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第四十三 白马军兵出潼关
现在的农民起义军占据了湖北和河南，张献忠对白马军的劝降不表态。
老规矩，依种花家皇帝的意思，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干掉张献忠，各个击破。白马军在潼关方向以沈明杰为主帅，集结了特战营，配备守备军，共计2万人。
刘氏商行在运输营内各有配属的马车若干，装载部内总内一些辎重营帐之物，内还有供部内军士食用几天的粮草。
平日部内有运输任务就靠这些马车，设有军需官，负责部内各总的军需粮草，不过他们的身份是独立的，只对後勤总负责。物质装备也设在这里面，现在做饭装备有专门的炊事车，不必撘锅，就可以在车上造饭，白马军的管理达到很高的专业化进程。
当沈明杰带领白马军大部出潼关，依各自的方位安营扎寨时，各部的火兵正忙个不停，发面和面，面团在手中不断变幻形状。随后这些面团被分为基本相同的等份，擀成圆饼形状，撒上碎葱、细姜、盐及蔴油等物，放在炊事车的平底锅上烤烙。
滋滋声响不断，香气扑鼻，一个个金黄色的大饼就这样成了。
依份量，其实吃一个大饼就能吃饱，更不用说，余者炊事车上，还有干肉，咸蛋等物。那些沥干的肉块放入沸水中煮制，放入一些食盐，葱蒜，渣皮等料，汇合一些干菜沸煮，大寒的天气，吃一碗热腾腾的肉汤，分外舒服。
这些干肉用纸袋包装，储藏良好，约可放置三个月左右。一般突然出征的将士配给炒面加干肉，或是大饼加干肉。一般都是约可维持一个军士七到十五天的需求。
所以闲着没事，各部火兵们，都在大力制作炒面。其实相比干肉，白马军更倾向多给军士配一些奶酪奶粉之物，营养与热量更高，不过西征也在进行，奶酪供求不易，还是以後再说吧。
动作很快，在各部军士安营扎寨不久。他们饭菜己成，各部将士，全部依秩序排队领取自己的伙食，军官军士都是如此。白马军成军来。这种做法己是习以为常。
饭菜的香味，引得军中的士兵们垂涎欲滴，他们按照规定的样子，也是个个排队领取伙食。出征前己经言明，他们的饭食统一供给。这种的作派，白马军的新兵也算从不习惯慢慢到习惯。
对他们的待遇，一张大饼，不够可加，一碗肉汤，内中有一些肉丝，也没有咸蛋，不过军中将士都表示满意。
放在大明往日，营兵食用的是一种叫飧饭的军粮。便是将米煮熟后放到水中曝晒，反复几次，最后得到一些干米饭。食用时取热水泡软煮熟就可以吃了。
除了这平时的口粮外，大军行粮便是杂饼，蒸饼，加上一些硬盐块，醋干等物，马匹会配上一些干酪用以紧急解渴之用。
放眼大明北地，基本上军粮都是如此。这几类军粮携带方便，不过味道当然不怎么样。而且此时军队经常缺粮断饷，连上面几种伙食都难吃到，军士要求更不会那么高。
对白马军餐餐能吃饱，天天有肉汤。连大明投降的军官都表示羡慕，更不用说他们的普通士兵了。随同白马军特战营出征的这些天，很多人都觉得，冲着这天天能吃这麽的日子，这趟出征，就值了。
对沈明杰来说军内的一切都透着新奇，拿这炊事车来说，行动便捷，提供的伙食能力又快又好，依他的估算。一辆炊事车，一个时辰之内，至少可提供二百余人份的饭食，满足一总军士的需求，对他传统的“埋锅做饭”认知是个强劲的冲击。
对吃饭时要求自己排队领取饭食，沈明杰更表示惊讶，白莲教唯一的解释，便是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宵衣旰食，怪不得以前所战无有不胜。
当然，对不将粮草分开让他们领取，而让军将们排队饭食的做法，营中一些军官不是没有看法。认为这样有让自己军队成为附庸的危险。对一些想捞油水的各人私下的心语，则是不将粮草给他们，他们如何克扣粮草，中饱私囊？
