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广市时间已经很晚了，顾如璋没有着急往学校赶，离开都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宿舍估计灰尘也不少，不打扫一番也不好住人。
干脆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在空间过夜，明天再回学校。
第二天等一切收拾好，顾如璋换了衣服出现在街头。
今天是个好天气，穿着一件格子外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冬天还得是南方好，终于不是冷的下不了炕。
清晨的街头很热闹，顾如璋来到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
现在的东西虽然没有后世那般可口，可胜在用料安全，口味也是原汁原味的。
吃过早餐她就搭乘公交车往学校去。
车上已经坐满人，她站在一个视野好的地方，能看到沿路的风景。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照耀得她本就明媚的面庞更添几分柔光。
靓丽的身影也成为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窗外街头不少人行走，还有大量的自行车大军，每个工作日都有同样的场景，可和以往不同的是，街上还时不时出现一些小商贩的身影。
顾如璋仔细看了看，虽然不多，可确实是有。
等到车辆到站，下了车，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三轮车，后排位置上摆放了不少水果。
顾如璋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人在买水果，听她们说着不用票的事。
看了看车上的水果，有苹果，有香蕉，还有橘子。
只看这些水果的卖相根本不如后世的好看，顾如璋也吃过不少水果口感也不是太好，很多都是没有改良过的。
可难得的看到这样的小商贩，顾如璋还是有意搭讪，也挑选了一些水果。
“你们这样私人摆摊售卖，不怕被抓吗？”
这完全是顾如璋好奇，虽然广市作为改革开放的先锋城市，可毕竟这些事是不允许去做的。
卖水果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在他身边还站着和他一样年轻的姑娘。
一个称重一个收钱，倒是配合默契。
“现在像我们这样的小商贩越来越多了，我们这些知青回城又安排不上工作，总不能在家里坐吃山空吧。
我们回城分配到副食品商店，虽然有接收单位可根本不缺人，也不给我们发工资。
后来我们店的经理见我们实在没有收入，就让我们出来卖水果，这也算一份收入不是。”
小伙倒是个健谈的，把他们的困境和为什么卖水果都说了出来。
“那你们经理对你们真不错，还想着办法帮你们。”
听顾如璋夸起经理，小伙脸上的笑意更甚。
“经理是很不错，如果不是他顶住压力，我们也做不了。
卖水果的钱大部分还是算到店里的收入，我们虽然拿得不多，可好歹也有一份收入不是。”
小伙一脸满足的样子也让顾如璋很感慨，广市很快就会划入到经济特区，以后赚钱的机会会有很多。
顾如璋买了一些香蕉和橘子，付了钱后提着网兜走了。
学校今天回来的学生还不多，顾如璋回到宿舍，发现里面还挺干净的，又看到于春福床上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没想到这姑娘比她还来得早。
找了一圈没见人，不会又去搬砖了吧。
顾如璋没多想，她掰下一个香蕉吃，味道比她想象的要好吃不少，粉糯糯的适合她的口味。
吃完香蕉后，她就开始清洗床上用品，她来的早水房里也只有少数人和她一样在洗床单被套的人。
等到一切忙完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于春福还是没有回来，顾如璋简单吃了一点小蛋糕后就在宿舍睡了一觉。
等她再醒来，太阳都快下山了。
上午晒出出去的东西也都干，就在她收拾的时候于春福一脸憔悴的回到宿舍。
看到她身上和头发上都是灰尘扑扑的，也就明白她干什么去了。
于春福见宿舍有人她还愣了一下，又看是顾如璋表情才放松下来。
她搬砖的事也只有顾如璋知道，她并不想让其它同学知道。
回来后还跟顾如璋打了声招呼。
这大过年的，再节省的家庭，这个时候也都舍得做好吃的，不少人过年期间还涨了肉。
顾如璋就是，家里伙食太好，她身上也囤了一些脂肪。
可于春福非但没见长肉，看着还憔悴了不少，顾如璋还是提醒了一句。
“你又去搬砖了？还是要注意身体。”
于春福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拿起书桌上的陶瓷杯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听到顾如璋的话脸上露出些许落寞。
“以后就是想搬也没得搬了。”
听到她有些感叹的语气，顾如璋好奇追问。
“这话什么意思？”
“唉！”
于春福长叹一声，停顿几秒后才再度开口。
“之前我也只是临时工，那会用人还不多，最近不少知青回城，多的是能干活的年轻壮劳力。
要不是和我相熟恐怕最近几天我也上不了工，不过以后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于春福不怕累不怕苦，就是怕没有工作机会，就连这样的搬砖机会都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可现在同样干活，她实在比不过其它青壮劳动力。
想起结算工资的时候，负责人明确让她以后不要再来。
想到这里，于春福只觉得口中发苦。
顾如璋没想到知青回城还能给于春福带来苦恼，她本来就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以后能赚钱的机会会更多。
“你也别着急，说不定以后赚钱的机会更多，你爸爸的身体还没好吗？有学校的助学金，你也没必要这么辛苦。”
“我爸身体好了不少，不过我就是怕以后再有不好的情况，多准备一些钱总不会错，谢谢你的关心。
我先去收拾一下，身上都是灰尘。”
于春福说白了还是没有安全感，她想要未雨绸缪，不想再到要花钱时，又什么都拿不出来。
说完话她就起身，可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只觉得头昏眼花的，要不是扶着桌子，非得倒下去不可。
见她这个样子，顾如璋连忙上前扶住她，询问她怎么样了。
于春福只是摇摇头，还想强撑着去洗漱，被顾如璋按着坐了下来。
“你这样子一看就是低血糖了，身体才是本钱，身体垮了，你赚再多钱也没用，你等着，我去给你泡点麦乳精喝。”
于春福的日子是真的过得不好，顾如璋这个不爱管闲事的人都忍不住关心她。
“不用，你留着自己喝吧，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于春福想都没想的拒绝了顾如璋的好意，可这次顾如璋态度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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