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想了想，又安排道：
“给你粮票，是让丑儿饿的时候买吃的用。你们住在这里，粮食和菜、肉都不需要你们买，我这里算是给你包吃包住。以后不扫地了，就过来帮我收拾这个院子。你看这么大的一个院子，没个专人收拾可不行。工资和后厨的帮工一样，我回头给你小齐姑说一声就行。”
“妞子、丑儿，过来，给你颜爷爷磕头，记住，是你们颜爷爷救了咱们一家人的命。”说着张芹就拉着孩子们给颜明跪了下来。
“快起来，你说我又不能扶你，要是天天给我弄这么一出，不是折我的寿嘛，快起来。”颜明忙不迭地说道。
娘仨还是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
张芹的生活有了着落，把行李往屋里一放，就带着儿子先去了学校，得赶紧给孩子补上学费，耽误了读书可不行。
从学校出来，张芹才到负责的地段扫起地来。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果然负责这段环卫的人找到张芹。
“绵芹，你和秦淮茹的儿子离婚了？”
“胡姐，昨天离的，他找了一个相好的，就把我们娘仨撵了出来。连亲闺女都不愿意要了，不离不行呀，看他的意思，不离能杀了我们娘仨。他妈和他奶奶也不帮我们说句话，她们只向着棒梗。”张芹算是一个会说的。
“嗐……，你这也够可怜的。可情况是这样，你离了婚，这个工作你就不能再做下去了。本来这是安排返城知青的，你干这份工作也是街道里勉强同意的。今天棒梗去街道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提出你不符合工作规定。虽然我们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胡姐尽量委婉地说出来事情原委。她怕张芹哭闹，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情况出乎了她的意料。张芹没哭也没闹，摘下套袖，把扫帚交给了她，然后又给她鞠了一躬。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不能干了，我再想别的办法。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听到张芹这么懂事地话，胡姐差点破防了。最后还是无奈地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张芹。
“小芹，这是你的工资，今天就给你结清。”
“谢谢您了，那我走了。”拿着信封，张芹看都没看，转身要走。
“小芹，郑主任说，过个几天，你去找她。听她的意思，是想安排你去别的地方。”
“胡姐，您帮我谢谢郑主任。我就不让她为难了，我有地方去。”张芹说完，朝着四合院走去。
看着张芹的背影，胡姐心怀愤恨。
“唉，真是个可怜人。真不知道这些个坏了良心的知青，怎么就不让雷给劈了呢！“
张芹来到四合院，站在贾家门口就开始大骂。直接从老到少骂了个遍。
院里的人就围在张芹身后看着，没有一个相劝的，反而像是在给张芹站台助威。
等听完张芹边骂边说清楚原由，大家知道棒梗又干了件缺德事，断了张芹的活路，大家伙儿跟着她一起骂了起来。
贾家人现在正为许大茂的事着急呢。昨天棒梗一回来，就告诉秦淮茹，许大茂被公安带走了，走的时候还戴上了铐子。
一家人正急得团团转，就听到张芹的骂声。本来棒梗立即想冲出去打她一顿的，还是让秦淮茹给拦住了。她是个女人，她过过苦日子，就算她再不喜欢张芹，现在心里多少还有些可怜孙女。
等到院里人跟着张芹一起骂的时候，棒梗他们再也坐不住了，走出了家门。
“贾棒梗，你就不该托生成人，你就是一个畜生……“张芹看到棒梗出来，骂得更欢了。
“你们家没有一个算得上是人的，一个个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张芹骂出了院里人的心声。
……
看着满院的人帮着张芹，棒梗一开始没敢动手，又过了一会，张芹真把他骂急了，伸手就要打张芹。
张芹可记着颜明的话，不吃眼前亏，看到棒梗要动手，转身就往院外跑，站在四合院门口，又开始大骂贾家人。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路过的、回家的人可真不少。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院里有那热心的人，比如三大妈、三大爷、徐大姐、一大妈……，他们热心地给大家讲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一听这是骂忘恩负义、赶尽杀绝的负心汉，舆论导向明显一致，纷纷指责贾家不干人事。
听到院外又传来骂声，棒梗就要追出门揍人。可他一出门，差点被围观群众的唾沫淹死。
“快来看，这就是那个穿人皮不干人事的棒梗，他在电影院上班。”有认识棒梗的人，立即帮着张芹把棒梗介绍给大家。
