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机房外面，王博一边走，一边拿着剧本开始看，时间太短了，到这了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试戏，前因后果是啥？上下文是啥？台词又是啥？
机房门口，陈默静静地等着王博看剧本，丁浩然则是不想再等了。
“我直接给你讲吧。”丁浩然说道，“这部电影是喜剧，你和你的同伙道哥，一起筹划偷一件东西，按照计划你从下水道潜入，再从下水道原路逃跑，结果逃跑的时候，马路上的下水井盖上面停了一辆车，你打不开井盖了。没办法，你只能给道哥打电话求助，结果他没说两句就挂了，再打却不接电话了。就是这么一段。”
王博点点头，甩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头发:“导演，俺试戏这一天有工资没有？”
丁浩然一愣，没想到他给说了半天戏，对方一开口说了句这，一时间，丁浩然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尬在原地。
“开玩笑地开玩笑地，”王博呲着一口大白牙笑道，“导演嫩咋不禁逗呢，咱开始吧。”
机房里黑乎乎一片，借着门口一点灯光，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环境。越往里面，纵横交错的线路管道就越多，三个人不得不低下头走路。
“就这儿吧。”王博停住了。
陈默和丁浩然索性蹲了下来，陈默还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给王博脸上补光。
王博先是掏出手机，按了两下，又举起手机在空中比划了两下，举到最高处时，好像有了信号，另一只手开始按键。
随后，他抬高身体，把脸贴到了管道上夹着电话:“喂？道哥，我被关井盖里了。”
“噗嗤！”陈默没忍住，笑出了声，俩人都回头看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陈默连连道歉。
丁浩然说道:“兄弟，你别说普通话，就说你家乡的方言试试，你刚才太正式了，你们是贼，放开点演。一会儿听我说开始你再开始。”
王博点点头，又把脸贴在了管道上。
“艾克申！”丁浩然喊道。
“歪？道哥？道哥？我被关井盖里出不去了，嫩赶紧想想办法儿！歪？”
电话好像断了，王博蹲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把上面的天线抻了出来，又发现自己了过去。
“歪？道哥？歪？歪？嫩嘛了个比呀！”
“咔！”丁浩然喊道。“不错不错，走吧，出去说。”
三个人哈着腰，从机房里出来，看见王博的脸上蹭了两道黑灰，陈默强忍住没笑出声来。
“你们……干啥呢？”机房外面，吴同疑惑地看了看钻出来的三人，又看了一眼满脸黑灰的王博。“这位是谁？”
“我们试试戏，这位是咱们新电影黑皮的饰演者。”丁浩然直接下了结论。
“真的？”王博两眼放光，差点原地蹦起来。
“你好你好。”吴同说道，“陈总，您有空吗？我想跟您说点事儿。”
……
回到吴同的办公室，陈默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老吴，有啥事你就说吧，把我骗过来不就是想说这件事吗？说吧。”
吴同脸一红:“陈总啊，您也太忙了点，杰文影视的发展您是不管不顾啊。我们折腾了小一年，挣的钱还不够集团买俩车的，您总得支持支持我们吧？”
“我这不来了吗？”陈默挠挠头，“说吧，要钱还是要人，都依你，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没顾上你，老吴，有啥要求尽管提。”
“我不要钱也不要人。”吴同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只要剧本，再给我们公司来五部剧就行了。”
“夺少！？”陈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五部剧本。”吴同伸出五根手指头，“一部电视剧四部电影的，年底之前给我就行。”吴同说道。
“你当剧本是菜市场的大白菜？说给五棵就给五棵？写之前这几个剧本死了我多少脑细胞呢？”陈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四部也行……”吴同还想挣扎一下。陈默此前一年内写出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剧的剧本，听杨荣说，这小子天天到处玩不务正业，吴同认为陈默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一年写四个剧本还难吗？
“少来，就一部！”陈默没好气地说道，自己能想起来细节的，刷过无数遍的影视剧本来就特别少，掰着手指头都能查得过来，而且由于不爱看电影，陈默记住的大多数都是电视剧，其中还有好多脑残剧。
吴同苦着脸，这折扣打得有点太狠了吧，一下子砍了五分之四。
陈默掰着手指头，喃喃道:“我这有一个军旅剧，讲一个士兵笨手笨脚，后来通过自己努力成为兵王的；还有一个古装剧，讲复仇的，主角整容以后回到朝堂当起了首席谋士；还有一个穿越的，主角利用时光机器回到战国时代，机缘巧合成了未来秦王政的老师……”
吴同嘴角抽搐，这不已经叨咕出来三部了吗？还说就一部！
“陈总，”吴同说道，“这都已经说了三部戏了，要不然都给我呗？”
“这不是构思吗！构思！能不能写出来还不一定呢！”陈默气不打一处来，这几个电视剧他刷过得次数是不少了，但是能不能写出来还不好说。他还记得自己写《潜伏》的时候，想主角的名字就想了三天。写剧本要是那么容易，陈默一个月就能写出五部来。
“陈总啊，杰文影视就要揭不开锅了啊，你不能看着兄弟们眼睁睁地饿死啊。”吴同开始哭穷。
陈默看了一眼他办公室茶几上的雪茄盒子，进口品牌，一支少说也得5000块。
“少来，老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哭穷，这样吧，两部！”陈默想了想，这三部电视剧的剧情他大约都能记清楚。
“成交！”吴同拿起雪茄帮陈默剪好，用打火机点燃递了过去。
“还有，”陈默说道，“刚才试戏那个王博，签下他，他是国产喜剧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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