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鹤年看了小姑娘一眼。
知道她想回去是有病患在江市，他跟着去也没用。
但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自己回去可以，但估计人贩子那边，已经有了你的消息。”
“注意安全。”
“钱静他们暂时不能跟着你，我让保镖陪你回去。”
冯楚月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的：“我觉得，如果人贩子真的敢再次对我出手，该担心的是他们。”
人贩子敢不要命再来惹她，冯楚月不介意把人一锅端了。
即便警方暂时找不到，但她也有办法把那些阴沟里的老鼠都揪出来。
“别任性。”荣鹤年承认小姑娘很厉害。
但这年头，害人的手段多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为了让冯楚月听话，他特意提到了她家小舅舅。
“你看你小舅舅，家里人肯定也特意安排了保镖保护他，可他还不是走丢了。”
“到底是人贩子，还是楚家的仇人做的，至今不也没查出来吗？”
提起小舅舅，冯楚月终于变了脸色。
“年哥说得对，那就麻烦你了。”
哪怕她确定自己一个人能行，可谁又知道会不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不麻烦。”
荣鹤年见小姑娘配合，倒是十分欣慰。
他揉了揉冯楚月的头发：“好了，先去休息吧。”
冯楚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了荣鹤年一眼：不兴这样占人便宜啊！
小姑娘不高兴，冷酷无情地关掉了房门。
荣鹤年的鼻子差点受伤，但他丝毫没有生气，还轻笑出声。
全程看到这一幕的阿翔：“……”多少觉得少爷有点变。态！
明知道人家会生气，你怎么还逗呢？
人家不给好脸色吧，您还高兴起来了？
这是不是多少有点儿欠？
“冯小姐好像生气了。”阿翔提醒自家少爷。
“嗯。”荣鹤年点头，“我知道。”
您知道还上手给人家小姑娘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小月亮的头发，手感极好，像绸缎一样丝滑。”
荣鹤年夸赞完了，像是想起什么：“明天问问她平时用什么洗发水。”
阿翔愕然：“……”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少爷了。
您自己那头发不够好吗？
干嘛还觊觎人家的头发？
荣鹤年却没等阿翔回应，就转移了话题：“之前让你哥查的，楚家那个司机，有线索了吗？”
“我没听我哥说起过，不然我现在打电话问问？”
阿翔倒是把这件事当成了正事，因为事关冯小姐嘛。
冯小姐怀疑司机有问题，那就是在怀疑什么呢？
楚廉的死，会不会也有问题？
不然，当初那个司机被人下套沾上赌博，那些人是为了什么？
“嗯。”
阿翔打电话去催他哥。
阿飞那边，确实查到一点消息。
当初那个司机，在和老婆离婚之后，说是回了老家，但其实老家并没有这么个人。
司机失踪了。
他买了回老家的车票，却没回去，而是坐轮船离开了江市。
后来听说，船上出了事，有人掉下船被水冲走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那个掉下船的人，就是司机何强。”
“何强这人，能做楚廉的司机，应该是十分谨慎的一个人。”
“所以，不可能有人打架闹事，反而是他这个无辜的人掉下了船。”
荣鹤年耐心听着阿飞分析。
“我觉得，要么是有人要杀他灭口，故意把他推下了船，要么就是他自己察觉到了危险，主动跳下船的。”
荣鹤年手指敲击着茶几，问了两个问题。
“何强的船票，是谁给他买的？”
“他会游泳吗？”
这两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
“我们的人去何强老家问过，他小时候差点掉到河里被淹死，所以怕水。”
那就是不会游泳了。
这让荣鹤年有点惊讶。
不会游泳绝对是短板，楚廉会把这样有明显短板的人留在身边做司机吗？
阿飞也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
“是这样的，听说当初楚廉到何强老家那边去谈生意，遇到路霸。”
“是何强挺身而出，帮了楚廉。”
“后来楚廉就把人留在了身边做事。”
“何强会开车，是跟着别人学的。”
“楚廉知道之后，就让他给自己当司机。”
因为有这个恩情在前，楚廉把人留下来当司机，也算是对他的看重和报答。
照理说，两人之间牵绊很深，何强没必要害楚廉才对。
他可以说是楚廉一手扶植起来的。
他靠楚家吃饭，楚廉甚至在他娶媳妇的时候，给了一套房。
这难道还对不起他吗？
也许，何强最开始确实没想过做任何对楚廉不利的事。
这么多年，因为他出手了一次，就和楚廉结缘。
楚廉对他足够好，如果他不是因为沾染上了赌博，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楚廉。
可谁让他沾了赌字呢？
赌输了，是真的会要命的。
欠下高利贷那么多钱，他如果直接和楚廉开口，依照楚老爷子的性格，会怎么做呢？
替他把赌债平了，但这个人，他永远不会再用了。
但在何强看来，可能楚廉会直接把他赶走，也就多给一笔遣散费。
根本不够他还赌债的。
所以，这件事，不能让楚廉知道。
可赌债又不能不还，该怎么办呢？
顺理成章的，勾搭他赌博的人，就会给他出馊主意。
不管何强是被蛊惑还是被威胁，他肯定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楚廉的事。
怕楚廉察觉，才会一不做二不休。
在楚廉死了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逃跑，是因为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那个时候，他老婆还是楚青瑛身边最信任的人。
楚青瑛身体又不好，根本没去楚廉事故现场，就更不可能怀疑到何强身上了。
那他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留下来，赌债一还，谁都不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
所以，他为什么要走呢？
除非，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有人想要他的命，是灭口？
荣鹤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冯茂林！
在结婚的时候就做好了杀妻的准备，那杀岳父，他也不是不敢！
若真是他，也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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