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想到了这里，眼睛眯了眯。
她反应极快，在一瞬间跳上了祭坛。
在那人皮的拉扯之中，她二话不说站到了天命之子的背后。
虽然她摸不到人皮，但她可以拉住小弟子。
她贡献了自己的力量还不算，马上喊着祭坛下的玩家。
“快来帮忙！不能让邪魔重生，一旦邪魔重生，咱们就都得死！”
小弟子有了支持者，浑身一震，整个人状态更好了几分。
人皮一下被他拉到了自己这边。
邪魔见此，咆哮着，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又很快把人皮拉回。
剩下的几个玩家听说邪魔复活，自己得死，心里的天平也瞬间有了倾向。
他们绕过邪魔往祭坛上爬，排成一串，一起帮着小弟子使劲。
局面在这一刻，胶灼了起来。
之前稳稳不动的人皮，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在那边……
俞娇看那邪魔和所谓的天命之子拔河一样拉扯一块人皮，砸吧砸吧嘴，觉得无聊至极。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屯子里的孩子们唱的童谣。
“拉大锯，扯大锯，姥家门口唱大戏……”
……
老者还有些痛苦，站在那里，仿佛没了存在的意义。
俞娇想起什么，跟他说道。
“你知道刚才灰飞烟灭的小鬼叫什么吗？”
这话一下撬开了老者即将封闭的心，他痛苦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
俞娇看看身边的小鬼头，周围的嘈杂将那咔哒咔哒的发电机声掩去。
“它叫小雨，是四个孩子里最小的一个。”
虽然小鬼头死的时候年纪最小，但它其实是四个孩子里的老大。
老者喃喃念叨了一句。
“小雨……”
俞娇用一个名字撬开了老者的心门，紧接着又用一句话，拉扯住了他的心。
“他们都很小，他们也都很善良，可到了这一步，好像都没人记得他们了！”
副本开始时，所有玩家都在想办法了解这四个孩子的过往。
可到了现在，却没人在意他们了！
甚至说那个为了老者死掉的小鬼，差点消散的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善良的人总归要感受到更多的情感，老者满眼泪痕。
他觉得，这个空间中，似乎只有俞娇才懂他的心。
“是啊！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孩子而已！”
俞娇叹气。
“普通人怎么能和天命之子相比，天命之子啊！就算落魄，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想要去拯救他。”
一瞬间，悔恨蔓延到了老者的心上。
他救了天命之子，所以这几个孩子成了钓鱼的鱼饵……
而他们刚才还舍弃了自己。
老者眼中闪烁着明灭未定的光，被小弟子背叛的怒火，这时候才漫上心头。
而挑拨了一会儿的俞娇，也在此刻，图穷匕见。
“其实，这里除了他们，也不是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的！”
老者听到这话，不禁一愣。
“第三条路？”
俞娇淡淡一笑。
“这个阵法马上就要成了，为什么不把它继续完成呢？”
老者一惊。
“你要如何做？”
俞娇就在刚才，已经用系统翻译器将整个房间中的所有字符全都翻译过了一遍。
因为语法等等的问题，她不能精准的认识每一个字符，可是大略总结下来，也有了新的收获。
“恶念传递魔力，是为了保证魔能够最大程度调度和影响周围的恶念。”
“但抛开恶念不谈，这里的魔力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体系，完全可以直接传承！”
“不用恶念，而是用全新的执念，用最纯净的期许去完成传承，你猜最后，会得到一个什么？”
老者回答不上来！
他没有见过经历过的事，就是无法解释的。
“你说的，没有依据，太危险了！”
如果最后培养出来的邪魔更强大怎么办？
俞娇摇头。
“先人走出的每一步也都没有依据，你能成为历史的参与者，即便失败了，也依旧荣耀。不是吗？”
“再说，还会有比现在更差的局面吗？”
先利诱再威逼，老者反驳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
俞娇接着说道。
“我有五成把握！它会是你期待的！你敢跟我赌一赌吗？”
老者听到五成把握，不可置信的转头去看俞娇。
“五成把握？他是谁？”
俞娇视线转向了身边那咔哒咔哒玩着发电机的小鬼头。
老者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这……”
这也太扯淡了呀！
“它已经是邪魔了呀！”
俞娇点头，非常认同老者的话。
“对呀！你看，它已经是邪魔了，但却没有作恶的想法，这还不够证明什么吗！？”
老者摇头，低声呢喃。
“魔就是魔，现在不作恶，不等于以后不会……”
俞娇听见这话，马上反驳。
“你说的这不是魔，你说的是人吧！”
蒙在老者心头的迷障一瞬间被俞娇的话冲开。
他有些震惊的抬起头，想要看看此时此刻俞娇的表情。
俞娇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不见半点癫狂。
仿佛她的提议如同真理一般精准。
老者的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是人是魔重要吗？
身份，血统，重要吗？
天命之子又如何，如今不是一样站在祭坛上跟邪魔撕扯一件人皮。
反倒是鬼，不顾自己安危，硬是救他于水火。
或许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好坏对错……
老者忽然仰天大笑。
“你说的对！既然你都有五成把握，那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俞娇淡笑着点头。
心里想着，这个副本的最高评分一定是她！
如果两个都是她讨厌的，那就想办法制造出一个选择！
俞娇低头看看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头，暗自期待这个能压倒天平的砝码，是一个值得的人！
老者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释怀！
是的呢！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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