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社会指数没动。
向阳不知道是不是滞后了，他没有听到提示音。
小乖却是吓得不行，“向阳同学！你在搞什么啊！”
“没搞什么，”向阳说，“一个正常人，当然得有理智地处理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的能力。”
如果消息没有滞后的话，很明显，秦刚要么就只是想跟他搞一下关系，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女朋友，要么，是他已经有了这个能力。
向阳在试。
只是他现在，倾向于前者。
“想交女朋友了？”秦刚又去摸烟，深吸了一口，就这样看着他，徐徐吐出。
向阳：“顺其自然吧。”
秦刚站在那里，沉思许久，问：“那你们打算玩儿到几点。”
向阳：“最晚下午三点吧。”
“行，”秦刚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到时候你发一个地址，我去接你。”
“啊?”向阳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秦刚却转身走了。
向阳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秦刚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唐溪感觉到向阳心不在焉的，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儿，将一点儿蛋糕抹在他的鼻尖上，“喂”了一声。
“几点了?”向阳问。
唐溪：“差不多三点了吧，怎么了？”
“我得回家了。”说着，向阳就站起了身，又给秦刚发了一条消息。
唐溪也跟着站了起来，说：“我送你。”
俩人到了唐溪家的独栋别墅门口，相视一眼，唐溪笑了。
向阳也跟着笑，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唐溪耸了一下肩膀，“就是发现，我觉得有意思的男生，对我好像没有什么意思。”
向阳笑道：“没感觉到过，你太隐晦了。”
唐溪走过去，朝着他伸出手，朝着他的鼻尖儿过去。
突然，向阳的身后传来机车的轰鸣声。
向阳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
唐溪也跟着看了过去。
秦刚整个人坐在机车上，正点着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才问：“走不走。”
向阳朝着他过去。
“向阳！”唐溪却叫住了他。
向阳回头。
唐溪指着自己的鼻尖儿，笑着说：“你鼻尖上的奶油，没有蹭干净。”
向阳又朝着她笑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少女站在那里，沉静淡然。
秦刚将头盔摘下，扣到走到他身边的向阳的头上，便偏头过去，没再看他，说：“上车。”
向阳看着他利索的侧脸，上车，搂住了他的腰。
秦刚最后看了唐溪一眼，看得唐溪扶住了大门，后退了一步。
那明明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一眼，只是冷漠中滋生出的恐惧，让人无法承受。
向阳没有想到结果会这样平静，不过这应该也算是好事。
迄今为止，自己所做的努力让然后得到的改变，已经稳定住了。
回去之后，秦刚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抓了一下头发，抽着烟坐在那个小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一放。
见向阳过来，秦刚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因为懒得自己站起来，就声音慵懒而随意地说：“过来蹲下。”
“啊？”向阳扭头，随即又“哦”了一下，在他的跟前儿蹲下了。
秦刚伸出手，用拇指将他鼻尖上的奶油给蹭了。
向阳就这样仰着头看着他。
秦刚却不看他的眼，而是将那一点儿奶油随意抹在了桌子上，问：“你看什么?”
“没什么。”向阳站起来，跟他一块儿挤在了那个小沙发上，又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来看，“秦叔，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秦刚：“你不是刚吃过吗，晚一点儿再出去吧。”
向阳：“行。”
向阳追的是一个正在热播的电视剧。
剧情大概是男一跟男二是兄弟，但男二顶替了男主，上了大学，自此，男二前途一帆风顺，男一却因此命运坎坷的故事。
可在感情方面，男二却偏偏感情专一，反倒是男主，三心二意，到最后成了一场空。
两人看着弹幕，向阳靠在秦刚的肩膀上，随口问秦刚：“秦叔，要是你的话，你是喜欢男一，还是男二?”
秦刚没有什么感觉，想了一下才说：“……那你呢。”
向阳把玩着遥控器，说：“本该是喜欢男一的，但因为男二，不喜欢了。”
“嗯?”秦刚听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
向阳：“其实，按照道理来讲，男一比起男二，更会学习，更有天赋，如果没有被顶替的话，他比起男二，靠着努力，上进，更可能爬到更高的社会地位。”
秦刚听向阳聊着这种很无聊的话题，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觉得很有意思，“那倒也是。”
向阳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其实真正觉得惋惜的是，没有被顶替的话，男一从始至终都不会跟乡下的女主产生纠葛，就不会是那个负心人。”
“他会上大学，会因为自己的才华，比起男二更容易地吸引一个能让他欣赏的优秀的女人。”
“他也会有男二所谓的深情，所谓的专一。”
“他会家庭美满，事业高成。”
“他一辈子，都无需辜负。”
“他一辈子，都无需亏欠。”
秦刚听着，愈发的沉默。
“如果问我喜欢谁的话，”向阳耸肩，笑了一下，“我喜欢那个虽然出生在陕西榆林的一座偏远山村，却能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出去，家庭美满，事业有成，一生善良，不曾亏欠过任何人，人生之路接近完美的高加林。”
秦刚垂眼，搂着他的脑袋，看着他。
“可是这样的一个高加林，我喜欢的高加林。”
“被一个偷盗者给毁了。”
秦刚吻在他的发间。
这个吻，是什么意思，向阳不去追究。
秦刚也没有解释。
见时间差不多了，向阳说：“我们去吃饭吧，去吃鱼好不好?”
他们去吃了鱼，晚上一块儿回去。
因为向阳的房间里没有空调，当天晚上，向阳是跟秦刚一块儿睡的。
半夜的时候，向阳被一个提示音突然吵醒。
【叮！秦刚反社会指数：3.0%】
向阳睁着眼，然后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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