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谈判转到了帝都，谈判对象从夏晴变成了王朋和夏晴这对夫妻档。
王朋，前主持人，现在的身份是芒果台新组建的娱乐公司——天娱传媒的老总。
虽然这次多了王朋压阵，但主力谈判的还是夏晴：“台里对《超级女声》做了调整。目前决定先开辟四个赛区，劳动节湘省启动，然后是江城、蓉城和宁城，横跨整个暑假，九月决赛。”
“双方的合作，一是冠名费，二是短信投票分成，三是粉丝应援商品。”
“我们认为，贵公司要求的冠名年限太长，短信投票分成过高，应援商品价格票数比需要调整。”
“五成的话，不算高吧？”
“太高了。线下组织全由芒果台进行，人力物力耗费巨大，平台仅有服务器开支，五成实在太多了。”
“你们也学习过，应该知道我们和星光大道的分成方式。”陈东升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我们这边提供的全是商业策划，但我相信你们针对这个策划，对超女的赛制也做了不少的调整。将来不排除你们会用到什么超级男声啊，什么星光小道之类的节目。不客气地讲，仅这个策划版权，就值五成。自始至终，都是我们在让利。”
见夏晴还想争辩，陈东升图穷匕见：“夏小姐，你也不想这个策划被蓝台、番茄台拿去用吧？”
夏晴脸色一僵，陈东升这话直指要害，超女虽然新颖，但这套赚钱模式才是大杀器。
夏晴无奈，只能转向自己老公。王朋苦笑一声，天娱可是国企，自己这个天娱老总就是个打工的。台里为啥派他们来？其实就是为了放低姿态，能讨一点好处讨一点得了。
无奈之下，王朋只能换个话题：“冠名时间还是太长了。”
陈东升反问：“那你们觉得多久合适？”
王朋报价：“两千万，两年，怎么样？”
对此，陈东升面上不置可否，实则心中暗喜。两年两千万，这单价其实和蒙牛酸酸乳差不多。蒙牛第一年五百万，第二年一千四百万，加起来也有一千九百万了。如果第三年也能冠名，那必然是赚了，但只有两年也不亏。
装作不爽的样子，陈东升反问：“短信投票和应援商品三年？”
“行！”
几天后，双方敲定了所有合同细节，成功签约。
刚送走王朋夏晴两口子，陈东升就接到了孙镌的电话：“陈总你好，我孙镌，现在失业了，还请收留。”
“孙经理，你好你好，什么时候能过来上班？”陈东升暗喜，新工具人到手！
孙镌答应的爽快：“随时能过来！”
这边安排完，陈东升也没闲着，和芒果台虽然在合作，但迟早会和天娱产生竞争，就比如未来歌手的签约。
想想，客串女秘书的张靓颍也该回归本职工作了。
是以陈东升叫上张靓颍，把对方领进了蓝光娱乐的楼层。
屋内，已经是星光大道月冠军的凤凰传奇组合还在玩着传奇。商务木子美正在角落补觉，估计昨晚又出去布施了。
“这是张靓颍，之前在蓉城红房子驻唱的。”
见陈东升带了个新人进来，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工位上来打招呼：“你也过来参加星光大道吗？”
站在几个老前辈面前，张靓颍有些紧张地摇头道：“不是，陈总要求我先培训，参加明年的超级女声。”
“蓉城的，难怪这么顺眼。”顶着黑眼圈的木子美打着呵欠起来了，打量着张靓颍。
“培训？帝都音乐圈我熟，睡过好几个厉害的音乐人，我去邀请他们不敢不来的。”木子美大包大揽。
陈东升没多废话，把张靓颍往前一推：“姑娘在这里了，就辛苦几位带一下了。”
等到陈东升离开，曾毅才凑到张靓颍身边，问：“小张，你跟老板是什么关系？感觉老板对你挺重视的。”
“有吗？”
玲花看了一眼曾毅，后者点点头：“当然！”
曾毅摸了摸脑门：“你想啊，我们俩来了大半年了，除去这次，总共见了他两面。签约一次，改名一次，哪像你，他居然亲自送你过来。”
要是陈东升在这里，肯定回他一句：“能不关注吗？6亿呢！”
“有吗？”张靓颍一脸不自信的样子，说，“我怎么感觉老板不太喜欢我？天天说让我好好挣钱。”
木子美懒洋洋地说：“废话，喜欢你有个屁用？签你就图你帮他挣钱的？不然呢？图你什么？”
