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只是被动挨打的话未免有些不妥吧？不若派出两千名儿郎前去那盐池看一看。万一这是南人在耍弄把戏呢？”
“南人就算再怎么狡诈，总不至于让一个小小卫所拥有两千以上的骑兵吧？派遣儿郎去看个明白，也能了了首领您的心事。”
接到后撤的命令后一名部落将领向满都拉图建议道。
“看看看，隔着一堵城墙南人将骑兵往城墙里面一藏明面上都是步兵你看什么看？你当这是在草原上有多少马匹隔着老远看一眼就能数出来个大概？”
“更别说万一如今南人城里藏着骑兵我们一旦调走那两千儿郎导致南人直接来袭怎么办？”满都拉图一巴掌扇在将领后脑骂骂咧咧的反驳了他的建议。
可汗给他们的任务要是必须拿下的攻城战，不用说满都拉图也会派出去千余骑兵在外围游荡清扫。
实际满都拉图他们部落要做的却只有骚扰些时日，尽可能保证最少的损失。那满都拉图就没必要让手下儿郎散出去，反而后撤护住右翼和后方才是最优解。
正如将领所说，南人能有千余骑兵已经是顶了天。这点人数完全威胁不到满都拉图决心死守后的营地。
于是在布里亚部落后撤以后的这两天，攻城烈度再一次的下降了不少。现在满都拉图已经将一天的攻城死亡阈值从两三百降到了一百多。
这天午后例行的进攻时间，王烈和刘琦云刚上城墙待了没多久就见府衙中一吏员带着一人小跑着上了城墙路上砍翻了一个蛮子来到跟前。
“王知府！甘肃镇来人，说是有重要军情要向您汇报！”
“快说！”原本还想着夸一夸小吏干净利落的身手，一听有重要军情，王烈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着被吏员带上来的士兵。
“王统制命我给知府您带句话：北方全线皆有草原蛮夷出没，还请您一定要小心！”说完士兵看了看刚刚杀退一波攻势的城墙，觉得自己好像来的有点晚。
王烈却没这么觉得。听了士兵所言的形势，反而心头更加不安。
脚尖不安分的点了一会地面，这才对着士兵说道：“麻烦你现在立刻启程回去，见到家父以后对他说本官怀疑此次蛮子异动必定只是为了牵扯北方防线注意力从而在他处以求出其不意......”
话还没说完，王烈却是摆摆手。
“算了算了。回去和家父说，本官都知晓了，一定小心。”
蛮子的异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另有所图。此刻光说不对劲却说不上不对劲在哪也就是废话一句没有意义。
“喏！”职责完成，士兵当然不会再多逗留，转身下了城墙。倒是之前那个一刀给蛮子抹了脖的吏员被王烈留了下来。
“叫什么？”
“回知府，小人名纪三！”
“此前看你身手干净利落，可是有练过？”
“不敢瞒您。小人祖籍陕西，家祖少时在街上好勇斗狠练了些把式，后替人出头失手杀了人被抓。原已定好了行刑日期，恰逢甘肃省需要人，便被发配至此直到如今。小人一身本领都是家中传的”
明朝时期陕西行都司就是个实打实的军事基地，里面压根就没有什么民众。等到大梁建立改行都司为省自然需要民众来此开发。
这等地方，良家肯定是没有几个人愿意背井离乡来此，是以甘肃省第一批民众基本都是来源于各个省份里边犯了事但却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
“不错，不错。可愿入伍为兵？”王烈不管这纪三祖上是个泼皮还是个无赖。只看他刚才在城墙上镇定自若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个杀蛮子的好手。
纪三当然高高兴兴地应下。于是王烈托刘琦云给他找个损失了人的小旗安排过去也就没再当做一回事。
送走纪三，王烈就草原部落此番的大动作与刘琦云正式探讨起来。
“果然，刘指挥使此前一语成谶啊。这些蛮子看起来就是在图谋些什么大事，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兴师动众。”
草原和中原王朝不一样。各个部落虽然受可汗的管辖，但组织起横贯整个大梁北方防线的攻势也不是可汗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
“关于此事，末将倒是有两个猜想。”
“其一为鞑子此举是在试探整条防线以此找出防线上较为薄弱的点突然猛攻进入关内抢掠。”
“其二为整个北方防线都只是为了牵扯注意力，实际上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在别的地方。比如与东北女真联合，在北方防线防备草原鞑子时给予女真南下的时机。”
“如果只是女真的话可能性不大。”
摇摇头，王烈否定了刘琦云的猜测。
“如果只是为女真造势没有必要牵扯到甘肃边境。牵扯住到大同镇或者兰州的兵力就足够，没有必要再往西拉长战线。”
“那就是第一种选择？还是说这些鞑子能够与南边安南这些小国沆瀣一气？”
两人围着舆图研究了老半天都没能整明白第二种可能性的爆发点在哪里。
“其实末将倒是觉得，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可能性，目前镇夷所最应该做的就是先杀残来犯的这几千人。到时便可攻守易型以点破面。”
当务之急是要先灭了这几千人王烈理解。都抓着信息差先干废八百人了，再没有吃掉主力的想法那得多怂？
但最后这攻守易型以点破面八个大字，王烈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说？”
“知府你看，只要我们面前这几千人被处理掉，卫所内的七百名骑兵就可以直接扎进草原。既然鞑子目前打的是拖延时间的主意，且战线拉的这么开，每个点上的兵力一定不会多。”
“这种前提下，这里的几千人被我们灭掉，鞑子一定会从旁边进攻甘州或者肃州的军队中抽调部分前来补上这一块窟窿。到时就一定会出现兵力上的捉襟见肘。”
“正好此前说的下一批战马大概九月初就会送到，到时千户所里的士兵基本也都能配上战马。近千人的骑兵队伍，完全可以抓着四周鞑子调动兵力的时机突袭。”
......
（明天四千字大章，今儿就先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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