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安送江河、程远、王胖子进了医院，然后回到岗位，继续巡逻。
程远观察着医院的内部结构，迅速记下几个出入口的位置和路线。
“小屁孩，你说的不挂号就能看病，要怎么看啊？”王胖子粗声粗气的问江河。
江河回头翻了王胖子一个白眼。“不要叫我小屁孩，我再有两个月就成年！还有说话声音小一点。”
王胖子被江河教训了一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硬生生把气憋住。
程远在一旁偷笑，没有说话，他已经猜到江河不挂号就看病的办法了。
在医院里，有时候管理不严格，会有病人在不挂号的情况下看诊。看诊的时候，医生会开单，同时补一个号。
“你妈妈在哪个科室上班？能给外科开单子吗？”程远低声问。
江河也不说话，带着大家径直走过内科诊区，又经过外科诊室门口，一直往前走。
“喂！外科在这！”王胖子说了一半，努力把声音压低。
程远满腹狐疑，向走廊尽头一看，不禁皱起了眉毛。
走廊尽头只有一个卫生间，一个保洁员工具室，再没有其他科室。
[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程远让王胖子留在原地，自己跟上江河。
江河走到保洁工具室前，轻轻敲敲门，接着把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程远跟上一看，这工具室里不仅有清扫车、拖把、扫把等清扫工具，还有两张上下床，几把板凳，是保洁员的休息室。
在一张床上，有个40多岁的女人正闭着眼睛睡觉。
[江河到保洁工具室干什么？]程远站在门口，疑惑得看着江河。
江河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那女人的肩膀。女人睡得很轻，很快醒来。
女人看见江河，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马上又变得非常诧异。她拿起手机看看，更加疑惑了。
[今天是星期二，你不上学怎么来这了？]女人用双手比划着手语。
程远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是聋哑人。
江河背对着程远，不知道比划了什么。那女人突然望向门口的程远，连忙起身穿鞋，热情得走到门口。
[老师，您好，您好！]女人对着程远一顿比划，程远看不懂手语，只尴尬笑着望向江河。
“这是我妈妈，我跟她说你是我们学校老师。”江河简短得解释。
[老师，我这里太窄小了，不然就请您进来坐了。]江河妈妈比划着，拘谨又尴尬。
江河的妈妈名叫李秀梅，根本就不是医生，而是医院的保洁员。因为工作原因，李秀梅长期住在医院，半个月回家一次。
“为什么总说我是老师？我气质看着很斯文吗？”程远低声嘟囔着，习惯性得向李秀梅伸手，握手。
李秀梅激动的握住程远的手，眼中竟闪烁出点点泪花。[谢谢老师照顾江河，没有老师的栽培，江河不会长得这么好~]
[妈，我们体育老师受伤了，但是没有带身份证，你可以带我们老师去外科，让医生给看看吗？]江河向李秀梅比划。
李秀梅重重点点头，领着大家快步向外科诊室走去。
程远给了王胖子一个眼神，王胖子也快步跟上来。
等到大家赶到外科的时候，却发现诊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正在大家疑惑的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快步从外面回来。
程远定睛一看，这医生的白大褂上星星点点，满是血迹。血迹鲜红，显然是刚刚沾染上的。
“你们等会儿啊，我换个衣服。”男医生说着，将白大褂脱下来，单独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封好口，又认真洗了两遍手。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人在公园里射箭，把一个跳广场舞的大妈射伤，闹得警察都来医院了，哎~”医生自言自语着，换上一件干净的白大褂。
男医生坐下，刚要叫号，就见门口站的是江河和李秀梅。
“江河？李大姐，你们有事吗？”男医生诧异的问。
江河拉着王胖子向前一步。“陈叔叔，我们体育老师受伤了，但是没有带身份证，您可以先给他看看吗？我们班主任马上就会送身份证过来。”
“来吧~来吧~”陈医生起身迎接。
王胖子怯生生走进诊室，乖巧的坐下，担心露馅，气都不敢喘一下。
陈医生托着王胖子的左臂一看，纱布上有渗出的血迹。
“我得拆开纱布看看里面的情况。”陈医生说着，轻轻解开王胖子胳膊上的纱布。取下被血浸湿的敷料。
此时王胖子的伤口不再渗血，十几厘米长的伤口贴合在一起，沾着不少血迹。
陈医生凑近王胖子的胳膊，摘掉眼镜，仔细观察伤口，不住点头。“漂亮，真漂亮~断面整齐，走线对称，是哪个医院的医生缝合的？”
在场的人全都跟着紧张起来，尤其是王胖子，更是吓得不敢喘气。
“是校医缝的！”程远胡诌道，同时岔开话题。“医生，他的伤很严重吗？”
“这是怎么受的伤？”陈医生用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
“清理杂草的时候，用镰刀割伤的。”程远慌忙抢答。
陈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一会儿得打一阵破伤风。”
程远想了想，又补充道。“受伤之前，那把镰刀还割到了一条蛇，触碰了蛇的血。”
“蛇？什么蛇？几点受得伤，有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感觉？”陈医生诧异得看着程远，又看看王胖子。
王胖子求助似的看着程远，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程远无奈点点头。[实话实说吧！欺骗医生没有好结果。]
“巨型森蚺，凌晨一点，有点紧张。”王胖子一股脑把实话全都倒了出来。
陈医生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有些怀疑王胖子的精神状态。陈医生拿起额温枪给给王胖子量了体温，37度，没有发烧。
陈医生拉着程远走到一边，背对着王胖子。“他说的是真的吗？感染蛇毒很有可能会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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