听着木子美的话，曾毅却惊了：“小张，你不会是想跟老板处对象吧？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张靓颍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木子美点了根烟，很社会地提醒了一句：“员工跟老板谈恋爱，哪是谈恋爱，潜规则吧？”
张靓颍摇头：“我又不图他什么。”
“艹！李姐我以为自己肉身布施已经是大慈大悲了。”木子美看向张靓颍充满了惊奇，仿佛在看一朵奇葩，“跟你一比，你特么才是女菩萨！”
……
3月16日，鹏城，企鹅总部。
从移动跳槽过来的副总裁刘成敏已经和泼尼马详谈了半宿。
昨天晚上，央视《经济半小时》忽然发难，报道Sp无线增值业务的色情化，一副要将Sp一棍子打死的样子，惊得泼尼马连忙刘成敏问计。
事实上，Sp业务迟早会出事几乎是所有互联网厂商的共识。早在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裂时，丁三石就果断砍掉了占据猪厂收入30%的Sp业务，转而开发游戏。
在丁三石看来，Sp业务是钱难挣，屎难吃。三大运营商难以伺候，用户不愿意为Sp买单，到最后只能朝不可描述的灰产滑落。
丁三石在十年后也做过同样的决定，2011年，又突然砍掉了收入数亿的医疗广告业务。
按丁三石的说法，这类业务就是——一坨捧在你我手里，随时会炸你一脸，然后还溅我一脸的屎。
不像未来医疗广告暴击的主要是某度，2004年央视315引爆Sp业务这颗炸弹，直接波及整个互联网。
公众舆论声讨三大运营商，国家信息产业部对整个互联网行业进行整顿行动——搜狐、tom、渣浪等十几家公司都遭遇了打击。
不过，最惨的却是企鹅。万万没想到，企鹅的Sp业务居然总收入比高达56%——11个小目标，Sp占6亿多。
“刘总，关于Sp业务的未来，你能给出建议吗？”
“不太妙，”刘成敏眉头紧皱，“以我对移动的了解，今年可能是Sp最后的狂欢。”
泼尼马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是移动准备卸磨杀驴？”
刘成敏点头：“我在离开移动前，内部已经有风声，高层们对现在的分成比例都很不满。表示要调整移动和平台之间的分成比例。这次的风波正好给了机会。”
“改成多少？”泼尼马还有幻想。
“五五分账。”刘成敏打破了泼尼马的幻想。
泼尼马惊呼：“他们要拿走三成半？”
现在的比例是15:85，改成50:50，企鹅的营收预计起码少掉两个亿！
“八九不离十。”
“好的，我知道了。你出去帮我叫吴宵光进来。”
qq架构事业部负责人吴宵光进门时，脸上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这段时间他已经快忙疯了。又是改qq空间，又是“做”qq劲舞，还有在去年就已经定下来的，“研发”qq堂的任务。
一进门，吴宵光就往沙发上一躺，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泼尼哥，不要再加任务了，做不了了，真做不了了。”
泼尼马叹气：“那你手里的项目，哪个能最快出来？”
“吴宵光想了想，说：“qq空间，我们已经添加了异常流量监控，然后给每个空间都增加了一个访客权限。一旦出现违规现象，可以先关闭对违规账号的访问，在视申诉的情况对账号进行解封和回收处理。”
“那游戏呢？如果只做一个，年内能不能做出来？”
“qq堂可以。”
然后，吴宵光就见到泼尼马一脸沉重地说：“不怕告诉你，企鹅已经危在旦夕了。”
“啊？”
“我判断，明年移动就会收回Sp业务。如果今年上市后企鹅的收益腰斩，恐怕会引发股价狂跌，公司有暴死的风险。”泼尼马一脸真诚，“企鹅的生死存亡，全系在你身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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