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小……灵焉吗？”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在，沈醉只好试探着，问道。
闻言，少女转过身，绝美的面庞，带着些许的冷漠。
但是，那冷漠在看到沈醉的那一刻，却是瞬间消融了许多。只不过，她很快就收了起来，重新回到那种冷漠，显然，是不想让对方看到。
沈醉倒也真没注意到这点，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直了。
沈醉不是好色之人，但眼前少女的那种美，清秀之中带着可爱，可爱里又带着清冷，肤如凝脂，不施一点粉黛的天然，直接让他被惊艳到了。
这种因为惊艳而让脑子不自主地出现宕机，可不是源于好色，而是源于天生的那种对于美的欣赏。
“你就是沈醉？”灵焉冷漠的声音响起，像是那种对于陌生人的盘问一般。
沈醉很快就回过神来，感受到了小乖的那种冷淡。
但，其实他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并不感到意外。
“是的。在下沈醉。”他也很郑重地回答道。
同时，收回了自己的眼光，开始打量起室内的环境来。
房间看起来很简陋。
但周围的墙上都放满了书架，这些书架咋看上去像是已经腐朽不堪，随时都要坍塌一样。但却始终是稳稳地立在墙边。
书架的格栅里，并没有放满东西，但也差不多了。
各种样式古老的书籍甚至是古老到近乎腐朽的竹简被整整齐齐地，有致地放在书架上。
“你应该知道，我们灵族现在，是并不相信你们人类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又不得不让你来这里。”小乖冷漠的声音继续说道，一双大眼睛里，仿佛是装着整个浩瀚星海，深邃到让人无法看清其心里的想法。
沈醉点点头，再次看着小乖那张美丽的脸。
那张脸上自己唯一熟悉的，就是那两个小酒窝了。只是，对方连笑容都没有，所以，酒窝也被深藏起来了。
他明白小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自己和以前小乖的关系，所以，即便是现在的小乖强行不认自己，但有些东西，存在就是存在的。刻意的去掩饰也不能掩饰曾经的存在。
而沈醉现在，应该是灵族最能相信的人类了。
现在的灵族，真的太弱了，弱到一旦被其他的元修发现，很可能会被一锅端的危险程度。
小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要是想让灵族希望不灭，她只能选择一个最能相信的人来合作。
沈醉点点头，脸上扬起了自己标志性的轻松笑容：“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的真名，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说的是，在我的心里，不管现在的你是谁，但，你永远是大哥哥心里的那个小乖。那个爱吃烤肉，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小丫头，喜欢撇着嘴假装生气的小乖。”
“刚才叫你名字，是对灵族公主的尊重。现在开始，我还是会叫你小乖。因为，你就是小乖。大哥哥永远都想要保护好的小乖。”
沈醉微微转头，眼睛扫过周围的书架，眼睛里，洋溢着回忆的色彩：“以前的我，因为血脉被剥夺，失去了修炼的能力，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但是，小乖的存在，让我找回了希望。这一路走来，我的秘密，你比谁都清楚，也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我只知道的是，你就是小乖。”
然后回头，看着小乖的脸，很认真的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在哪里，当你出现危险的时候，你要知道，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出现在小乖的面前。”
沈醉最后收回眼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
脸上勾起美好的笑容，陷入到回忆当中。
灵焉依旧是面无表情。
但，那星河般的眸子里，却是隐隐有着波光在闪。
她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还是清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怎么称呼我，那是你的事情。但是别惹我不高兴。”接着灵焉走了几步，来到一个黑色的古老书架面前，道：“这个书架上的内容，你可以看。时间不多，尽快看完吧。”
“我出去等你。”灵焉走到门口，微微停顿，也没有回头。说完后便是出了门。
沈醉抬起头，看着那个书架，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起上面的第一卷古籍看了起来。
而一开始，便是被里面的内容给吸引到，很快进入到了忘我的境界里。
茅屋外，三人看着灵焉走出。
却是惊讶的发现，对方的眼里，饱含泪水。但，仍旧是冷若冰霜。
所以，三人并不敢多说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他看完后，带他到祭坛来。”说完，灵焉便是消失不见。
火源灵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明显，小公主的记忆里掺杂着和沈醉在一起的记忆，而这段记忆，无疑是无法割舍的。
但是，因为身份和身上所承担的责任，让她不得不将这段记忆死死的压制住。
可当看到沈醉的时候，这种压制显然受到了强烈的冲撞。
小公主也是有感情的，不是冷冰冰的。
三人守在门外，等待这沈醉的出来。
时间过的很慢，也很快。
一个时辰之后。
沈醉的身影出现在了茅屋的门口。
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让三人有些感到奇怪。
因为他们不知道沈醉在知道了一些东西之后，到底在想什么。
“呃，沈醉，你看过了？”火源灵忍不住问道。
沈醉点点头。然后又在脸上挂起了常有的笑容。
“走吧，小乖不是让你们带我去见她吗？”沈醉道。
“呃，那走吧。”火源灵顿了一下，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也只好闭口了。
很快的，在三人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了祭坛的位置。
也就是宫殿里。
小乖站在祭坛的旁边，冷冷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火源灵很无语，明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亲近的，但却不得不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看完了？”灵焉问道。眼睛看着沈醉。
后者微笑着，点点头：“看完了。也明白了，我的小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灵焉眉头一蹙，继续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沈醉没有回答她，而是伸出手，两道源灵出现在了手心：“这是土源灵和木源灵，拿去解除你的封印吧。”
“多谢。”灵焉也没有客气，伸出手的同时，两道源灵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直接飞到了她的手心里。
接着，直接从手心浸入到了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看她手下后，沈醉这才放心地走到祭坛旁边，看着那如玉一般的古老祭坛，慢慢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以前的灵族会是那样糟糕的情况。或许是我见识过的恶人太少吧。所以现在我很明白小乖心里的想法。我也不会去替人类解释什么，贪婪嘛，谁没有。我也贪，我贪恋自己的境界，所以一直都在前进的路上。”
“可以说，我比任何人都贪，因为我现在的体内，有着六道源灵的存在。若是刚才那两个源灵我不给你，就是八道了。而且，最后的光明源灵在紫鸢的身上，而紫鸢，现在已经是我的未来老婆了。所以，想要得到光明源灵，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源灵给我带来的好处就是，”他说着，缓缓抬起右手。自己的气息从手心之中释放出来。
下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天灵境！”
“两个天灵境！”
“双修天灵境！”
只有灵焉的脸依旧保持这平静和冷漠。但那星眸，还是忍不住颤动过一下。
“但是，我贪，也有自己的底线。若是不把两个源灵交给你们，我现在本可以找个地方安静地将他们炼化，将境界再次提升。”
“可惜，我不会那样做。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认识到的，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所以，我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这里。在我的心里，朋友，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知道，我所悟的道是什么吗？”
沈醉转身，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小乖的脸上，缓缓说道：“我的道，是守护之道。”
这句话，很平静。
但其中所包含的深意，却是并不平静的。
“还记得曾经梅念念吧？现在的她，也已经很强了。有了守护自己和家人的能力。但是那又怎么样，家人已经没了，有能力了，也只是徒劳。”
“人生是有遗憾的，这无法避免，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些遗憾，用自己的能力去避免，去预防。”
“小乖，你责任重大，我理解你。但是，请你相信大哥哥，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第一个想到大哥哥。不管我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就赶来的。”
沈醉说着，再次抬起自己的右手。
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当年，因为无法避免的原因，我和你签订了灵魂契约，现在，也是该到了解除的时候了。”
看着手里缓缓形成的印结，沈醉眼前的一幕幕，都是曾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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