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白夜曦挑眉。
冯扬点头“是你们身上都有的那个东西。”
是系统，白夜曦想了想，回答道“我大概是都得罪了。”
说罢，她看着冯扬看他的眼神从诧异到不可置信再到审视，最后又变的若有所思。
白夜曦心道
成了。
她从好几天以前就清楚自己要想完成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顺利通关就一定会掉马甲。
路四方告诉过他这个副本所谓的病人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疾病。
它不过是对外人，准确的说是对玩家的说辞。
那么，副本中的病人就永远不可能会有病愈出院这一说。
她想通关副本，玩家身份一定会暴露，占用他们同伴的身份潜伏在副本当中，如果不做些什么表明自己的立场只怕会尸骨无存。
但如果一直隐藏身份，无法通关，她同样会死在副本当中。
所以她选择了唯一一条有生路的方法
——将自己的身份亮明。
当然是在她帮自己也帮他们除掉了那位安排过来的棋子之后。
所幸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她预想之中的进行下去。
现在这个副本中规则的制定者，唯一保留从这个副本第一次循环开始到现在记忆的人就在他面前。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愿意给自己打掩护。
冯扬终于回复了她之前那个问题。
“行啊，你想要我等会儿就能给你开证明，写上病人的名字，再签上我的名字盖好章，你就能出院。”
白夜曦放松下来“谢谢院长。”
冯扬看着她“你想求我的不止这一件事吧？”
白夜曦一怔。
他发现路四方了？但是路四方这几天不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在何妄身体里躲着吗？
看着白夜曦愣怔的表情，冯扬觉得一阵好笑。
总算找到她没预料到底事儿了。
“怎么？难道说我猜错了？那我把证明开给你，我先走了。”
说罢，冯扬作势要走。
“等等”白夜曦叫住冯扬。
“院长，等走的时候，我想再从院中带走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生魂。”
冯扬恍然大悟“有些消息就是他告诉你的吧。”
白夜曦点头，经冯扬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为何他那么笃定自己还有求于他。
她的计划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路四方那里听到了很多关于这个副本的消息后才一一完善。
所以他能够猜到是有人将这些消息告诉了她。
白夜曦有些紧张，他会答应吗？
冯扬却像变魔术一样从随身的白大褂中掏出一件东西。
没等她看清，他又将那东西放了回去，紧接着，整个病房忽然发生变化。
病房房中所有家具消失不见。
房间变得空旷，墙壁也由纯白色变成泛着点点荧光的深蓝色。
白夜曦的目光被墙上的荧光吸引。
“那些就是我制定的规则，怎么样这样还是很好看的吧？”
白夜曦看着整个房间，眼下这个房间已经不是她的病房，而是冯扬的领域。
“好看”白夜曦由衷赞叹。
“站在这里就像置身银河一样。”
不过这条银河能够轻易取人性命。
“在这里我不怕有人偷听我们讲话。”
银河中的星星点点聚集，凝聚成一把流光溢彩的靠椅。
冯扬坐下，姿态是白夜曦从未见过的悠闲。
“有些话在这里谈比较安全。”
冯扬问“你叫什么？”
白夜曦回答“晨曦。”
冯扬微微点头“晨曦，我可以让你把他带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物极必反，今日祂想除掉你而未果不代表祂会一直想杀你。”
“或许某一天，祂会向你伸出橄榄枝，许以利诱。”
他提高音量“而我，要你承诺永不会为祂所用。”
祂失去了一个棋子，必将会寻找新的来替代，一个能杀掉旧棋子的人最适合成为新的棋子。
而她，这个能够顶替他人身份的玩家，如果真的成了那位神灵手中的刀，他不敢想象会有多少个世界沦陷。
但反之，她若与其为敌，或许他们一直期盼着的景象能够早一天到来。
只是与祂为敌的路注定更加艰难，她会为了一个生魂答应吗？
白夜曦站在漫天星光中静静的听着。
听冯扬说出口的话，也听着他的心声。
等到技能的时间用完她再也听不见这位院长心声，她才开口。
“我答应你。”
其实这位院长的想法纯属多余，从进入这个副本开始，从睁眼看到某个人的那一刻，她注定与创造了曙光游戏的那位神灵为敌。
祂踩到了她心底那道不可触碰的红线。
在冯扬眼中，白夜曦却是在思考了良久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
他再一次发问“你确定吗？你知道我的能力，如果你真的答应，会有一道规则紧跟着你。”
“如果有一天你违背承诺，你会死在我的规则之下。”
白夜曦却很轻松“我确定。”
话音未落，房间中的漫天星点突然坠落，拧成一道熟悉的金光索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金光散去，那道规则也一同隐去。
“好了，现在我们勉强算是盟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夜曦回头“有，有很多。”
冯扬捂着头，这个叫晨曦的玩家看他的样子该怎么形容呢？
狼见到了肉？不对，更贴切的说像在考试的时候，急的焦头烂额就是答不出题目，而这时，坐在你附近的学霸递给你一张写满了答案的小抄。
拿到小抄的人就是这个表情。
他好脾气的回答“一个一个问吧。”
既然已经成了盟友，那多告诉她一些信息也好。
他除了费点时间并不吃亏。
白夜曦首先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个问题“我成为了安夕，那真正的安夕去了哪里，她还活着吗？”
听到这个问题，冯扬在惊讶之余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
他没有选错盟友，心中只有利益的人最终会沦为祂的走狗，而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放心，她还活着，因为你主动掉马甲，所以她还会回来。”
白夜曦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还好，等自己走后，那个安夕，那个真正和向葵等人一起保护了他们所在的世界的女孩儿还会回来。
正想着，冯扬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如果说那个富商外来者是祂布下的明棋，那么你差一点就成为了祂的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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