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也有这样的感觉。
“就算是你们回归，也同样会被那双眼睛盯着。”我说。
R5又给我倒了一杯茶：“但有些事情我们却必须要去做，不是吗？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毁灭。不对，说眼睁睁都是给我们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其实他们若是想要毁灭我们，或许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甚至在瞬间，我们就会结束这一切。可是你甘心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吗？你甘心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上吗？”
他说他不甘心，我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我相信没有人甘心自己的生死被别人控制。
“所以组织才会想到回归，毕竟地球才是人类的大本营。而曾经从地球去往一些小星球避难的远古人类，毕竟是少数，就我们所知，我们那个世界的人数已经算是相对多的了，但你知道我们那个世界的总人口数有多少吗？”
我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他说道：“不足五十万，而其他几个星球的远古人类后裔最少的才十万不到。之所以我们的文明进程比你们的高，只不过是我们文明发展从未间断过，而地球人类的文明却经历了好几次重头开始。所以地球文明进程其实已经不算慢了，如果地球人类对文明探索的时间和我们一样的话，你们的文明将完胜我们。这也是我们感到吃惊的地方，后来我们经过暗中调查，才发现，地球上竟然还有着远古大能存在，而这些远古大能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地球文明的进程。”
他说他们来之前组织就交代过，让他们要重点关注这些远古大能。
R9一直都在做这项工作。
虽然他偷偷在地球建立了他们的基地，但他们却一直都很低调，甚至刻意躲避了大夏官方，避免与我们发生任何的冲突，但他们还是被人给惦记上了，这才导致了基地的覆灭。
R5在听我说基地的事情与我们无关的时候，他说道：“会不会是那些人？”
我没反应过来：“哪些人？”
“那些完全进化的人类，我觉得他们同样也有可能潜藏于你们当中，而且他们应该一直都在你们当中有卧底。这些人在近距离观察你们，了解你们的一举一动，对你们的所有参数都了如指掌。”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别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两个被我们抓住的人就曾说过，其实在我们这个小宇宙中，都有他们的人，虽然我们组织中有些人觉得他们是危言耸听，可是我却深信不疑。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他们在一般情况下与我们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区别，只是他们却已经不再是碳基生命，早就已经完成了碳基向硅基的转化。”
我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碳基生命还能够转化为硅基生命的吗？
这种转化的理论依据是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思想会受到限制吗？”R5问我。
我摇摇头。
他说道：“因为我们都在讲科学，什么都要先去寻求一个理论支撑。但很多时候，世间的许多事情都不需要讲道理的，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够用我们所拥有的科学知识去解释。当然，解释不了并不等于它不科学，只是我们的科学还达不到解释它们的那个高度。”
他的这番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让我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我发现对于这个世界我的认知还是太可怜了。
我在想，如果是博士听到他这番话又会做何感想？
从R5那儿离开，我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我知道R5为什么要说这些，他是在给我提个醒。
他是在告诉我，我们的这个世界或许存在他所说的那种完美进化的人类。
我给博士去了一个电话，我告诉他，我想见他。
他说他马上就过来。
他所在的地方距离我们这个联络站并不远。
大约十多分钟他便赶到了。
见我这副样子他问道：“怎么了，看你这样子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我苦笑，我把R5说的那件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他听了以后竟然出奇的平静。
“怎么，难道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点点头：“之前和你讨论实验室的猜想时我也想过这些问题，我也曾一度怀疑我们地球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所以你在知道有完美进化的人类时并不觉得惊讶，似乎你觉得有这样的人类存在是理所当然的？”我又问道。
博士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我只能说一句，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R5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我们讲科学只是建立在我们自己构建的一个科学体系之中的讲科学，因为我们的科学体系并不完整，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有一个真正完整的科学体系，对于科学家而言，越是深入研究就越会觉得自己浅薄，这也是为什么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的原因。”
“可是若真像他说的那样，如果我们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有完美人类渗透的话，你能够想办法把他们给找出来吗？”
博士翻了一个白眼：“江小白，拜托你搞清楚一个问题好吗？我是人，不是神。而且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不完整进化的人，我所拥有的科学体系比起其他人要高级一点点，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你真以为我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吗？就算是系统估计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你是在告诉我你比系统要弱吗？”我笑了。
博士挺起胸膛：“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比她弱？我只是说，这件事情不只是我做不到，她也同样做不到的。”
我收起了笑容：“其实我只是想知道，R5说的这种可能性真实存在吗？虽然他说他们抓到了两个那样的人，可是我也只是听他说罢了，我并没有亲眼见过。”
“理论上是存在的，毕竟地球经过几次大毁灭，就如他所说的，人类的文明是经过了无数次的重启，但他也说了，地球也好，就连地球所处的这个小宇宙也好，都只是个流放之地，放逐了我们这些不完全进化的人类，那么你想，会不会有另一个更适合人类生存的所在？当然，准确地说是适合了完整进化的人类生存的所在呢？”
似乎完全有这样的可能。
而那些所谓的完整或是完美进化的人类就生存在那么一个地方。
某个星球或者是某个小宇宙之中。
而他们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他们甚至主宰着我们的一切。
现在看来，R5他们的组织正在干着我们之前也想干的事情，只是当时我们的眼界太小，我们只是想冲破这个实验室，而R5他们则是认为要冲破的是一个囚牢，要冲出的是一个放逐之地，流放之地。
但总的来说，我们的目标其实并不矛盾。
我们的目标甚至可以说是一致的。
那就是与命运抗争。
不屈服，不屈从。
这么说来，其实我们的合作基础是存在的。
当然，这还得说服上面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老舒和谢意是不是能够做到这一点。
不然的话就会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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