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烟的山路上，闻柒看着导航，“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城区，辛苦你了。”她有点懊恼，“我就应该先把驾照考下来再出来。”
青衣小鬼还有饕餮，没有一个能开车的，全程都是封策自己在开，她看着就内疚。
封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开车又不累，咱们俩有一个人会开车就够了。”
“你今天都没时间工作了。”闻柒不太高兴，“下次还是不要这么赶了，在外面露营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明显已经没有能露营的地方了。
封策不想看她继续自责，转移话题道：“帮我冲杯咖啡吧。”
闻柒立马起身去后面，“美式咖啡？要浓一点吗？”
封策笑着点头，“好，稍微加一点奶。”
闻柒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咖啡豆，一边磨着豆子一边看窗外飞逝的风景，豆子磨好收回目光的时候，窗户上忽然糊了一张黄色的纸钱。
闻柒动作一顿，定睛看过去。
很快，一个身影时高时低的出现在窗外，那是一具穿着白色孝服，手里还在不断撒着纸钱的僵尸，时高时低是因为他在蹦。
大概是察觉到了闻柒的视线，僵尸猛的扭头看过去，漆黑一片的双眼牢牢锁定闻柒的脸，大晚上的，实在有些惊悚。
闻柒心跳加速加速了一点，不怎么高兴的跟僵尸对视。
但很快，这个僵尸就跳走了，跟在他后面的僵尸跳了过来——一队呈二乘二排列的四个僵尸，整齐的跳跃着，肩膀上还扛着竹竿。
闻柒微微挑眉，贴近窗户往后看了眼，发现僵尸们抬着的竟然是一个棺材，棺材后面还有四个僵尸一起抬着。
九尸送棺？不得了啊，这棺材里躺的是什么大人物？
闻柒心底好奇的不行，正好棺材已经到了窗口的位置，她就一边冲咖啡一边打量棺材。
金丝楠木的棺材，古代帝王的标配，上面雕刻了龙凤的图案，侧面好像还有一些文字，大概是棺材主人的生平大事。
闻柒看不清，遗憾的“啧”了一声，要不是怕结仇，她真想下车把棺材拦下来仔细看看，有种八卦听一半就是没有后续的难受感。
闻柒端着咖啡往驾驶室走，车忽然停了，她抬眼就见九个僵尸和棺材都停在了房车前面。
“什么意思？”闻柒把咖啡递给封策，猜测道“要我们随礼？”都不认识，一走一过就要礼，不太合适吧。
封策吹了吹咖啡，小心的喝了一口，“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闻柒颔首，“不着急，你先把咖啡喝完。”
车上的人不下来，车前的僵尸也站着不动，倒是棺材里的那位先沉不住气了，自己推开棺材盖坐了起来。
闻柒“嚯”了一声，“穿着西装的千年僵尸王我还是第一次见。”
封策也在打量那个浑身紫金的皮包骨僵尸，“快要进化成魃了，只要它抗的住雷劫。”
闻柒蹙眉，“这种东西怎么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天师协会都不管吗？”她拿起手机就给韩真打电话，“天师协会有备案过的僵尸王吗？”
韩真闻言就明白了，“你在南疆？”
闻柒眉头放松下来，“还真有啊，为什么要留着它？”
韩真说：“是南疆那边赶尸世家的老祖宗，一直被后辈子孙供奉着，有它镇着，赶尸那一派消停了不少，天师协会也更好管理。”
闻柒有些意外，“赶尸一派不归天师协会管？”
韩真：“这一派是独立出去的，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他们跟我们不同，我们负责灵魂，他们负责肉体，互为两个系统，不能混为一谈。”
闻柒“啧”了声，“还挺会找借口。”
“赶尸这一派的人比较少，我们也没强制要求他们一定遵守天师协会的规矩，只要不影响普通人，不用本事害人就够了。”韩真说：“既然它拦下你，应该是有话要说，听听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闻柒“哦”了声，“那我先下车跟它聊聊。”
挂断电话，封策那杯咖啡也喝的差不多了，两人一起下车走向僵尸王。
抬棺的僵尸们把棺材放在地上，僵尸王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从容的迈出棺材——没错，它不是用蹦的，而是像正常人走路一样迈出来。
油光锃亮的皮鞋落在了土路上，莫名有种这破路不配被僵尸王落脚的感觉。
僵尸王走到闻柒和封策面前，礼貌的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陈官礼。”声音干哑撕裂，非常像低沉的电音。
闻柒眨眨眼，顺着它的话介绍道：“你好，我是闻柒。这是我老公，封策。”
僵尸王点头，“我知道你们。你们是来参加国际玄术师大会的吗？但是时间有点早，还有两个多月才开始。”
闻柒摇头，“不是，国际玄术师大会是什么？”
僵尸王也不意外，“请柬刚发出去，可能天师协会还没收到。玄术师大会是我们赶尸一派举办的，邀请了很多国际上的知名玄术师来跟大家一起交流，举办地点就在南疆的万窟山，希望到时候你们能一起来参加。”
闻柒恍然大悟，“这是第一届？”
僵尸王颔首，“没错，如果这次成功的话，希望这个传统日后都能延续下去。”
闻柒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头表示赞叹。
僵尸王也没有多聊的意思，说完正事儿就跟他们告别回到棺材里，当先走了。
闻柒和封策面面相觑，前者问：“你说它到底有什么目的？”
封策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最好只是单纯的想要交流学习。如果不是，那他们的图谋就太大了。”
闻柒抿唇，再次拨通了韩真的电话，不等说话，后者就先道：“刚刚协会收到了来自赶尸一派的邀请函，邀请我们去参加什么国际玄术师交流大会？”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闻柒蹙眉道：“你们对赶尸一派了解的多不多，他们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你们打算过来吗？”
韩真沉默了两秒说：“不怎么了解，但以防万一还是要过去看看，开始时间是在七月中旬，我们还有时间调查他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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