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秦寿生这个人呢？
你第一眼看到他，就会忍不住去仔细去看第二眼，接着是第三眼。
但在第四眼的时候，胃部和食道会以上顶的方式警告喉部：
如果有第五眼，食物残渣和胃液就将以从口鼻喷涌而出的方式向眼睛和大脑表示抗议。
这损色实在是太特码太丑了！
贾深深感到无比震惊和恐惧：
这世上竟真有这么丑陋，猥琐，恶心，一脸阴险的人。
还有是那副极不协调的五短身材，身高不会超过165，身形极度猥琐，腹部却高高隆起，还有一颗硕大的脑袋。
极其丑陋的面容，让人不知道如何形容，只知道他去做整容手术，绝对能承包整个科室的年终奖。
脑袋上秃的不剩几根毛，却非要打上发蜡硬装年轻。
两颗狡黠的小眼珠子不停乱转，似乎无时无刻不在酝酿惊天阴谋。
贾深深看过很多形象不佳的人。
比如说房东姚忠良先生，他身高只有168，且手部有残疾。
但其人气质出众，身子笔挺，眼神坚定有力，数十年如一日保持着军人的果敢作风。
再比如说秦文泽，她虽然一脸高科技，但妆后真的也挺美，精修过后的照片就更漂亮，而且她身高178，标准的模特身材，两条长出屏幕外的大长腿可是货真价实。
但眼前这人，可以说从外形上完美避开了所有褒义的形容词。
难怪厉文婷和公长军会说这家伙不好对付，他根本用不着下马威，他往那一站，对周遭人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贾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秦寿生开口说话是对贾深深的第二重考验，因为这人的声音就像啃食木柱的老鼠一般尖细刺耳，震得人鼓膜生疼。
“还好，现在已经该去哪谈我们的事情呢？”
贾深深极力克制，以避免自己露出过于狰狞的表情，随后强忍着呕吐感说道。
“今天实在不巧，亿达集团的人临时来访，他们和我们企鹅集团一样，都是万亿资产的大财团，所以你们洛河工作室那点细枝末节的业务只能顺延了。”
贾深深装出微笑说：“理解理解，别人财大气粗嘛。”
秦寿生接着说：“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我们就此别过，明天上午来办公室详谈，第二我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工作娱乐两不误。”
贾深深回答：“我自然是选第二种了，今日事今日毕吧，这是个效率为王的时代，今天该做的事情就别往后延了。”
秦寿生说：“看来贾先生也是不习惯下班的人。”
贾深深冷冷答道：“别误会，我和你们那种习惯了996，007的卷王不一样，我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洛河工作室急需这笔钱，以及我女朋友后天就回来了，我不想在约会的时候带着尾巴。”
秦寿生突然一脸猥琐的说：“贾先生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当了副总裁，能让你这么上心的女友，一定，很美很优秀吧？”
贾深深感到被冒犯，但还是决定先以大局为重，便说：“你这是明知故问，这附近我不熟，你定地方，头前带路吧。”
秦寿生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接招，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谄媚讨好于他，于是在心中有了非常无耻的考量。
“好，贾先生跟我来吧。”
不过他毕竟是职场老油条，堂堂企鹅集团的高管，脸上并没暴露出任何端倪，贾深深也天真的认为他真的是准备找个地方吃饭顺便洽谈业务。
于是在进入那空气中大量混杂着香水和酒精气味的地方时，贾深深竟有点懵逼。
“秦总监？这种地方能谈生意吗？”贾深深问。
昏暗的灯光遮盖了秦寿生阴险的表情，贾深深只能从声音中听出阴险和狠戾：“这种小额业务，在哪里谈都一样，我白天工作压力那么大，下班后找个地方宣泄一下不可以吗？”
贾深深对这种场所深恶痛绝，他甚至直接动了用上最后一招的念头，但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看看这老东西有多少招数，反正都最后都会用大招解决。
秦寿生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要了最大包间，叫了十几名陪酒陪唱陪玩儿的姑娘，又点了一桌子昂贵的酒水。
几杯下肚后，他坐在包厢中间的沙发上，两边各搂着一个陪酒的姑娘。
同时眼神非常猥琐的不停向她们隐私部位乱瞟，手部也很不安分，频频往不该去的地方乱摸。
