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凌点网已经运行一个多月，各项工作渐渐进入轨道，但是依然处于赔钱阶段。
不过仍在大家的预料中，文学网站盈利周期长，就像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延迟满足，总得需要一个累计的过程。
看到老优拿过来的签约作品名录，项飞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纯文学类作品这么少？还不到其它类型的十分之一！”
“没办法，写的人就少。”老优无奈地笑着，把那张表格又看了一眼：“这也是矬子里拔高个，选了几个相对不错的签约，但是成绩和其它类型差海了去了。”
“成绩不好我能理解，毕竟纯文学不像它们那样吸引眼球，但是写的人也这么少，大家的文学理想呢？咱们的门槛那么低，还吸引不到真正的文学爱好者吗？”
“现在不比以往，有文学理想的人属于稀罕物种。没事你可以去大学里溜一圈，大家都在玩网游、看电影、电视剧追星，看纯文学书的人都没几个了。就是有，人家也瞧不上咱们文学网站，都一窝蜂地涌向出版社、杂志社。也不是门槛高低的问题，主要是思想观念，人家老是认为咱们网站不正规、不正式，毕竟很多地方还不认可网站发布的作品。”
“纯文学在互联网上的发展太难了，阻碍因素太多，尤其是纯文学已然没落的形势下，读者群体就小，还能指望纯文学作者有多少？”
亏着没办纯文学网站——老优如此想，却没这样说，何必在项飞受伤的心上再捅一刀。
“董事长……”
“喊我项飞就行，又不是外人，干嘛这么正式？”
“在公司正式点好，下班后我就改过来，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被你一打断都想不起来了！”老优抚着额头想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咱们以后发展好了，资金充足的话可以重点扶持一下纯文学，就像西部大开发一样。”
“嗯，这个点子不错！”项飞走出老板桌，高兴地和老优击了下掌：“知我者，杨尊也！”
“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喊起我的大号，和你们在一起我都忘记自己叫杨尊了。被你这么一叫，还挺别扭！”
“以后在公司得多叫大名，要不然容易把这些员工带坏！”
“没用了，现在他们都喊我老优经理，不过也习惯了，无所谓，姓名就是一个代号而已！”
“马上又过年了，好怀念当初咱们一起在网吧打工的日子，那会儿每天无忧无虑，净想着怎么玩。好日子一区不复返喽！”
“还说呢！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这帮大学生要给你一个高中生打工。这两年，你可让我们刮目相看，从网吧清洁工干到公司董事长，白手起家，现实中的励志传奇。”
项飞赶紧叫停：“哥，你再说下去我可辞职了，还让不让人活？”
“啥时候辞？我好准备接任！”老优一本正经地说道。
正打算和老优继续开玩笑，田麦穗敲门走进来，只好作罢。老优冲田麦穗笑了笑，夹着签好的文件走出办公室。
“有事吗？”项飞见田麦穗气冲冲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只好开口问道：“有事说事，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管管田二锤！”
“管它什么？”
“他老给我送花，而且没事就在我办公室旁边溜达。”田麦穗看起来很气恼。
听到田麦穗的描述，项飞心里直笑。前些天两个人闲聊的时候，田二锤让项飞支个追女孩的招，他就把送花、偶遇教给了他。没想到他还真用了，而且用到田麦穗身上，还用得那么奇葩。
不过，他可不能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要不然田麦穗的矛头就将对准他。
“被人送花还不好？我还希望别人给我送呢！至于在你办公室旁边溜达，又不属于你的办公场所，人家还没走的权利了？我总不能给他在公司设置个禁地吧？”
“送花也行，我无所谓，问题能不能送点玫瑰、百合什么的，他就给我送康乃馨和满天星。”田麦穗恼怒之外更多了一层苦笑：“每次我出办公室，他都会出现，什么事没有，就说句你好。遇到这样的神经病，我能好吗？”
“人家想追求你而已，就算方法不对，你也该予以谅解，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项飞也有意撮合两个人。
田麦穗眼睛一转，意味深长地看向他：“说，是不是你给他出的主意，让他追我，还用这么奇葩的手法。”
“怎么可能？我得专心弄网站，哪有精力和工夫保媒拉纤？”项飞当然不能承认：“而且如果是我的主意，我一定给策划的周到细致，哪会这么不着三不着两。”
想想也是，田麦穗暂且相信了：“我不管，反正你得想办法把他弄走，要不然我不能安心工作。”
“你那泼辣、干练的劲哪儿去了，直接上前教训他——‘你给老娘滚’，‘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撒泡尿照照镜子，你那熊样能配的上我吗？’……。三两句话就可以把他打发走，干嘛还得让我出马？我这事多得很。”
“那样多伤人心，再说也毁我端庄、淑雅的形象，我以后还得嫁人呢！”
“你又不嫁他，管那么多干嘛？”
“那也不行，这是第一个上杆子追我的男人，虽然那么脑残，但是允许他脑残，不允许我绝情。”
“所以这坏人就得我做是吗？”
“你自己看，反正他在那儿搞得我心神不宁，不能安心工作。不解决的话，工作出问题别怪我！”
项飞咋听咋感觉不对：“他搞得你心神不宁，不能安心工作了？”
“费什么话，你到底撵不撵走他？”田麦穗恼羞成怒。
“撵，当然撵，我一会就去。”
“那还差不多！”
田麦穗欲走，被项飞又叫了回来：“启动仪式的时候，王志强来了没骚扰你吧？”
“说了两句话，他让我继续做他的情妇，我拒绝了！”田麦穗突然冷若冰霜：“我和他缘分尽了，再美味、漂亮的苹果也挂在别人的树上，我腻味了。”
“他呢？甘心吗？”
“不知道，也管不着！”
“麦穗姐，你爱吃橘子吗？”项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田麦穗不知所谓：“什么橘子？”
“丑橘，外面皮很皱，样子很难看，也不雅观，但是很甜、很甜。”
“你想说什么？”
“麦穗姐，希望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丑橘，过上甜蜜、幸福的生活。”
田麦穗嫣然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把办公室门打开：“我走了，工作还有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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