的主意?”
“是孙生!”王夫子说完名字,利落地报了孙生的住址,“您现在派人去,定然能逮到他!小人也愿意作证指认对方!”
“他说王大福是死是活您压根不会关心,所以只管将人杀了即可,至于令千金……”
说到这里,王夫子一阵牙疼,他哪里想到刘夫子的几个随从居然胆子这么大!连庆如鸢都敢动手!
与其招惹上庆修这尊大佛,还不如他们自首,争取将功赎罪,还有望保住性命,甚至免去牢狱之灾。
这下好了,对庆如鸢下手,他们是真的连性命也难保了。
王夫子颓然道:“我们当真没想过对令千金下手,从随从那里得知后,我们吓得立刻处理掉他们三人。”
庆修不置可否,也没问他为什么前两日嘴硬,今日倒是这么快就松了口。
为了给他们留逃跑的机会,看守他们的人看得并不严,他寻到了人证,能指认他们和那三名随从关系的消息,传到了他们耳中,也不意外。
既知没办法逃脱,自然不如坦白从宽,或许还能争取保住一条命。
庆修朝李剑山使了个眼色,让他带人去寻孙生,紧跟着目光重新落在王夫子身上。
“科举舞弊,你们是不是参与了?”
王夫子闭了闭眼,“是……孙生也是其中一员。”
“把你知道的,参与了科举舞弊的人名写下来。还有如何舞弊,谁牵的头,一一交代清楚。”
王夫子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庆修,解释道:“小人也只知道几个名字,我们打着小聚的名头,见了面后,他们就将题目口述给小人,小人再将其背下。”
口述?庆修脸色黑了黑,难怪他当初什么异样都没查出来。
几个学子小聚,又只是口述没有留下任何卷子或物证,自然是怎么查,也很难发现异常。
而这些人提前得知了题目,提前多日准备好答案,再将答案背下,考场上直接默写下来即可。
完全不必带小抄,也不用绞尽脑汁想别的办法作弊,考场巡查再严也不会影响他们。
还真是他们有张良计,这群作弊的人有过墙梯。
“题目是谁给你们的?”庆修问道。
王夫子摇摇头。
庆修又一连追问了数个问题,结果对方皆是摇头不知,只知道几个不轻不重的名字。
得,只逮住了几条小鱼小虾。
他沉吟片刻,“等明日天亮,你随我前去京兆府。”
最初身亡的两名学子,是报官报到了京兆府。当时京兆府尹听闻和殷元有关,就拿了个二人是悬梁自尽,与凶杀案无关的借口,把人打发回去了。
后来李二命令彻查科举舞弊案,死去的二人很可能与科举舞弊有关,于是这个案子又回到京兆府尹手上,并且还要与刑部一同协助魏王审查科举舞弊案。
审查地点也定在了京兆府。
王夫子忙不迭应下,只是回去后被半夜醒来的刘夫子发现,两人起了好一番争执。
最后刘夫子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不认也不行,证据摆在了他面前。王夫子还能耍赖此事和他无关,毕竟随从不是他的,他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同时,庆修派人将王夫子押回去后,李剑山很快将孙生带了过来。
“跪下!”
孙生膝盖被踢了一脚,满脸惶恐地朝庆修跪下。
李剑山神情有些古怪,凑到庆修耳边低声道:“这个孙生,住的是卢国公名下的宅子,他是卢国公妻弟的儿子。”
“这科举舞弊案,该不会还和卢国公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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