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傻柱好不容易跑回四合院，聋老太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奶奶，您怎么奶奶了？我….我这就送您上医院去！”
看到阔别已久的耷拉孙还是这么关心自己，聋老太说不清后悔还是欣慰，或许都有吧。
她嘴角抽了抽想笑，可已经笑不出来了。
聋老太努力抬起手，何雨柱也是把她的手拿过，盖在自己手上。
“乖…乖孙，不…不用了….奶奶这是日子到了，要去天上享福了…….”
聋老太看着眼前傻柱十分满足，欣慰地说道。
“不！奶奶，是我不好。这么久没来看您，我…我对不起你啊奶奶！”
傻柱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自从他跟孙红梅结婚后就再没回来照顾过聋老太，他也曾恨聋老太帮易中海隐瞒真相。
但这会儿见聋老太真要走了，那些许恨意早就消散，只留下不舍和眷念。
“不，柱子，你是个好孩子，是….是奶奶不好，是奶奶对不起你。咳咳….”
聋老太断断续续地说道。
“奶奶您别说了，我…..我已经全知道了，我不怪您，真得，我没怪您…..”
老太太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吃力地说道：
“乖孙子，奶奶是真要走了，家里这些东西，还有这房子全留给你。”
“好好跟着红梅过日子，那姑娘我见过，是个能过日子的。”
“你爸当年离开你们有苦衷，你也别怪他，寡妇和别人的孩子都靠不住，他早晚还是得回来。”
“你也一样，答应奶奶，必须让红梅生个你自己的孩子，不然奶奶我死不瞑目！”
“放心吧奶奶，红梅已经说了要给我留个孩子，我们俩正在努力呢！”
这时易中海才勉强跑回来，毕竟是上了年纪，比不得傻柱这小年轻。
易中海刚进门就听到聋老太在说什么何大清有苦衷，让傻柱别记恨他什么的，可把他给气坏了！
即便如今傻柱已经不可能再给他养老了，但他同样不希望傻柱会给何大清养老！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没人养老他想看到别人跟他一样。
易中海心里暗骂：“好你个老太太，干脆点死了不好吗？非得要提醒傻柱这么多？我们两口子伺候你这么多年结果还是偏心这个傻子，家产什么的全留给他！
心里正骂着呢，突然听老太太说起何大清的事，更是吓得易中海一激灵，情急下差点出口打断。
所幸聋老太也就提了一嘴，相比起身败名裂，房子的事反倒无所谓了。
可他不知道那些勾当早就经由何大清嘴巴到了傻柱兄妹的耳朵里，就连赔钱都是何大清出的主意，也就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听到傻柱没有记恨自己，又知道孙红梅愿意给傻柱留后，老太太心里再没有牵挂，不知哪来的力气终于笑出声：
“好，好啊！这样奶奶就放心了！”
接着傻柱就感到聋老太的手一软。
“奶奶，奶奶！”
“一大爷，我们赶紧送奶奶上医院一大爷！”
易中海看到聋老太咽气却是心里一松，他把手伸过去探了探聋老太鼻息：
“柱子，老太太已经走了，准备商量下后事吧。”
“奶奶，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奶奶，您还没看到您曾孙出来呢！”
“呜呜…..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管您的！”
傻柱哭得稀里哗啦，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咬紧牙关：
“许大茂！”
“要不是你让老太太摔了跤老太太一准不会出事！”
傻柱抹了把眼泪怒气冲冲地走出门，来到隔壁许大茂家门前咣当就是一脚！
“傻柱你他娘地发什么神经？你这是私闯民宅知道不？”
“小心我上派出所告你去！”
许大茂见傻柱上门下意识就想跑，可是门被堵着想跑也跑不了。
情知自己打不过许大茂只能用嘴巴威胁。
“发神经？”
“对，劳资今天还真就发神经了！”
傻柱看出许大茂的色厉内荏，上前就是一个撩阴角，这都已经成本能了。
“哎哟……”
绝招之所以被称为绝招就是因为他屡试不爽。
许大茂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了个正着，瞬间脸色涨红，身子弓成大虾慢慢瘫倒在地上。
手指指傻柱：
“你….你…..”
“傻柱你给我等着！这回我一定告你去！”
“还告我？”
“告去啊！”
“我让你告，我让你告！”
傻柱听到许大茂威胁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来气，他蹲到许大茂面前做一个大逼斗又一个大逼斗，直接把许大茂扇成了猪头。
这时娄晓娥才从里屋走出来，见自家男人被按在地上暴打发出瘆人的尖叫声：
“啊……….”
