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清下意识往她那边靠了靠，让她的手臂不必伸那边远。
这种相处在虚拟的记忆中，是很常见的，甚至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想一下子反应过来，很难。
沈觉玉将少女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的表情没有变化，又说道：“玄眠给你进行的训练，进行的怎么样？说起来，那个书呆子真的会训练人吗？本公主保持一万分的怀疑！”
“阿眠更擅长用体术……不过训练我，绰绰有余了。”
“？”沈觉玉眼睛一瞪：“阿眠都叫上了？你和那个校服笨蛋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
“清清，”沈觉玉认真地望着她：“我没有挑拨你们关系的意思，但是，你千万别变成玄眠那么无聊的人！离他远一点吧！书呆子是会传染的！循规蹈矩什么的，也很傻哎！”
时雾清：“……我会的。”
“只是害怕我尴尬，才口头答应的吧！”沈觉玉嘟嘴，吐槽道。
聊天的节奏和氛围，被沈觉玉牢牢把控着。
舒适的、好笑的、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的感觉。
谁也不知道，沈觉玉又在这些简短的对话中，得到了什么信息，又在引导着什么。
“算了算了，先说正事。”沈觉玉给时雾清详细说了月考的注意事项，和一些潜在规则，以及其他年级的难缠对手。
对话很长，不过读者视角此刻不在时雾清这里，而在主角玄眠那。
“……三年级的高赫，很是自命不凡，以为凭他的实力，早晚能进神殿！但是却一直没收到消息，所以看我们班的人都很不爽……”
自然的引出神殿的话题。
还点出，凭那个学长的实力，进不了神殿……暗暗表露了进神殿需要有的实力底线。
“对了，清清，你想不想进神殿？”
突如其来的问题，亲昵随意的语气，她可以帮助时雾清进神殿的未尽之意。
以及……
沈觉玉一口气说的大一堆，口干舌燥，她往桌上扫了一圈：“清清，你宿舍里的杯子在哪？嗓子都干了。”
——随手的再次试探。
一环扣一环。
但凡时雾清真的对神殿有想法，在这一连串的话题下，就很难不露出马脚来。
又或者，时雾清把注意力全放在“神殿”的话题上，忽视了沈觉玉后面的试探，又因对沈觉玉那种过分的在意，而下意识给她倒了热水……全是暴露的点。
——沈觉玉连人心都能把握，她在利用时雾清对她那奇怪的在意，来加深这个试探的可行性。
沈觉玉说完了话，就笑吟吟看着时雾清，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明亮、柔和的情绪。
在她的注视下，白衣少女有些歉意道：“我刚从高塔回来，还没来得及烧热水，抱歉啊，小玉。”
表明她是从高塔那边匆忙赶回来的，也只刚刚回来不久。
“神殿……是有些好奇，希望我也有被院长认可，可以加入的一天。”
想加入，会憧憬，但想凭借自己的实力进去。
沈觉玉晃了晃腿，“好吧。”
她从椅子上跳下去，“那月考的注意事项也说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去了，好想喝水啊！”
“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小玉。”白衣少女真诚的道谢。
沈觉玉往外走，随意道：“没关系啦！我们不是朋友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清清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欢迎随时来找我！”
朋友么……
时雾清笑意多了分苦涩，但她很快就掩饰住了。
“我会的。”
沈觉玉两步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后，外面的雨声就放大了。
她往外走去，却在关门那一刻，回过头，眼神担忧：
“清清，你今晚的脸色……太差了，早点休息啊。”
时雾清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下：“好。”
“咔嚓”，门关上了。
时雾清侧身，看向了不远处的镜子。
镜中，她的面色比以往还要苍白，整个人给人一种摇摇欲坠感，就好像刚经历过什么万分痛苦、情绪波动剧烈的事。
“……”时雾清僵住了。
她把血腥味消除了，又小心地应付了小玉的试探。
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她的脸色就已经暴露了很多。
对于小玉来说……仅仅这一个点，就能推断出很多了。
……
深夜。
御风时梦见了不久前高塔上发生的事。
梦境的走向，和他的记忆一般无二。
对时雾清的试探，时雾清看见他死后的情绪大变，时雾清试图杀死魔物，时雾清拉铃……
一切都很清晰，但是细细想去，却又很模糊。
时雾清在“他”死后，说了什么？
时雾清杀死那些魔物了吗？
在幻境破碎后，时雾清又和他们说了什么？
——很奇怪，明明事情的大致走向他很清楚，可是某些细节，却模糊起来。
御风时努力去看清，却如论如何，也看不到云雾笼罩的部分。
并且，内心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那不重要，不要去想了。结果是，时雾清洗清了嫌疑，她是正义这一方的，这不就够了吗？在意什么细节？
不重要。
一点都不重要。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别去关注了……
御风时陷入了更深的梦境，只是，他的眉毛，却深深皱起。
另一边，降川和魔药学教授也同样陷入了这种梦境，连带着，记忆的一部分，也被同化……
……
这不是清洗，只是“模糊”。
世界意识……默许了。
……
魔法学院一月一度的月考到来了。
因为时代背景，所以每一次的月考，学院都很重视，并且很认真的举行。
魔法学院的月考，和正常的学校不同，是所有年级和班级在一起举行的，最后以班级积分的多少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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