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却见秦衣冠缓缓抬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兴致，“原来，你有病。”
“哈哈哈！”
东喜狂傲大笑，“这怎么能称之为病！？这是神明一般的能力！即便你真的是秦衣冠，即便你有那种能从黑暗中发动攻击的能力，即便你也掌握着一台虚拟机，那又怎么样？！”
“你要想杀掉我，都必须得有所动作！”
“只要你有动作，我就能预判！”
“你这辈子也休想触碰到我一丝一毫！”
东喜戏谑的看着秦衣冠，“怎么，你还能用你那故作恐怖的眼神杀掉我不成？你的眼神要是真的能杀人，我还真就预判不了！哈哈，可惜，你不能！”
这一刻。
这片朦胧的黑暗空间内，出现了数以万计的银翅夜叉。
漫天飞舞，钢叉铮鸣，几乎是密不透风刺向东喜。
但东喜的身体更加诡异，他的脚下的蓝色网格不断闪烁，他的身躯也无限闪现，全部提前零点几秒躲开了那锋利的钢叉！
“呵呵。”
“我的超·虚拟机，与普通虚拟机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处于24小时待命状态，即便不释放代码领域，它也可以时时刻刻作用在我的自身，而这代码坐标的变换，可以让我‘缩地成寸’，出现在任何一个位置。”
东喜傲然道：“它与我的[海马效应综合症]配合，会令我处于一种无敌的状态！”
此时此刻。
仍旧被困在信息茧内的毘沙门天，灰色的眸子微微睁大。
许久以来，她却是没有见过东喜的全部实力。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东喜除了装备着超·虚拟机之外，本身还具有一种现实增强？
而且那种叫做[海马效应综合征]的现实增强，还是那样的强大，并且与虚拟机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莫名的。
毘沙门天忽然担心起秦衣冠。
准确的说，也不算是一种担心，只是她无法想象，秦衣冠该怎么战胜东喜？
“吆喝。”
却见红衣男子东喜，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你的能力还真是很特别，居然能将自己拟化成一个巨大的六翼天使？只可惜，我看见了5秒之后的场景，你在拟化前的一瞬间，眼神停滞了0.5秒，你是需要先在脑海中，回想那个六翼天使的模样吗？”
“很不幸。”
“我既然知道了这一切，就会打断你的思考！”
毫秒之间，东喜从银翅夜叉的围攻之中，闪烁而出，出现在了秦衣冠的身前。
如他所说的那般，此刻的秦衣冠刚刚燃起一个念头，那便是利用[完形崩溃]拟化出路西法。
这个过程，也的确如东喜所说的那般，秦衣冠需要先在脑中调动出那个意识纹身，令脑中出现路西法的模样。
但，秦衣冠的动作，真的被东喜打断了。
却见东喜利用自己的虚拟机，在手心内具象化出了一种爆炸装置，而后毫不犹豫的引爆。
那应当是一种强力的闪光弹。
刹那间，一片炽白的光芒爆发而出，令人耳中鸣响，视觉变得白茫茫一片。
这种强烈的外部环境变化，瞬间冲击到了秦衣冠的思绪，路西法的身躯，随即在脑海中消散了，甚至连远处的银翅夜叉，也都化成了黑雾。
但秦衣冠保持着冷静，闭目挥拳，凭借感知，用极快的速度攻击着东喜！
只可惜。
东喜预判了他所有的动作。
这种战斗，当真无解，因为东喜永远能看见5秒之后，他会知道5秒后的结果，然后他会做出对应的调整，也就是无穷无尽的修正自己，他不会犯错。
这一瞬。
东喜出现在了秦衣冠的身后，面向如恶魔，低声道：“我的融合度，也已经达到了69%，凭借我的力量，掰断你的胳膊，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一瞬。
东喜又看见了5秒之后的场景，那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哈哈！”
东喜狂笑，旋即他伸出双臂，反相掰动秦衣冠的胳膊。
咔吧！
咔吧！
两声骨折声音响起，秦衣冠的双臂被他掰断！
而后东喜抱住秦衣冠的腰，抬腿踹向秦衣冠的小腿，咔吧！咔吧！
又是两声骨裂声音，秦衣冠的两条小腿也都断掉了！
“哈哈！”
东喜那嗜血的本色再次展现，“我现在觉得，即便你不是秦衣冠，那也会跟秦衣冠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老师知道了我今天的收获，一定会非常高兴！”
“哈哈哈！”
东喜面目狰狞的仰天大笑，但笑着笑着他的笑声变得断断续续，他的嘴角开始抽搐，“好疼...”
