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娄半城作证，刘海中所谓的偷渡一说不成立。
他打了越洋电话，云娥已安全接到花儿一家，老太太对生活环境相当满意。
沮丧的傻柱已经慌了阵脚，偷渡一案全方位地调动了香港水警，短期内没有途径归国，叮嘱他必须妥善安顿何雨水。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如果何雨水不弄点动静，谁都能猜到一二。
他不得不让何雨水度过一个难过期，以糊弄四合院的邻居。
打完电话后，他掐断了娄家的电话线，谁也休想往外透露消息，料他娄半城只有一颗脑袋，也不敢耍花招。
他驾车去了云家。
其实两家并不远，也就半小时的车程。
云家灯火通明。
处处玻璃窗都亮着灯，他远远停下车，徒步走进云家，翻墙而入，攀上书房，躲在窗外。
云淑芬坐在书台，正在教训云素素，还是从前的调子，三个字：不生性。
佣人抱着小娃，小娃已经在咿咿呀呀学语，很清晰地巴答着妈妈，伸出小手想要妈妈抱。
云素素坐在沙发上伤心地啜泣，顾及不了小娃的情绪。
云淑芬不耐烦地说：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有什么好哭的，他已经死了，你该死心了，你就是哭死了，他也活不过来了。”
“妈，您为什么一定要他死？”云素素如怨如艾：
“他毕竟也在家里生活了六年，喊了您六年妈，难道您就从来没当他是您的孩子？”
云淑芬站起来，走到云素素跟前，戳着她的脑袋，气急败坏地说：
“你呀你，我怎么说你才好，他算什么，他算哪根葱，你随便嫁谁不行？非要嫁给他，他还娶了娄云娥，你算什么，你就是一个小妾。”
云淑芬还在继续?叨夏少游的诸多不是，什么见利眼开，什么不务正业，好好生意不干淘古董……
“我不管，反正孩子你不能送走。”云素素终归让了步。
云淑芬气得跳起来，指着孩子破口大骂：
“你脑子真的坏了吗？这个孩子来路不正，会耽误你，现在求亲的是部队大委的高干，他要是知道你未婚先孕，他还会要你吗？”
“这个孩子是我生的。我亲生的！”云素素已经快崩溃了，站起来，和云淑芬四眼相瞪。
“亲生的也不行，你年纪轻轻，以后要生多少有多少，”云淑芬坚定地说：
“我已经给孩子找到收养的家庭了，这事不用你费心。”
云淑芬甩门而去。
云素素趴在沙发上哭得一塌糊涂，佣人也抹着眼泪，抖着小娃：
“小姐，你想想办法呀，忆游这么可爱，怎么能送去别的人家，而且，而且，我今天听到太太打电话，那家家境还不好，忆游要吃多少苦才能长大呀。”
云素素更是哭得厉害，用手使劲地捶打着沙发：
“我能有什么法子，什么都是她说了算，她禁锢我，收了我护照，收了我的钱，逼我嫁，我不嫁，孩子连命都没有，我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忆游饿了，吵着要喝奶奶。
待佣人离开，夏少游轻轻敲一下窗，露出半张脸，云素素抬起泪眼，看见了他，一对眸子瞬间发出亮光。
她打开窗，他轻轻跳进书房。
她与他紧紧相拥：
“少游，救救我们的孩子吧，救救他吧。”
她让他摸去自己的房间，云淑芬一气之下走了，但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回书房。
正在此时，云淑芬已经在走廊呵斥佣人。
夏少游原路返回，沿着墙沿摸进云素素的房间。
少顷，云素素进来，关上门，伏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你再不来，我们的孩子就要被送走了。”
他淡定地说：
“不怕，明天一早，你和孩子去香港，找一家酒店住下，等我去香港和你会合。”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云素素抬起头看着他。
他不得不告诉她：
“你妈在海关那里动了手脚，我的离境手续有一点点问题，海关边境需要一些调查时间。”
两人相拥无眠。
只听时钟滴答滴答，缓慢地向前挪动。
护照和黄金都在云淑芬的房间，他半夜摸进房间，用乙醚迷晕了云淑芬，给她灌了一杯掺着安眠药的水。
云淑芬的房间豪奢无度，所用家具都是明清时代的黄梨花木，衣柜里有一套柔软的和服。
云素素打开保险柜，取出护照，还有黄金和现钞。
柜里有一张相片，年轻时代的云淑芬穿着和服，浅浅地笑着，依偎在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怀里。
想必，他就是羽生结弦。
果然高大威猛，颇具男子气概，难怪云淑芬如痴如迷。
谁说男人有才不要相，能靠颜值吃饭，还要什么才华。
黄金带不走，只能带走现钞，但是云素素执意要全部拿走，这些本来就是她的嫁妆，只是辛苦夏少游想办法送到香港而已。
她居然没想到，夏少游还会再回云家，再会云淑芬。
晨光微熹。
云素素已经收拾好一应小娃的用品，佣人抱着小娃送到门口。
云素素塞了一根黄鱼儿给佣人，拉着佣人的手：
“兰姐，你也走吧，不要呆在这里，我妈不会放过你，她的手段，你想像不出有多恐怖。”
提起兰淑芬，云素素也不寒而栗，夏少游始知，云素素也瞒了自己很多事情，毕竟，兰淑芬是她的亲生母亲。
佣人兰姐将黄鱼儿塞回给她：
“我走了，你妈就真的会要我的命，我也吃下安眠药，睡大觉，还有机会脱身，这东西你拿走，你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的是。”
夏少游开上娄家的车，停在远离海关两公里的路上，然后上了云素素驾驶的云家的车抵达海关。
亲一嘴小娃，亲眼目睹母子俩出了境，掉转头，看见云淑芬带着一队警员匆匆而来。
她反应真够神速，猜中自己要送云素素出境。
他拐进侧栏，背对着云淑芬，云淑芬对着海关人员亮出证件，急得大叫：
“警员同志，我是商务局局长云淑芬，我女儿云素素被夏少游拐走了，赶紧把她拦回来。”
警员立马冲进去，夏少游躲在大柱子后面，云淑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踱来踱去。
很快，警员回复，云素素已进了香港关，中国海关没有权利要求遣返她。
云淑芬一下子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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