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晶晶收起手心，光穿过手臂聚在后背上，在黄善眼前生出一副小翅膀，散发着白光，把整个屋子和窗户都照得透亮。黄善后退一步，站得远了些，翅膀上的羽毛每一根细羽都发着光。黄善吃惊着，上前用手触碰了一下，寂羽抖了抖，散落出无数细细的闪光，飘在蓝晶晶身上。
“黄善。”蓝晶晶说：“我们早就知道你会恨我们，是我的错。”
“我不明白。”黄善沉浸在白光里。
“在河里你救我的时候，寂羽已经在我身体里，你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出车祸后送我去了度假区，你陪着的人是她不是我，你早就见过她了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
“寂羽说，你见过她了，你说过你爱她，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们了，你就会死。如果你不爱我们了，就像今天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黄善正想解释，被蓝晶晶打断。
“于晓婷出现了，我不想你死，不管有没有于晓婷，这辈子那么长，我们无法保证谁会爱谁一辈子，我求寂羽不要控制你，让你能有自己选择爱的权利，所以利用于晓婷，她说她愿意为你死，只要我在她的有生之年不见你，等你不爱我们的时候，她就会死。”
“所以，你一早，你们一早就知道于晓婷会死，她是因为我死的？”黄善从白光里清醒过来，问。
“是我的错，我能接受你不爱我，却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对不起，这些跟寂羽没关系。”
“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寂羽。”
蓝晶晶取下手上的戒指，戒指上的石头发着光，黄善认得这个戒指，蓝晶晶在黄善的眼前把戒指变成手环，套在黄善的手腕上。这个手环他也记得，曾经在贺亦笙的手腕上。蓝晶晶扯下一根羽毛放在黄善手心里，融成一道白光，渗入黄善的手心，在手环上光速环绕，最后钻进手环上的石头里。
“你救过我，我今天也救了你，我们扯平了，从今天起我们一笔勾销。”寂羽说。
黄善听到另一个声音，可是蓝晶晶却没有说话。蓝晶晶收起翅膀，留下后背白色的印记。
“如果你因为于晓婷的事情记恨我，我跟你道歉，就算是现在让我重新来过，我也不会改变当初的选择，我只是不想你的生活中有恨，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也没关系。”
“那是于晓婷自己的选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寂羽说：“你别总是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明白了。”黄善恍然大悟，蓝晶晶还是原来的蓝晶晶，而他一直不解的还以为已经变了的蓝晶晶，是蓝晶晶口中的寂羽。是两个人。
荒唐！黄善挠挠头发，听着只有他跟蓝晶晶两人在场却有第三个人的声音的谈话，摆在眼前的事实他又不得不信。
“你先洗澡。”黄善说完走出浴室。
黄善裸露上身站在落地窗前，消化着这一天的事情，他十年的特种兵素养让他难以接受在蓝晶晶身上发生的事情，他联想起他们第一次重逢时蓝晶晶后背疼，车祸后一系列的事情，于晓婷的事情，一切他不理解的事情都连贯起来，蓝晶晶身体里的另一个人，那个叫寂羽的，以蓝晶晶的名义爱着他。可是他爱的，他恨的，究竟是蓝晶晶还是寂羽？
吴羿呢？贺亦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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