“我为什么感觉到四肢好疼。”
东喜瞪大了眼睛，缓缓低头，却发现自己正瘫倒在地上，两条小腿呈现出了一种怪异的角度，内部的骨骼显然已经是断掉了。
他想伸手去触摸自己的小腿，却发现手臂不听使唤，回头望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现在已经被掰到了身后，肩部关节也已经粉碎成渣了。
“我的手，我的腿...”
东喜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此刻。
毘沙门天和秦衣冠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那已经接近崩溃的东喜。
毘沙门天眼角颤抖，“你是怎么做到的。”
“首先，我用『高我』——掠夺者，制造了一个虚拟机，为东喜模拟了一个视角。”
“而那个视角的主人，就是我，我用我的视角，覆盖了东喜的视角。”
“然后，我掰断了东喜的四肢。”
“在他的世界中，他以为这是他自己的行为，看见的是他掰断了秦衣冠的四肢。”
“因为他有预知未来5秒的能力，所以他以为自己成功了。”
“然后，他的本体就不再会有防备心，甚至没有再次查看5秒未来。”
“但这一切又都是我模拟的假象。”
“之后，我就真的出手，掰断了他的四肢。”
秦衣冠平静道：“他以为我任人宰割，实际任人宰割的是他自己。”
毘沙门天一时无从反应，许久才理清了秦衣冠的思路，愕然道：“你用虚拟机覆盖了别人的视角，让他的身份都迷失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秦衣冠疑惑回头，“虚拟机...本质不就是用虚拟遮盖真相吗？难道，过去的这些年里，你不是这么用的吗？”
毘沙门天一时语塞，许久才点头道：“没错，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就是这么用的。”
片刻。
毘沙门天开口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秦衣冠平静道：“逼迫东喜，待我去找鲁州狼。”
“你休想！”
却见远处的东喜忽然大喊了一声，随即低吼道：“超·虚拟机，自毁！”
轰！
东喜的身躯上爆炸出一串串蓝色的代码，宛若一个没有温度的小型蘑菇云。
当然，那些蓝色的代码中，还包含着东喜那鲜红、喜庆的血肉。
只见毘沙门天红唇轻抿，“这下好了，他预判了你的预判。”
秦衣冠忽然挠了挠头，“虚拟机还能用来自爆？”
毘沙门天平静道：“当然了，这么基本的操作，你不会不知道吧。”
“无妨。”
秦衣冠微微呼气，“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华胥，他一定知道鲁州狼所在的位置。”
“华胥？”
毘沙门不可置信，“我听老师说，他是环研究院里的同事，平常关系很好...但是，你怎么可能找到华胥？”
秦衣冠忽然眉头一挑，“还真是，你的老师鲁州郎，是环研究院后勤组2级职员，华胥也是，他们还真的是同事，而且是同一个部门，关系好也很正常。”
毘沙门天一愣，秦衣冠随口说出的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秘闻了。
她眼神闪烁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记得，你刚刚还对我的老师一无所知！”
“你在这里等我。”
秦衣冠神秘一笑，“一会我回来后，会告诉你更多。”
“等等。”
毘沙门天叫住了秦衣冠，低沉道：“你好像跟后乐园内的居民关系很好，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哪，但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后乐园看一眼。”
“后乐园怎么了？”
秦衣冠低头的一瞬间，周围的黑暗散尽，露出了脚下那气势恢宏的数字人之城。
但此时。
这座城市里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一切似乎都静止了，没有光芒闪动，没有人声鼎沸，只有剩下了坟墓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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