尖锐的大喊声立刻把周围邻居都给招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什么情况？”
“傻柱你这是想干嘛？还不赶快把许大茂放了？”
街坊们纷纷指责起了傻柱，但是一大爷和三大爷却出奇得没说话。
许大茂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也来了底气：
“你给我撒手！”
“我跟你说傻柱，今天这事绝不会轻易过去，看守所你是去定了！”
傻柱一下被气乐了！
“报公安是吧，行，谁不去谁是孙子。”
“今天你不去我还要去呢！”
“走许大茂，今天我去看守所，你去劳改场，咱哥俩一块儿进去！”
说完拽着许大茂就往外走。
“嘶….疼…疼……”
“傻柱你轻点儿……..”
许大茂胯下疼得实在忍不住。
“疼是吧？爷爷今天委屈一把，背着你去派出所！”
说着，傻柱还真弯下腰背着傻柱往外走。
“行了傻柱，别闹了，赶紧给我回来！院里的事咱院里解决。”
一大爷这时才开口。
许大茂：“凭什么啊一大爷？傻柱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还院里解决？”
“你看我这脸？再看我这裆….”
“算了这里不能看。”
“反正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今天我一定要傻柱进去！”
三大爷被三大妈提醒过一嘴，差不多猜到了事情真相：
“大茂你就消停些吧，这事确实是你不对。”
“待会你跟柱子赔个礼再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
许大茂梗了梗正待争辩，傻柱呛声道：
“我奶奶因为这鳖孙一盆水死了，我这做孙子能咽下这口气？”
“赔礼道歉劳资不稀罕！”
“嘎…”
这……….
聋老太死了？
许大茂原本的嚣张跋扈顿时没了踪影。
要这样的话，自己这顿打还真就白挨了！
这年代讲究的就是个孝道，院里谁不知道傻柱就是聋老太的乖孙子？
孙子找害死奶奶的罪魁祸首算账，闹到派出所也挑不出个毛病！
所以自己这个被打的还要去求施暴者原谅？
看这事儿闹得！
原以为这回总算可以舍身拿捏傻柱了，没想还是得装孙子！
许大茂跟吃了屎一样憋屈。
这货硬挤出个笑脸对着傻柱：
“柱哥，那个柱哥咱有事好商量。”
“这样，事确实是我许大茂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就像三大爷说的那样，咱还是在院里解决吧。”
“行不柱哥？”
傻柱讥讽地看着许大茂，聋老太死了他一肚子气没地方出。
“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的得瑟劲呢？许大茂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今儿我高低得让你进去蹲几天！”
“走，跟我上派出所去。”
傻柱得理不饶人。
一大爷、二大爷纷纷上前劝阻：
“柱子算了，这事宣扬出去咱院子里人脸上都没光。”
“没必要，真没必要！”
“既然大茂已经知道错了也肯认罚，我看这事不如就这么算了。”
刘光齐也参了一嘴：“是啊傻柱，你进去了不打紧，回头你媳妇和囡囡咋办，传出去红梅有个进过看守所的男人，囡囡有个坐过牢的爹？”
傻柱听了脸上神情变化，最后还是选择放手：
“狗东西，便宜你了！”
“大茂你怎么样了大茂，你脸上没事吧？”
这时候娄家还算安稳，许大茂两口子感情也还不错，娄晓娥第一时间就过来查看许大茂的伤势。
许大茂咧了咧嘴：
“没事，这肿三五天就下去了，怨不得柱子。”
外面人多，许大茂也没好意思说下面疼。
“许大茂，老太太没了你是罪魁祸首！你得跟我一起披麻戴孝！”
傻柱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我跟老太太非亲非故的凭什么替她披麻戴孝啊！”
许大茂自然是不乐意的，让他赔钱挨打都没得问题，但是让他披麻戴孝可不行。
“我可以帮忙抬棺！但是披麻戴孝不可能！”
“你….”
傻柱作势又要上前打人，但许大茂就是脖子一梗：想打你就来，我受着，但披麻戴孝想都别想！
这时邻居们也纷纷劝解，傻柱没办法只能作罢。
接下来几天一大爷主持，院里人一起给聋老太发的殡，这一点就连刘家也没推脱，一块儿上山送的聋老太。
聋老太走的时候已经有八十了，在那年代算是非常长寿，因此送走的前一天晚上胡同里路灯全部点亮，不亮的灯泡也都换掉。
家家户户也都点了一宿的灯，就连平日里最抠搜的三大爷家也不例外。
聋老太去了，还是活满八十岁去的，去世的时候也没有痛苦，笑着走的。
这就是喜丧，得笑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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