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次考试，是摸底考试。
放学后，许程何宇值日。
地拖干净，姜南就欠欠地踩了上去，冲许程笑嘻嘻的。
“程，明天摸底考试，你可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姜大爷，没点儿眼力见，我刚拖完的！”
说着，就气呼呼地往姜南脚上用力拖，逼得对方连连往后退。
“哎呀！”姜南大叫，“ 这谁硌我脚啊！！！”
回头一看，苏杰正阴沉着脸看着他。
“哟，杰哥，不好意思，踩到您尊贵的脚了。”
“咳咳——”
苏杰一把扒拉开姜南，走到许程面前。
确定教室里没人，他开口道，“我要找人替考，你还替吗？”
姜南听了瞪大眼睛。
“哎！杰哥，你不是吧——”突然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他缩了下脖子，变小了声音。
“你怎么又找——哦！！！！你不会每次都这样吧……”
他看了眼何宇，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看来被他说中了。
“你怎么可以——你，唔！！！”
苏杰从口袋里带出个苹果，一把塞姜南嘴里。
继续跟许程说，“你要是不想，我就找别人。”
“别——”
许程坚定地制止了，“我替，5000块钱呢，这么好的活儿必须给我啊！”
苏杰顿了顿，追加问了一句，“没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这又不耽误我高考，赚钱是正事儿，放心交给我好了。”
苏杰点点头，拿出手机，给他直接转了5000块。
“喔——杰哥真讲究，直接付全款啊！”
苏杰没多说，走了。
姜南却一脸地可惜地看着许程，“唉，一时不知道应该羡慕谁，学习好能赚钱，有钱的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有好成绩……能力和金钱，到底哪个更重要？”
“一个没有你感慨个屁！”
何宇把拖布往他面前一递，“不走就帮忙拖地！”
“宇哥明天见！！”
说完就跟闪电一样消失了。
这次摸底，他们跟上一次的策略是一样的。
互写对方名字和考号。
因为在同一班，就很方便。
成绩出来的时候，苏杰682分排前十，许程211分，跟第一名隔了三页纸。
教室里大家都在看着分数和排名议论。
何宇突然噗嗤笑了。
“你笑屁呢？”
以前的许程从来不看排名，现在他看，因为好奇，他就想看看苏杰自己到底能考成什么奶奶样儿。
何宇指着排名，自己垫底，往个几十名就是许程。
“真是活久见啊，咱俩的名字竟然能同时出现在一页纸上，高中排名这么多回了，这回挨得最近。”
说着，又忍不住坏笑。
“这苏杰也真是，考这么高分干嘛呢，再少个几十分，咱俩就挨着了。”
“我倒是无所谓，你可以跟他商量商量，交白卷都成，我替你垫底儿。”
何宇脸色一变，一把团了排名，丢垃圾桶了。
不过，这个成绩他许程自己无所谓，学校领导可不淡定了。
下课的时候，连班主任马芳一起，都叫到校长办公室。
虽然但是，不管他们怎么问，许程就一句话。
没考好。
教导主任跟校长也没办法，最后只能劝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放人回去了。
“唉，以前也有这样的，高一成绩还行，到高二没心思学，就知道玩游戏人就玩废了的。”
“小马，我看你有时间联系一下他家里，了解一下，看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马芳应了，心里八百个不高兴。
这许程在九班儿的时候，整个高一成绩一直很好很稳定。
自从上学期期末掉下来，就分到自己班来了。
自己这是什么狗屎命啊！
还好他期末就没考好，要不别人还以为是因为分到自己班没给人带好呢！
麻烦！
课间，还没等马芳跟许程家里联系，许景强先打来电话了。
家里看到群里公布的成绩。
他气了个半死。
打许程电话，这小子又不接。
于是他直接在群里找班主任电话就打过来了。
“许程爸爸，你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老师，我家许程我了解，他是有实力的，要是他说没考好，也不可能连着两次都没考好啊！”
“嗯……我们学校也在了解情况，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想问问，最近许程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影响到他的学习状态了？”
“家，家里？”
许景强沉默了一会儿，“家里没什么事儿，都挺正常，我就是想问问看，学校能不能查查卷子，看看分数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不能，都是我们老师判的卷，就算有问题，一分两分最多了，不可能出现这么多偏差，而且还是连着两次大考。”
“老师，看不着卷子我不死心，要是真有问题，卷子上一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明天就过去——”
“别！！呵呵，你不用过来，大老远的，这样，我是他的班主任，我先看看，好吧。”
“……好，那就拜托老师了！！”
放下电话，马芳想了想，如果家里真的没出什么事儿，难道还真能是卷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到英语组，从柜子里翻找这几回的卷子查看。
她把许程这次的和期末考试的卷子外加两张之前满分的卷子都找了出来。
挨张看。
刚看了几眼，就发现了问题。
她倒吸了口凉气。
这，这笔迹也不一样啊……
除了答题卡，主观题部分看上去，笔迹是有差异的，但不明显。
最明显的部分，就是名字。
许程两个字，分明就是两个人的笔迹。
确实有问题。
楼下，宣传栏里，这次的摸底考试排名已经张贴出来了。
大家看完自己的成绩，都挺关心许程的。
毕竟，他之前霸占校排第一的宝座长达一年之久呢。
这次的校排第一，是杨露露。
她站在人群里，看到自己的成绩，一脸骄傲。
听身边人议论。
“这许程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向传言说的那样，堕落了吗？”
“不会吧，传言有点太离谱了，他怎么可能跟外校的小混混打架啊！”
“怎么不可能，你没看见啊， 自从他成绩一滑到底以后，人都变样儿了。天天都跟何宇混，何宇是何许人也啊，那可是小混混的头儿。”
“唉，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儿。”
杨露露啧啧嘴。
明明现在许程人变帅了，可是学霸的光环却消失了，原来还因为他分去别的班感觉遗憾呢。
现在看，也没什么可惜的。
刚好许程何宇走了过来，这边的人散了不少。
杨露露叫住许程。
“许程，你这次考试又没考好啊。”
“你谁啊？”
“你开什么玩笑，刚分班就不认识我了啊？”她话语里散发出廉价的关心。
“许程，你如果需要，可以找我，我帮你补习。”
“……”
“……”
“麻烦让一下。”
许程笑道，“你脸大，有点挡道儿。”
说完两人走了，留杨露露在后面跺脚。
“哼，考200分你拽什么！！”
后边的郑一豪见许程他们走远，来到杨露露身边。
“许程真是个学霸？”
“那是以前了。”
杨露露不屑道，“郑一豪，你今天回家吃饭不？”
郑一豪挥了挥手走了。
原来他只是想对付何宇。
现在看来，这个许程好像更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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