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紫菱忍不住就问姜海，
“他们怎么这么激动，有这么夸张吗？”
姜海附到她耳边，用她能听到的声音给解释了一下，
“嘿嘿，你不懂了吧，看到那边那人没？
咱去燕春娱乐的时候见过吧，小厮，就是在带动现场气氛的。
还有很多专门干这个的人，分布在观众之中，称之为‘托’。
这群托就用行动影响周围的人跟着，煽动观众的热情。”
“原来如此，就是你说的套路吧。心机真多啊你们。”
尉迟紫菱点头表示明白了，看了看那边的托，一个个手里还举着牌子，一脸的狂热之相。
不过，她倒是觉得台上表演的人，确实是有实力的，琴跟舞蹈都很好，还有那些蒙着面纱没露脸的，也都很厉害。
姜海笑了笑，继续看表演。
……
除了看表演，姜海还带她去看了新城的几个水厂，又去了城西工业区，看了水力驱动的工房，冶铁车间等等。
总之就是带个古代人进入工业革命时代的感觉。
其他的时间大都就在府里躺平，闲暇时候研究研究新书，涨点儿知识总是要有的。
或者有时候也会被大小姐拉去练习轻功，现在的水平稍微强了一丢丢。
这日。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姜海吃早饭的时候，就跟老婆道，
“想不想上天，我带你。”
“之前说的什么球吗？可以啊，真没见过。”
尉迟紫菱眨巴着眼睛想象了一下，没想出来，还是去看看才知道。
于是，过了一会，马车便出了姜府，往城北军营而去。
四人一车的组合，彩儿今日有跟着出来，这丫头也好奇，姜海便把她带上。
只不过，来到军营的时候，居然就变天了，下起了雨。
虽说雨不算很大，但考虑到安全问题，姜海还是决定暂时放弃这个计划。
几人成了来军营躲雨的节奏。
躲屋子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姜海叹道，
“哎，这老天真是太不给面子了，早不下晚不下的，偏偏这会儿下。”
“等下次天气好的时候再去就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
夫妻俩在窗口看雨，说着话。
这时候秦百敲门，有事找姜海。
“进来。”姜海开口道。
秦百推门进来，后头还跟了个人。
是个女子，姜海有点意外，他认出来是之前海上救下的，后来在琉璃湖画舫忽悠路老铁花了58两的白素素。
“这是……？”姜海疑惑的问秦百。
“少爷，这姑娘不想当医务兵，可咱这边女子基本都是进的医疗或后勤的队伍。”秦百挠了挠头。
“哦，白素素，你想做什么？”姜海直接就问她。
白素素诧异，没想到姜海居然还认得她的名字。
姜海当然记得，路老铁那会儿给描述的，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我想报仇。”
白素素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神无比坚定。
“哦？”轮到姜海诧异，看来这姑娘不简单，他问道，
“怎么个情况，你说说看。”
“全家老小都被金水商会带着倭人屠了，只剩我一个。”白素素眼里泛着晶莹，忍着不哭出来，继续道，
“曾想过如果真被卖到那边，便自行了断。幸得少爷你们相救。
被救的时候改变了想法，活下去的理由便是报仇。
之前也曾想过借助少爷的力量，不过被拒了。
虽然那些倭人都被少爷你们灭了，可是金水商会还在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
我不要躲在后方，我要上阵。”
听白素素的诉说，姜海收起了日常吊儿郎当的笑脸，神色认真了几分。
心里有些愧疚，一个女子尚且如此，自己现在有能力阻止这些事情发生，却偏安一隅。
沉默了许久，姜海问道，
“你原先是做什么的？”
“小女家父原是东屏县一秀才，是当地的私塾先生。
生活虽不算富裕，但也是衣食无忧。
然而这些年的情况越来越差，很多乡民都快生活不下去了。
父亲有时候便会接济一些较为困苦的乡里邻居。
事发当时，正是金水商会的人带倭寇去抓流民。
我家那会儿正在给乡亲分点粮食，结果那群畜生把我们都当流民抓走。
能被他们卖的，便抓上船，其他的人，就都被屠了。”
白素素说着说着又绕回到事发的时候，心里充满怨恨，眼角眼泪流了出来。
或许，内心太过痛苦，又无人诉说，才会情绪如此激动。
但姜海并不会随便被情绪左右，思索了一会，他开口道，
“我知道了，你识字，却想上战场杀敌。”
“是的。”白素素点头。
“那不够，冲动只会让你送命。我有个想法，可以让你去做。”
“少爷请讲。”
“这次来军营的，还有没有之前船上那些女子？”
“还有十来个。”
“那你们都一起接受训练先，过段时间，合格的便安排任务给你们。”
“少爷能问一下做什么的吗？”
“情报类的，与你们这事相关的。短时间里这种事情一定还会发生。我准备阻止他们继续为害百姓。”
姜海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对外的，我会让人开到东海，阻断倭人来犯。对内的话，让人去查相关的参与这事的人，都噶了吧。
到时你们就主要负责去查探这些消息，暂时由其他人去做，你们训练合格了再参加。”
白素素连连点头，眼里充满期盼。
她所想的也很简单，就是找到金水商会话事的人，报仇。
只是她还不知道话事人是谁。
白素素走后，姜海留下了秦百，
“百，你让路老铁那边也多征些海军，先多派点人去东海吧。”
“好的少爷。”
“让他柴油省着点用，非战斗情况尽量别搞浪费，我们这东西暂时还缺。”姜海又叮嘱了一句。
秦百应了声好，也离开了。
姜海怔怔的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
“我是不是对杨弘业太仁慈了？”
听姜海自说自话，尉迟紫菱宽慰了一句，
“责任不在你，姜郎，你不是说你非救世主吗？能出手阻止已经是很好了。
即便没有三皇子，这些贪婪的人也不见得会放过百姓。
至少这南疆因为你们，已经变的比其它很多地方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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