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鬼门关
何美娜下班来到张嫒的新房时，客厅的餐桌上已摆上了五个菜和红酒。萧剑正拿着醒酒器在摇晃，张嫒在放碗筷。
“谁做的？”何美娜问。
“嫒姐。”
“看上去还有模有样的。”
“好久没下厨了，有些手生，能吃就好。”
张嫒解下围裙放在一边，招呼何美娜坐下，三人开始用餐。
“姐，你这厨艺，虽不能说很好，但也不错，至少我现在做不出来。”
“也比我强啊，我也不会做。”
“你们俩都不会做，真成家了咋过日子？”
“到时候再说呗…”
“车到山前必有路…”
“来来来，举杯…感谢何董给我租下这么好的新房！”
“应该的，你为公司的贡献太大，给你租个房不值得感谢。”
“以后我们就是楼上楼下，方便多了，”张嫒对何美娜说完，转脸看萧剑：“你以后不回去也可以住在这里，反正有两间卧室。”
何美娜是真喝不了酒，一杯红酒就上脸，张嫒像没喝一样。
萧剑给张嫒和自己倒上第二杯红酒，给美娜象征性的倒了一点点，“你小口喝。”
何美娜和张嫒会意的笑了。
“美娜、姐，明天下午我要请同学吃饭，可以请假吗？”
“请啥假，你说了就是。”
“是小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
“从小学到高中关系好的，就二十几个。”
“定在哪里？”
“湖海湾的‘广味园’酒楼。”
“我知道，才开业不久…哪个包房？”
“318…你问这个干嘛？”
“想去会会你的初恋，呵呵呵呵…”
“那就让你失望啦!……我没有初恋。”
“我不信你在学校会没人追。”
“真没有什么初恋。”
“好啦…就这么一说。”
“我和这些同学有很久没见了，我去当兵后只聚过一次，也有几年了。”
“几年不见变化大了去，你明天把车开去。”
“不用，我不习惯这样做。”
“美娜，你看我这弟弟是不是特实在？”张嫒搞怪的坏笑着。
何美娜忍不住笑。
三人吃完后，萧剑帮着张嫒把餐具收拾到厨房，张嫒对他说：“你去陪她，我来洗。”
“辛苦姐了，一会儿我给你按摩？”
“好，快去！”
萧剑走过去把美娜带到花园露台上。
一轮弯月下，两个人影正搂抱在一起亲吻。
张嫒洗完碗又出去丢垃圾，故意给他们多留时间。
“好了，再亲嘴就肿了。”她主动分开。
“美娜，…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如果出去度蜜月，你想去哪里？”
萧剑故意谈未来，好看看美娜是如何反应。因为他心中的不解不能直接问。
“由你定，我都行。”美娜随口回道，因为她知道和萧剑去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结婚后你想要几个孩子？”
“想这些太早了吧…”何美娜想终止这个话题。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能不谈这个话题吗？”
何美娜转脸望着他，有些严肃的说。…她有些扛不住了。
萧剑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如果再问下去又会不愉快，但不问清楚，他俩的未来就等于是判了无期，没有结果。
他的内心在挣扎着，半晌没说话。
他将她揽在怀中，用脸贴在她的头上。
月光溜进云里，两人身上只留下从客厅里漫射出来的光。
透过落地玻璃门，他们看到张嫒在沙发上看手机。
“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上去了，你陪陪她。”
何美娜没让萧剑送她出门，自己离开。
萧剑决定把方向转到张嫒身上，希望能从她的这里了解一些信息。
“姐，你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好给你按摩。”
“你不走？”张嫒抬头望他。
“不走，给你按摩。”
张嫒很高兴，立刻就去洗澡，“你要一起吗？”
“算了，我受不了你。”
萧剑拿出手机，在美团外卖点了一些宵夜，主要是下酒菜，又从柜子里拿出几罐啤酒。他活出去了，决心今晚一定要从张嫒这里了解到阻碍他和何美娜发展的原因。
张嫒洗完澡，又把头发吹干，穿着睡衣出来了。
“我洗好了，是在沙发上…还是在床上？”
“沙发，里面那个床垫太软了，一按就往下沉，不好使力。”
张嫒过来脱下睡衣，在沙发上趴下，萧剑从包里拿出一小瓶按摩精油，开始给她按摩。
过了片刻，门铃响起。
张嫒一下子撑起身子，紧张地轻声问萧剑：“谁呀？这个时候来…”
“不用怕，我点的外卖。”
萧剑到门口取来外卖放到茶几上。
“你晚饭没吃饱？”
“这个是宵夜。”
“我不吃宵夜的，会长胖。”
“陪我吃一点，乘热，…一会儿再继续按摩。”
“好，…还喝啤酒啊…我长胖了你负责！”
“一会儿我按摩就给你消耗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拿上一罐啤酒…
“姐，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刚做导游的时候。”
“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香港团中的游客，叫阿杰，高高的，长特很帅，像吴彦祖。”
“你们交往了多久？”
“没交往。”
“啊，你这是暗恋呀！”
“后面没联系？”
“没有。”
“这不算初恋，初恋是起码两个人要交往嘛。”
“如果要有交往才算的话，我的初恋就是你。”
“你又来了，别逗。”
“我说的是真心话，没逗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与众不同，你善良、待人真诚、心又纯净，没有那些圆滑世故…你模样文静但却功夫了得…”
“你说得我好完美…还有什么？”
“还是就是…”她的目光向他那里扫去，“你应该很棒！”
萧剑一下子又被她说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喝啤酒。
“哎，你说如果没有美娜，你会不会爱上我？”
“这个假设不成立，如果我和你好了，她就不会再出现。”
“那你说我那里不好？”
“你没有不好？”
“说实话，你对我没有冲动？”
“当然有，很多人都会有，但有冲动不等是爱情。”
“爱情是什么…我有些迷茫…”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没人能说清楚…”
“说不清楚就不说了…来，喝酒！”
两人共干掉六罐啤酒。
“来，继续按摩吧。”萧剑示意她躺下。
“不按了，你扶我上床吧。”
他将她扶到卧室床上，她拉住他，“你就在这儿。”
“我不走。”萧剑心想，我还没开始进入主题呢。
“我去洗一下。”
萧剑洗漱回到床上，主动抱着她，两人靠在床头。
“姐，你说我和美娜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的交往？”
“不知道。”
“到底是为什么？…我和她不可能一直这就样偷偷摸摸的下去吧？”
“只能这样。”
“我做不到，我不理解！……姐，你就告诉我吧，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能接受的。”
“你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可能她也不能接受…”
“我更不明白了，你们不能接受什么？”
“不能接受失去你！”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说清楚？”
“不能说！”
“那要怎样才能说？”
“除非…”她想了一下，伸手抓住他那里…“把它给我，我就说。”
“你干嘛逼我呢？”萧剑很痛苦，“这样不就对不起她了…”
“但你逼我说也是对不起她。”她收回手。
“姐，我头好疼，心好痛！”
张嫒转身坐在他腿上，双手捧起他的脸，“你不要再问了，这是一道鬼门关，打开它就是万丈深渊，我们都会掉进去！”
“可是，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在深渊里…”
“你现在的深渊只是难过，但不要命。……鬼门关里面的深渊是会要你命的。”
张嫒把他的头搂抱在怀里，抚摸着，“听话，这事就到此为止，起码大家目前都还相安无事。”
“痛苦的不是你一个人，我们都痛苦。如果你真心爱她，就不要去开这道门。”
“可是…让我一直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蒙在鼓里，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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