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立刻摇头：“涡扇六是给歼九和强六配套的，这些项目已经都下马了，没必要再上马。现在我们支持航发人研制全新的三代涡扇！在此之前先用涡扇十凑合，等三代涡扇搞成了再换装。”
别人可以做各种动作，但是空军是最终的用户，他们的心中和明镜一样，涡扇六这款发动机经历了三上四下五转移，其中的内幕太多了，绝对不能依靠！
宁可重新研制，宁可先用涡扇十代替！
“各位领导，涡扇六G的性能很强，完全可以装备我们的歼十三。”老李着急了。
“老林，涡扇六的确是给歼九和强六准备的，不过既然北方所想要用来装备歼十三，那也是可以的啊，我们花了二十年搞的发动机，也终于可以有用武之地，你们空军怎么能不支持呢？”王领导开口：“不仅仅歼十三，咱们的歼十一也可以用啊。”
林老摇头：“我们支持全新研制三代涡扇，涡扇六这个项目嘛，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
秦阳没再怼王领导，反正这次会议之后，王领导就该退休养老去了。
邹老看向在场的众人，又看向张工：“老张，你代表发动机所给个意见，你们更倾向于哪个项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张工，他的回答关系到北方所能否有竞标的希望！
张工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我们认为，为了空军今后的发展，我们应该集中全力研制三代涡扇，涡扇六既然已经下马，的确没必要再拿起来了。”
“老张！”老李着急了：“你可得考虑好了！你是涡扇六的总师，你难道不希望看到涡扇六重获新生吗？”
“涡扇六的数据是达标了，但是，从试车台到飞机，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的，既然秦总支持我们搞三代涡扇，那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前看。”
涡扇六是一个注定无法成功的项目，还不如另起炉灶，从零开始！秦总支持的项目，就没有失败过的！
老李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我们已经可以决定竞标结果了。”林老快刀斩乱麻：“我代表军队支持611所的项目！空军决定把611所的项目叫做十号工程，研发的战机叫做歼十。”
北方所的项目没有任何竞争力，完全依赖全新研制大推力发动机，黄花菜都凉了，空军等不起。
而且，全新研发发动机出来之后还能给歼十和歼十一匹配，性能依旧比歼十三强。
“好吧，还是举手表决。”邹老说道：“认同611所项目的请举手！”
唰唰唰！
下面坐着的空军将领都举起了手，航空工业系统里也有一半的人举手。台上，秦阳举起了手。
宋老心中激动，人数超过了三分之二，己方的项目妥了！
老李脸色复杂，他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台上，邹老也缓缓地举起了手，于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大局已定！
“老王，宣布结果吧。”邹老说道。
“我宣布，611所项目获得航空工业系统的认同，命名为十号工程，将会获得三亿元的拨款，展开详细研制。接下来，希望611所的同志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尽快完成这款先进战机的研发！有关三代涡扇的项目在一个星期后开会决定，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
薯片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尽快把它搞出来
“等等！”听到王领导居然要宣布会议结束，秦阳赶紧说道。
“秦总，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歼十赢得竞标是妥妥的，关键是接下来怎么搞啊！可以说，现在会议才刚刚进入正题！
“歼十战机的研发并不容易，它是我们国内航空领域内规模最大、技术难度最高、协作面最广的复杂系统工程，需要集成我们国家整个工业体系的精锐力量，更是需要有数十万人参与研发，这里有个严峻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么多人和单位都聚拢起来？”
“秦总说的很重要，单位多了，事情就多，如何分配研发经费，如何避免相互扯皮，这些都很重要。”邹老点头：“你有什么建议？”
“改革。”秦阳说道：“只有改革，才能让这款飞机的研发更加顺利。刚刚王领导也说了，要全力支持我们的改革，是吧？”
虽然上午还被秦阳怼，但是现在说起改革来，王领导还是点头：“没错，的确得改革。”
宋老用感激的目光望着秦阳，这个改革措施如果由他提出来，那肯定会被很多人骂，会承受巨大的压力，而现在，秦总把这个改革方案提出来，背了骂名，确保了研发的顺利，秦总为己方做了太多了！
秦总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军队，为了国家！
“首先是要建立总设计师制度。”
“我们现在就是总师制啊。”王领导好奇，这算哪门子改革？
“我们这个更加细化成三级，第一级为型号总设计师；第二级为系统总设计师；第三级为飞机一次配套新产品的总设计师、主管设计师。”
秦阳介绍起来：“不管是搞材料的，搞电子的，搞加工的，不同行业、部门的设计师都纳入系统管理。”
“嗯，不错，这个方案好，通过三级总师制度，把所有参与研发的人员都集中到了一起。”
秦阳笑了笑，这只是个开胃菜，后面的才是大餐！
“接下来就是建立技术经济负责制。为了给国家节约开支，确保飞机研制中的经费不会浪费，我认为应该打破过去那种先拨款后研究的惯例。每一项成品必须坚持先有原理性试验、单个成品试验，再到地面系统试验、机上试验和飞行试验的做法，成品不合格就不给钱。”
这一下，航空工业系统的人瞬间就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先实验，合格了才给钱？凭什么？”
“咱们历来都是先审批经费，经费有了才能研发，不给钱，咱们不干活！”
“不合格，那也是咱们付出了努力，凭啥不给钱？”
老李露出了冷笑，哼，你们拿到了项目，也不一定能获得系统内部的配合！
“秦总，这个恐怕不行吧？”王领导开口：“大家伙的意见可不小啊。”
“伸手要钱习惯了，当然有意见了。”秦阳说道：“现在我们搞的是什么？市场经济，是要在竞争中发展！我们的飞机型号是通过竞争来的，下面的子系统也是要经过竞争来的！没有本事，就别给飞机搞配套！大锅饭吃多了，就把自己当成不可替代的，这个必须得改！”
邹老目光复杂，他当然知道这么改革的好处：国家省钱了，扯皮没有了！但是，这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要是下面的人都罢工，那改革就推进不下去啊！
“大家也都知道，我们960厂是011基地的大股东，目前正愁没生意，我们愿意先研制，研制合格了再收钱！等着拨款搞研究的单位，那就把配套任务让给我们011基地好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想要坐着等天上掉馅饼？得自己努力争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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