如果不是晚饭没吃，贾深深绝对被这老杂毛恶心吐了。
“贾先生，你这是想让我一个人独享这些姑娘吗？”秦寿生问。
贾深深正色道：“我答应过女友，要和异性保持距离，何况我本来也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
“切！”秦寿生不屑的一笑，“男人，尤其是成功的男人，哪能守着一个女人？你还是太年轻，被这种世俗观念束缚了手脚。”
贾深深：“随你怎么样吧，反正我有自己的底线。”
秦寿生嫌弃道：“无趣，你这么年轻，精力旺盛，人长得也是又高又帅，却选择苦行僧的生活，太可惜了。”
贾深深：“这不是无趣，这是坚守，是对伴侣基本的忠诚。”
秦寿生突然燃起某种兴趣，将丑陋的大脑袋靠近贾深深，然后神秘兮兮的问：“能让你这种青年才俊这么严格要求自己的女人，应该不只是条件好吧？她是哪家富豪的千金？还是红背景的大小姐？如果是这样，我还真可以理解你。”
贾深深冷冷道：“都不是，她和我一样也是平民出身的人，还有，你管太宽了。”
“哦，是这样啊。”秦寿生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贾深深：“秦总监别只顾着玩儿，也别光打听我的私生活，我们来谈点正事吧。”
秦寿生：“别着急啊，酒还没上齐呢。”
贾深深简直神烦无比，但到了这一步他决定完全放任，看看这老东西能搞出多少幺蛾子。
大约三分钟后，外面大厅突然连续响起礼炮的声音，贾深深险些被吓到桌子下面。
秦寿生见状嘲笑道：“这么大反应？看来贾先生还真是个乖孩子。”
贾深深愤怒道：“这特码是搞什么？动静这么大？”
秦寿生笑而不语，随后包厢大门打开，19名穿着很简单衣服的女服务员用托盘托着19只黑色的瓶子排队进入。
贾深深怒道：“就算当矿泉水喝，也喝不了那么多吧？”
秦寿生：“怎么？贾先生心疼了？不过是些酒水，在生意场上，这些东西免得了吗？何况咱们这次喝不掉可以存到下次。”
于是贾深深无奈的摆摆手，示意服务员们上酒。
不得不说，这种老油条酒量是好，贾深深只喝了几杯就开始上头，但秦寿生似乎真的在把酒当矿泉水喝。
推杯换盏间，看情绪酝酿的差不多，贾深深抛出关键问题：“秦总监，我们洛河工作室的欠款，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清？”
秦寿生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个啊，我们企鹅集团这么大财团，怎么会欠下面工作室的钱呢？实在是，政策风向不利于你们。”
贾深深百思不得其解，出言询问：“我们一款架空历史的武侠游戏，弘扬的也都是真善美侠义精神，怎么会惹到政策风向？”
秦寿生：“因为你们那款《武侠风云传》穿越元素太多，正能量的内容太少，现在上面不太喜欢这种题材，这也是提醒你们，以后做游戏要多弘扬正能量。”
贾深深吃了一惊，看着对陪酒姑娘上下其手的秦寿生问道：“你现在这副样子，然后跟我说，要弘扬正能量？”
秦寿生一脸淡然：“没错啊，我是在传达上面的精神。”
贾深深感叹道：“牛掰，你特码真牛啊！”
秦寿生一阵大笑，过后神秘兮兮的说：“不过呢，贾先生若是想很快拿到那笔钱也不是没办法。”
贾深深问：“什么办法？”
秦寿生：“我们企鹅集团的财务部门也都是一群打工人，每天要处理百亿级的资金往来项目，但一分钱的纰漏都不能出。”
贾深深：“所以呢？”
秦寿生：“我们这群打工人赚的也都是辛苦钱，想让我们优先处理你们洛河工作室的项目，除非给大家开开源。”
“吼吼！”贾深深明白过来，原来是在敲竹杠。
“说吧，需要多少？”他问道。
“我们部门的二十多人得人人有份吧，加一起，也就五百万。”秦寿生说。
“这笔货款剔除各项税费后，到我们手里满打满算也就剩个三四千万，你现在要直接拿走五百万？”贾深深质问道。
秦寿生一脸无所谓：“这只是提议之一，贾先生可以不接受，但我提醒你一句，这种大额资金往来的流程手续复杂，对双方资质的审核也很严，随便哪个环节出点问题，拖个半年一年的都很正常。”
贾深深强压怒火，略作思考后点点头说：“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要回去和董事长商量一下。”
秦寿生：“可以，我随时恭候。”
贾深深又问：“你刚才说这是提议之一，那提议二是什么？”
秦寿生一脸阴险的笑着说：“先去把账结了，我再告诉你。”
“我！”贾深深极力控制自己，才避免特码两个字脱口而出。
“我这就去。”贾深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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