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秦元琛将她送到了门口，扯了扯她的脸蛋，“就送你到这了，我就不进去了。”
姜书云点了点头，走进家门，敏才在家里打水，“敏才，你一个人在家？”
敏才抹了抹额头的薄汗，“阿姐，你回来了啊！”
“嗯。”她瞧着敏才打水还是吃力，走过去帮他，一边问道，“爹娘呢？”
敏才老成的叹了一口气，“在姑姑家呢。”
“噢！”
如如本来在屋里睡觉，听见动静翻身跳下床，看见姜书云顿时露出了甜甜的笑，“大姐姐~”
姜书云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如如见她冷淡，怯生生的走了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眼巴巴的问道，“大姐姐，我阿姐呢？”
姜书云一愣，想着如如与依依毕竟是亲姐妹，于是耐心答道，“你阿姐在城里忙着呢！”
如如肉嘟嘟的小脸失落一闪而过，姜书云忙着打水，也没搭理她。
过了一会儿，如如哽咽着问道，“大姐姐，阿姐是不是不喜欢如如？”
姜书云呃了一声，干巴巴的笑了笑，“怎么会呢！你阿姐肯定是喜欢你的啊！”
如如泪眼巴巴的，姜书云瞧的心中一软，放下水桶摸了摸她的头，“依依肯定喜欢如如啊，如如可是依依的亲姐妹！”
“那大姐姐喜欢如如吗？”如如歪着头继续问道。
姜书云心中微叹，姜虹的过错与孩子确实无关，她浅笑答道，“大姐姐也喜欢如如。”
听到这里，如如才放下心来，再次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用过饭后，夏氏与姜邦才憔悴的回来了，他们说小孩子不必去葬礼，在家呆着就好。
年轻妇人下葬，本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只是简单的下葬后，请帮忙的村民吃个便饭就是。
姜邦红着眼，嘱咐姜书云道，“你在家好好地照顾着如如，我瞧着他爹的状态也不好……”
姜书云点头，“我晓得了，阿爹，你也要多多保重身体！”
“你奶奶呢？”
奶奶饭前醒过来一会儿，见着了姜书云就喊虹儿，想必老人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闺女，姜书云轻叹，“奶奶用过饭后，又睡了。”
“如此也好！”姜邦站起来，手背在背后，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姜家夫妻俩就出门去了。
姜书云起床后，给家里的小孩老人做了早饭，坐在床边给如如梳头。
看着自己梳的四不像，她没忍住咳了咳，“我梳头的功夫太差了！”
如如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大姐姐梳的很好啊！不过还是阿姐梳的最好看！以前都是阿姐给我梳头发的！”
听着如如的话，姜书云的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想着姜虹将依依当个丫鬟一样使唤，还动辄打骂。
“大姐姐，你在想什么呀？”如如歪着头问道。
姜书云凝神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她年纪太小了，甚至连去世是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前几天还急着找娘，后来找不到，就不找了。
姜书云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走吧，大姐姐带如如去吃早饭了！”
吃过饭后，好久没见的李嫂子抱着小丫过来了。
姜书云有些诧异，“李嫂子，你今天没去摆摊啊？”
李嫂子看了眼如如，道，“你李大哥去帮忙去了，我要带小丫，摆不了摊……”
姜书云点头，“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好些天没见了，相互寒暄了一阵，小丫突然哭了出来，李嫂子忙哄，可怎么哄她都还是哇哇大哭。
如如走过去，突然对着小丫做了一个鬼脸，没想到小丫居然停了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如如。
姜书云夸奖道，“如如好厉害呀，把小丫哄住了呢！”
如如回头笑，“如如以前这么哭的时候，阿姐也是这样逗我的！”
“你倒是试试记得你阿姐！”
如如垂头，突然低声道，“可是娘不喜欢阿姐，也不喜欢我和阿姐一起玩，所以如如也不敢和阿姐一起玩。阿姐就不喜欢如如了。”
屋里两个人听见如如这么说心里都是一颤，都说童言无忌，原来小孩子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呢！
姜书云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牵起如如，“走，大姐姐带你去个地方。”
“书云妹子，你要去哪？”
姜书云勉强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姜虹都是如如的亲娘，她应该去送一程的，哪怕是磕个头也是好的。”
李大嫂表示赞同，“你快去吧，瞧着时间刚好赶得上。”
姜书云嗯了一声，就拉着如如出去了。
时间紧迫，他们找了个风水先生，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地葬了姜虹。
姜书云牵着如如过去的时候，棺木已经盖得差不多了。
见她牵着如如来了，姜邦红着眼走过来，低声问道，“怎么把如如带过来了？”
“如如毕竟是她的亲女儿，就让她送一程吧。不然以后如如长大了，心中也许会遗憾的。”
姜邦错愕的望了自家闺女一眼，侧开身，“等会好了，就带如如过去吧。”
姜书云听话的牵着如如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田八亮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憔悴，姜书云都有些诧异了，他们夫妻的感情有那么好啊，平日里竟没看出来。
一个小小的土堆慢慢的堆了起来，如如突然问道，“大姐姐，那里面是不是我娘啊？”
姜书云淡淡的嗯了一声，如如又问道，“舅妈说娘是睡着了，她要睡多久啊？如如很听话，也不哭，她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呢？”
姜书云心中一酸，这个话，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吟片刻，她才蹲下来，明亮的双目直视如如的眼睛，温柔的说道，“如如的娘啊，变成神仙了，你知道什么是神仙吗？”
如如摇了摇头。
“神仙都是住在天上的，以后如如的娘亲就会在天上看着如如，如如要是想她了，只要抬头看见最亮的那个星星，那就是如如的娘亲在和你说话，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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