不过沈明杰沉默，白莲教的规定也说得好，军士集中吃饭，行军、作战就可以尽量节省时间，抓住战机，减少不应有的损失。这样谁也说不了什麽，大家都没说什么。
而且炊事车确实便利，大大节省了他们“埋锅做饭”的时间，使行军速度比往日快了不少，将士们还吃得更好，尽量保持了行军作战的能力。
这几天吃饭白莲教和白马军在一起，吃的便是军中上等军士的饭食，只有沈明杰，领着中军，落在了大军的後面。
没办法，那些后军民夫，他们的行军速度，可不能与专业的辎重队相比。
白马军人多，此时的安营扎寨，便是占据县城内西、北、南三面，前锋营占据了县城东。吃过晚饭后，白莲教和白马军将领们在县衙内议事。
往日威严的衙门己经被烧毁一半，还好这个大堂仍算完整，作为白马军平叛的联合指挥部。
……
几根粗若儿臂的蜡烛下，沈明杰坐在主座上，余者的白马军将领，坐于堂内的右下首。营内白莲教护法，则坐于堂内的左下首。
明时以左为贵，种花家也是一样，也是尊重大明的意思，不过看麾下将星云集，个个身披精良的甲胄，身上还有保暖的红棉翻羊毛大氅，装备如此精良，锐气隐隐逼人而来……
沈明杰内心是如何豪气冲天，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白马军有与流寇交过手，对他们的战力战术是很了解，这方面，白莲教当然也有发言权。
对沈明杰让自己先介绍流寇情况，聂小雨当然很高兴，说实在。他虽为白莲教护法，但与白马军随同出征后，这风头都被白马部压了下去。自己与之相比各方大大不如，白莲教等人内心说痛快。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白马军各将，聂小雨沉稳坐着，缓缓道：“贼之遍伍，大致伍长、什长、哨总、部总、掌旗、都尉为序。流贼之战，最擅伏击。其左右埋伏，更番迭承，防不胜防。”
“作战时贼阵五重，饥民处外，次步卒，次马军，又次骁骑，老营家口处内，若战破其三重，骁骑殊死拼斗。若是不敌。贼马军，骁骑，老营立时脱逃，他们精锐不失，转战别处，片刻又集兵数万。”
“此些精贼，人人有马，或跨马二、三匹，官兵不过马三步七，追逐极难。若是追得紧。粮草不易，倏忽之间，贼老营精骑又至，官兵每每大败。”
聂小雨接着说道：“贼善用细作。或携药囊蓍蔡为医卜，或缁流黄冠，或为乞丐戏术，观各城虚实，或为饥民饥军内应。他们盈千盈百，往来城中。不知是贼是兵。”
他看了沈明杰一眼：“城西那数千灾民，难保内中多流贼细作，需得严防。”
沈明杰沉吟，聂小雨说的与自己从情报科中了解的农民军情况大致相同，他们一般的战法就是很难与官兵硬碰硬，而是极善撤退诱敌，是游击战的高手。
依情报科的说法，张献忠等人的打法与明兵刚好相反，却是饥民在前，精锐在后，这样的作战风格，击溃其部容易，想歼灭却难。因为略略见势不妙，张献忠就带着骨干跑了。反正中原等地处处水火，有骨干在手，轻易又可以聚起十几万，几十万的“大军。”
听了聂小雨的话，更深体会到讨寇是政治问题，而非军事问题。除非自己镇守河南，又有大量粮米救济，讨平一个地方巩固一个地方，否则流寇是剿不完，这火是救不过来的。
而张献忠等人擅长打埋伏，却是这几年间和明军打仗锻炼出来的，这种能力恐怕己经深入骨髓了。特战营没有与之作战过，没摸清他们底细战术之前，还是慎重为好，稳扎稳打，决能不轻言冒进。
等习惯他们的战术后，再找个机会，一次给张献忠等人一个狠的。
“末将大致探明，潼关对面的流贼，以贼将张献忠，郝摇旗为首，内似有流贼老营数百，精骑两千，胁从之众三万余。不过流贼营伍混乱，确切的编伍详情，却难以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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