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汶池上前和秦川一起查看尸体。
秦川掀开尸体的衣物：“胸腔凹陷，多处肋骨折断，应该是车辆坠崖时挤压造成的，胸部至腹部有一道连贯刀痕，但不太深。”
姜汶池则检查着死者的头部，掰开嘴看了看：“口腔缺了半颗牙，满嘴是血。”
随后又挪动死者头部查看：“后脑有穿刺伤，伤口很深，看起来像是被锋利的锐器大力刺入导致的，头部的伤可能是致命伤。”
秦川和姜汶池检查完尸体，同时转头看向吴珂。
吴珂回过神来，瞬间抖如筛糠，摆着手叠声狡辩：“不是我！不是我！他不是我杀的！”
秦川盯着吴珂半晌，道：“我问你了吗？”
吴珂一愣，颓然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恍惚崩溃之中。
*
这一晚月明星疏，警车上的警徽在月光映照下透着几分冰冷的威严。
车内，秦川和吴珂坐在后座，吴珂一只手被拷在车窗把手上，情绪依旧恍惚。
李翊然坐在副驾驶准备做笔录。
秦川询问吴珂：“死者叫什么？”
吴珂木然道：“孔袁伟。”
秦川：“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吴珂闻言双眼终于有了焦距，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一咬牙，答非所问的喊道：“他是董博杀的，不是我！”
秦川盯着吴珂的眼睛，半晌，直到吴珂额头又一次渗出细密的汗珠，才问：“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吴珂回忆道：“其实这是个意外，孔袁伟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他这个人很好色，一直对白雪婷不怀好意，那天……”
*
按照吴珂的描述，当日他们五人在山顶露营，山下是壮丽的河流和边境丛林。
遮阳棚下的露营桌上，摆满了各色餐食，水果、糕点、烧鸡、酒水饮料一应俱全，一把水果刀插在一个尚未完全切开的西瓜上。
树林边，并排搭着四个露营帐篷。孔袁伟的越野车和董博的七座商务车并排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众人边吃边聊，董博正兴奋地说：“这次我们的直播销售额一天突破了五千万，值得庆祝！”
孔袁伟直勾勾地盯着白雪婷，笑的谄媚猥琐：“这得感谢我们的大宝贝儿小白啊，要不是小白的颜值和人气，不可能卖得这么好。”
何丹丹附和道：“孔总说的对，我提议，大家一起为小白干一杯！”
白雪婷腼腆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果汁，但却避开了孔袁伟的视线，不与他对视。
孔袁伟故作嗔怪地：“我说小白女神啊，今天大家这么高兴，你得喝点酒吧？”
董博忙解围道：“孔总，小白她酒精过敏。”
孔袁伟不悦地：“合作这么久，约了多少次才把小白约出来，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喝两杯，这推三阻四的，是不给我面子啊？”
董博连忙倒了一满杯：“那哪能呢？不能让孔总扫兴，我替小白干了这杯。”
董博说罢就将手中的酒干了。
孔袁伟白了董博一眼，手上却鼓起了掌：“董总爽快，但是小白呀，让老板替你挡酒，这不太合适吧？”
孔袁伟说着，紧紧盯着白雪婷，只是眼神已经没了方才的谄媚，取而代之的是不满和隐隐的威胁。
白雪婷尴尬地拿起酒杯：“那，那我就喝一点吧。”
董博见孔袁伟如此不依不饶，也拉了脸，隐隐带着怒气。
何丹丹的眼神在白雪婷和董博之间梭巡一圈，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冷眼旁观，并不说话。
何丹丹都不吱声，吴珂更是装作看风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白雪婷见气愤尴尬，更加紧张，只能硬着头皮喝完了杯中酒，随后客气地去给孔袁伟倒酒。
孔袁伟见状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还热情地一把抓住白雪婷拿着酒瓶的手，握着她的手往自己杯里倒酒。
“我来，我来，怎么能辛苦小白呢。”
孔袁伟说着，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白雪婷的侧脸，手指也不老实的在白雪婷手上轻轻摩挲着。
白雪婷触电一般，迅速将手抽走，紧张地往旁边挪了挪，想要与孔袁伟保持安全距离。
孔袁伟见状眼中的兴味却更浓，得寸进尺的凑过来抬手便搂住白雪婷的肩，几乎贴着耳朵道：“哎呀，我们小白女神真是越看越美，怪不得流量居高不下。要我说，你哪里是什么网红，你就是我的财神爷呀。”
白雪婷躲闪不及，顿时被孔袁伟满身满嘴的酒气包裹，一张脸煞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对面的董博。
董博咬牙隐忍，举起酒杯上前拉孔袁伟喝酒，想尽办法拦着孔袁伟接近白雪婷。
何丹丹这时也参与到几人的聊天中去，吴珂见状也跟着一起与孔袁伟喝起酒来。
白雪婷终于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董博。
*
天色渐晚，众人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纷纷起身回各自的帐篷休息。
尤其是孔袁伟，被几人轮番灌酒，已经醉的脚步虚浮眼神涣散，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胡话，显然醉的厉害。
见白雪婷上了不远处的商务车，醉醺醺的孔袁伟趁没人注意，一脸yin笑，晃晃悠悠地跟了过去。
孔袁伟猛地拉开车门，看见白雪婷正在车里换衣服。
白雪婷被孔袁伟的动静惊到，低声惊呼：“孔总！你……你干什么？我换衣服呢……”
孔袁伟笑的愈发猥琐：“换衣服啊？哥帮你啊！”
孔袁伟说着便作势要上车。
白雪婷惊慌不已，双手攥紧手中的衣服护住身体，大叫起来：“孔总！你不要这样！”
此刻一个帐篷里，董博正揉着太阳穴昏沉沉地躺着，突然被白雪婷的呼救声惊醒，连忙起身跑出了帐篷。
董博冲过来时，正看到商务车里孔袁伟压在白雪婷身上，手在她已然难以蔽体的裙子里抓摸摩挲。
董博恼恨不已，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大步上前，大力将孔袁伟从商务车里揪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朝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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