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明师站着没动，拉着要转身的宫墨，“我……我可以回家吗？”她不想去立黄昏喝酒了。就如同他爸说的那样，明天是订婚宴，这个点赶回家也十点了，洗漱之后躺到床上说不定也快十一点，明天又不能睡懒觉，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忙一天。若是再去立黄昏喝酒，十二点能回家还算他们散场散得早，玩到凌晨几乎是肯定的事。她喜欢玩，可前提是能够没有顾忌的好好玩，如果第二天有重要的事，她并不会放纵自己前一晚还玩到很晚。人无自律难以进步。
“不想去立黄昏吗？”
“嗯。”
虽然她知道他那些朋友是为了给他庆祝生日，可她真的不想耽误明天的事，好的睡眠会保证一个人第二天有好的状态。
宫墨有些为难，从心里讲他希望顺她的心意，她累了想回家休息他很理解，并且也愿意支持。明天的订婚宴到晚上还有晚宴，必然不会有机会睡的很早，她今天想好好休息是很正常的想法，也是对的。可他们已经没有去吃晚餐，若是喝酒也不去，在朋友们那儿他的面子真挂不住，放鸽子这种事他一向很讨厌，自然也不愿意食言于他的朋友们。何况，他们还是一片好意给他祝生。
“你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家。”原本他的那些朋友她也算不上很熟悉，她在场的话还需要他分心照顾，若是没有她玩得更开放。
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字说错了，明师说完之后宫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脸色虽然没有变化，可她就是觉得他不高兴，而且是因为她刚才的话不高兴。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她没有不同意他去，他答应了朋友们应该去露个脸，她能理解也支持他去玩，只是她个人感觉有点累了，不想玩到很晚让明天的状态不好，为了不耽误他的时间她选择一个人回家休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我们一起过去会比较好。”
明师不想伪装自己的感觉，“可我想回家休息。”
“这次并不是无聊的喝酒，对吗？”如果是平时周末喝喝酒她不想去他一定不会多说什么，可这次说请客的是他，早些天就定下来的事，靳南康他们是为了给他祝生才聚到立黄昏的，若是他们不去，感觉他以后也不要在朋友圈子里面混了。
“我没有否定你们这次的聚会。”她知道今晚他怎么也得过去和朋友们在一起喝喝酒，换做是她，不管多晚也得去。她仅仅只是自己不想去而已，他觉得他们俩一起过去才对，可她并不想去，一定要强求么？
宫墨道，“你还是决定让我自己去？”
明师沉默，她不想重复表述自己的态度，因为照这样的谈话下去，最后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不愉快的事，现在就已经有点儿聊不下去的感觉了。
“陪我的第一个生日你要缺席吗？”对于宫墨来说，他在乎的是他们在一起后他的第一个生日不想身边只有朋友没有她，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他一旦过去肯定会玩到十二点。想想他周围一堆志同道合的好友，而他的妻子却独自在家里睡觉，那种感觉实在不喜欢。
“可今天并不是你的生日。”
余光瞟到旁边有人过来，明师轻声道，“先上车吧。”在公共场合她不想成为猴子，也不愿意在订婚前夜两人有什么不开心。
两人朝车走的时候，宫墨接了个电话，明师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从简短的对话里听出来有人问他还要过久才去立黄昏。上车前，她有点儿犹豫。
见明师放慢了脚步，宫墨知道她还是不想去，‘先上车吧’这四个字是他自己误会出来的小希望，可这一次他实在不想松口。
大概两人都不想把气氛变成难看的争吵，明师试图劝自己妥协，宫墨对她怎样她心里有数，零点一过就算是他生日了，若是自己那会儿不在的话，就算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也会让他觉得有遗憾吧。宫墨也并非不心疼明师，他是男人，体能上肯定比她好很多，自己媳妇儿自己疼，她累了想早点休息他怎么会故意为难呢，着实是想她陪在身边迎接三十二岁生日的第一秒。
“我送……”
“我们……”
宫墨和明师异口同时出声，不过两人要说的事却是两码事，他决定送她回家休息，而她决定陪他去立黄昏和朋友们聚会。
两人目光对视，不用把后面的话说完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这种感觉让他们忽然想笑又觉得幸福，原来不用坚持自己的想法，只要真正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考虑，就会有比固执更好的收获。
“上车。”
明师点点头，不管听谁的，都得先上车。
汽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因为方向盘不在自己手里，明师出声提醒宫墨，“去立黄昏吧。”
“明天的客人会很多，不会有午休时间，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他想零点的时候有她在身边，又不能把那群朋友扔在立黄昏不去打声招呼，只能过去陪他们喝两杯赶在十二点以前回去了。
“我得过去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
宫墨：“……”
握着方向盘的某人扭头看了眼明师，嘴角微微上扬，心口忽然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让他觉得舒爽又悸动。就仿佛是有只小兔子在他的胸膛里动来动去，软软的，呆呆的，有些可爱又有些想要装出来的霸道。
“想笑就笑吧。”明师道，“憋着不难受吗？”
“呵。”
看着车速越来越快，明师的心情似乎也转好了很多，就如他说的，两人在一起之后他的第一个生日，过去和他的朋友们打声招呼并没有那么难，她以前也熬夜到凌晨加班第二天也可以精神抖擞的上班，何必在这件小事上纠结弄得两人都不开心。
“能娶到我这么漂亮体贴的老婆，我都替你高兴。”
“……”
“莫非不是？”
“是。”
“哎。”明师看着面前的十字路口，“这不是我们第一天认识打算去吃饭被权正非撞车的路口吗。”
宫墨认真看了下，果然是。
“你还欠我一顿饭，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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