“长得像个人，怎么不干人事。”
“你不知道，他们一家没一个好人，他奶奶贾张氏有名的泼妇，她妈是个偷人的寡妇，现在是和姘头结婚了，可以前她不知道跟多少男人……”
“我也听说了，他妈秦淮茹在轧钢厂里为了几个馒头，就愿意解裤腰带。”
“这是家传不干人事啊。”
“可不嘛。”
……
棒梗不敢伸手了，他退回院里当了缩头的乌龟。
张芹又骂了好大一会子，也累了，哭着离开了四合院。一开始还是按着颜明交待的假哭，后面可就是伤心地真哭了，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遇人不淑。
张芹走后，四合院周围住着的人，纷纷传扬着棒梗干的缺德事。于是他以前打砸抢的事，偷东西的事，又一一被人翻了出来。
由棒梗到秦淮茹，由秦淮茹到贾张氏，一时臭名远播。他们走到哪儿，随时都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一回到凤鸣楼，张芹感觉心里从未有过的轻松，多年来的压抑，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看到颜明很忙，就没去打招呼，而是找到颜小齐，带着妞子回到她的新家。
昨天晚上凑合了一宿，今天有了时间，可得好好拾掇拾掇，这里以后就是家了，得有个家的样子。
她一进屋，就惊呆了。
新的床、新的席、新的夏被、新的杯子、新的毛巾……，就连丑儿那屋里，也有新床、新桌椅……
两间屋靠围墙的地方，她看到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里面新的煤球炉，案板、菜刀、碗筷……
张芹的眼泪又下来了。刚骂完不做人的一家子出了气，她又被颜大叔的细心关爱暖热了心。
颜大叔真给了他们一个新家，让他们住上了又新又好的房子。
张芹抹掉眼泪，带着妞子就开始打扫花园、小院。扫完地，修剪花草……
颜明忙完手里的事，到院里想问问张芹的情况。就看到忙得一头汗的张芹，妞子、丑儿跟在她身后帮着收拾着花园。
“小芹，你们先歇一歇。我有点小事给你们说一下。”
听到颜明的声音，娘仨停了下来，拍打着手上的土，走到颜明跟前。
“颜大叔，有什么事？”
“咱们这是饭店，员工吃饭的时间不按饭时。我怕孩子们会饿着，就让人给你们置办了一套做饭的东西，缺什么你就直接去找你柱子叔。”
颜明又带着张芹去了颜小齐那里。
“小齐，从今天开始算张芹的工资，按厨房帮工的标准。以后她就在后院打扫卫生。”
“哥，我知道了。丑儿，看我这儿是什么。”小齐从抽屉里拿出几块糖果递给丑儿。妞子一上午可没少吃。
“谢谢姑奶奶。”丑儿很懂事，道完谢才拿糖。
“嘿，你看我这辈分高的，一下子就让你们喊这么老。”小齐开着小玩笑。
街坊辈别当真，一个大院里住时间长了，错开个一两辈人，挺正常。
颜明最后在门卫室里，给看门的老沈介绍了一下张芹。让他老人家值班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娘几个的安全。
老沈原来在林雪所在的派出所里看大门，早就跟颜明认识。等他退休后，实在闲得难受，就经常回单位里转转。林雪就把他介绍到了凤鸣楼。
老头还挺开心，又介绍了一位老朋友老李过来，两个老头倒着班看大门。
张芹住在舒服的新家里，感觉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咬了咬舌头尖，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先住在四合院里，丑儿这么大了还得四口人挤一张床上，现在丑儿有了自己的房间，还有了他心心念念的书桌。
自己搂着妞子，睡在新床上，感觉舒服极了。
她这个时候还有点感谢棒梗，如果不是他，自己还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
张芹五点多就在花园里忙碌了起来。四合院的王东风来送货，她又帮着搬东西。别看她人瘦，力气可不小，一个人就能搬起一个大筐，那里满满当当全是菜。
“小芹，你以后就住在这儿了？”老王问道。这两天贾家的事他都知道，还担心张芹娘仨没个去处。
“王叔，颜大叔安排我们娘仨住这儿了。他还给我们买了好多新东西。”
“明子是个好人，跟着他干准没错。”老王心里还有点感动。
“颜大叔对我们是挺好的。王叔，您回院里可别对人说我们住在这儿了，我怕……”
“我明白，咱不能给明子添麻烦。”
颜明自打凤鸣楼开起来后，就找院里最老实的王东风帮着给楼里拉菜送菜。有时候颜明把空间里的一些东西，放在不远的小库里，也放心地把钥匙交给他。
王东风在轧钢厂干的是杂活，收入不高。天天帮着拉个菜，颜明可不少给他，而且还不耽误他上班。
王东风对颜明也挺感激的，干起活来从来不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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