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兄，你啊你！”秦毅无奈的叹气，“我问你，近日，帝姬待你我二人如何？”
“啊？还不错。”想起自己刚因帝姬的赏赐，混了个饭饱，肯定的话脱口而出，然后又仔细的想想，“帝姬没那么多要求，在她身边当差，说实话，不用那么拘谨，倒是随意的很。”
“是呢，我也这么认为。”秦毅似乎为自己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而高兴，亲昵的拍了拍王禹的肩头，“王兄，你说，帝姬对咱们这么好，我们能出卖她吗？”
“不能，”王禹再一次冲口而出，但又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哎哎，秦兄，不对呀，咱们啥时候出卖帝姬了？只是向官家如实回话而已啊！”
“王兄，是我用错了词，说的言重了，”秦毅忙阻止王禹继续说下去，“我只是想着既然帝姬对咱不错，那咱兄弟向官家回话时，能否注意一些，最起码不能让帝姬因为咱俩受罚，王兄你说，是也不是？”
还有一些话，秦毅没有说，先不说茂德帝姬突然崛起的势头，还有郓王对帝姬的亲近……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容不得秦毅不重新考量。
当然，这些话，现在不是和王禹说的时候。
“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王禹不住的点头称是，“咱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虽是官家的臣子，但帝姬和官家又不是仇敌，有机会在官家面前为帝姬说两句好话，也不算背叛官家。”
见王禹这样说，秦毅悬着的心方稍稍放下一些，但又猛然想到自己的差使还没有完成，秦毅猛地一拍大腿，吓得王禹一个哆嗦，刚要抱怨，但见秦毅已失了踪影，只声音急急传来，“王兄，您再受会儿累，我去去就来。”
“嘿，你慢点，何事这么急？”王禹还是首次看到秦毅这么毛躁，心下不由惊奇。
只是没想到秦毅所谓的去去就来，竟然耽搁了这么久。
而秦毅，这厢离了延福宫，后脚就进了皇宫，不久就到了郑圣人所居大殿坤宁殿门前，经宫人通传，站在当朝皇后面前。
“官家有何旨意？”隔着帘幕，郑圣人皇后的声音无任何波动。有些奇怪官家为什么没有派内侍来传话，而是派一宿卫。
“回圣人，”当即，秦毅将徽宗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比一般帝姬高一级？”郑圣人琢磨着这话中的深意，虽说官家已经昭告天下，封茂德帝姬为道真天师，帝姬称号却没有加封，比其他帝姬高一级，却是没有先例。
宫内各帝姬身边除了主管宫女，另负责衣衫、首饰各一人，还有端茶倒水，做饭煎药，洒扫守夜等，七七八八加起来共有十人之多，再加上配备的内侍，一位帝姬身边最少有十五名宫人伺候，这要是再升一级。
郑圣人不住的思索着，稍后打定主意。
“这样吧，你先随宋嬷嬷去领十五名宫女，再拿了我的牌子去内侍省挑五名内侍，如若不够，让茂德告诉我一声就是。”郑圣人平静的声音再次在帘后响起，只是这次提起茂德帝姬时，声音温柔了许多。
本来去内侍省调用内侍，不用她多此一举，只需秦毅直接说了官家口谕即可，但为了显示自己对茂德帝姬的重视，这才大张旗鼓的让秦毅拿了自己的牌子去。
“喏，卑职谢过圣人。”秦毅拜谢过郑皇后，这才躬身随宋嬷嬷出了坤宁殿。
只是，饶是他自小被父亲作为嫡子教养，对于挑选宫女这类的细致活，到底难免纷乱
若不是宋嬷嬷在旁贴心协助，秦毅当真要闹了笑话。随后，他根据赵福金的要求按照各人的特长，挑了些看着伶俐、利落的宫女，当然最关键的是面容姣好，想到菠萝说起这点郑重其事的模样，秦毅不由失笑。
宋嬷嬷看他如此，并不以为意，只当是他对这些宫女甚是满意。
与宋嬷嬷分别，秦毅让身后的宫女先在原地等候，然后直接去了内侍省。
内侍省都都知裴了了，虽与杨戬一样同为都知，可杨戬所掌管的却是入内内侍省，俗称后省，近身伺候官家， 作为前省的内侍省自不能与之相比，是以裴了了这个内侍省都都知却比杨戬低一级。
裴了了一早就得了消息，秦毅遵官家令，要在内侍省为茂德帝姬挑选内侍，所以秦毅到时，裴了了已经在省门前候着了。
“秦押班，您有事派个小黄门（即小太监）来说一声就是，我亲自挑了给贵人送去，怎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裴了了相当自来熟，虽是与秦毅是初次见面，可是私底下却已经将秦毅的底细打探的清楚。
现在不顾身份、级别与秦毅亲昵交谈，那个热乎劲儿，若不是到底顾着是初次相见，就差当场称兄道弟了。
“有劳裴都知，”秦毅不敢妄自托大，紧随深施一礼，“官家和圣人疼宠茂德帝姬，命卑职前来为帝姬挑选合适之人，卑职自不能马虎，还请裴都知体谅则个。”
“哈哈，不错，”裴了了爽朗一笑，“秦押班，我最欣赏的就是您这种负责、稳妥的性子，如此，我也不耽误秦押班的时间，还请随我来。”裴了了目光闪烁，让开身子，将秦毅请了进去。
……
等王禹再见到秦毅时，就看到秦毅打头，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人。
此刻王禹也顾不得因秦毅长时间消失产生的不快情绪，赶紧把秦毅拉至一旁，“秦兄，你这是？”
“哦，王兄，自今日起，这些人就在凝和殿伺候，我就是奉旨为帝姬挑人去了，这才久了点，王兄辛苦。”
秦毅任务完成，心里轻松许多，说这话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我看着好像有二十人之多呢。”王禹小声嘀咕，眼睛不住的往宫女的方向瞟，嗯，这些宫女都很齐整呢，那身段，有的都要赶上舞姬了，有眼福喽。
“王兄好眼力，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人。不过，”说到此，话音一顿，语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些都是茂德帝姬的人，王兄，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不要有，或者说，有了，也不要显露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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