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配阳，含虚而明，湖止水，体柔而平。月之德也朗而迥，水之性也柔而静……”
至明剑法的特性从云雁回口中娓娓道来。
只不过说完之后，云雁回看着两眼茫然的云锦书和外国人模样的亚当，沉默片刻后又道：
“意思就是说……”
“没事，我基本听得懂。”
亚当摆了摆手。
虚实相合，沉静如水，这至明剑法擅长后发制人、以柔克刚，正好克制劈空掌。
基本没听懂的云锦书：？？？
不是，到底谁才是外国人啊？
你真的听懂了吗？为什么我没有听懂？没听懂可千万不要硬撑啊！
亚当如果看一眼云锦书，就能看到他此时凌乱的心情，不过他现在的主要观察对象还是那位洞幽谷的弟子。
从参赛名单来看，其名为李富满，一个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俗气的名字，没想到却有如此实力。
赛场上，韩辉显然也看出了李富满的不好对付，放开了对他的压制，强提一口气将重心放在其他三人身上，劈空掌力更胜三分，三掌落下直接将另外三名对手的防线彻底击垮。
“我认输！”x3
如此整齐的认输声，显然这三人早有心理准备了。
只见那位秦前辈的身影一闪，那三人已经被抢出战圈，韩辉三掌落空，震得地面微微一颤。
“好重的劈空掌！”
见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云锦书也不再纠结，忍不住出声赞叹。
能够撼动被加固过的地面，哪怕只是微微颤动，这三掌每一掌至少也要有四五千斤的力道。
但打出这样的攻击并非没有代价，就在这个空档，得了反击之机的李富满剑光一转，荡漾如水的剑光汇聚成一道匹练朝韩辉击去，被韩辉早有预料地侧身一让，正中韩辉的肩膀。
亚当看得眼神不住闪动，这剑光变化中的能量结构变形，当真是流畅无比。
如今这局势是韩辉刚才就有预料的，他这边以一对四，李富满却以逸待劳，如果一直拖下去那必然是让李富满坐收渔利，因此他以给李富满出手机会为代价，强先让另外三人出局。
虽然他未必知晓至明剑法的底细，但却也知道劈空掌不好对付这种剑法，同时也知道如此特性的剑法必然在杀伐方面有所不及，因此他不如趁势卖一个破绽，赌对方没法在这一瞬间击败他。
事实证明，韩辉赌对了，在早有准备的那一下侧让之后，这一剑仅仅贯穿了他的肩膀，并不算严重。
一击未竟全功，李富满当即准备抽剑后退，却发现韩辉居然紧绷肌肉阻止剑被抽出，用力之下伤口顿时洇开一大片鲜红。
被这份疼痛激得脸色一白，韩辉却是当机立断将手一引，并不过多聚气，只将那三记落空的劈空掌中的力量牵来，因而这一招来得极快，几乎转眼就到了李富满的身前——
谁说劈空掌只能打远程？
一招含而不吐的劈空掌被韩辉贴脸盖在了李富满的胸口，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一片血液横洒赛场。
不过这家伙好像也是个死心眼的，刚才剑被卡住了不放手后退，现在还死抓着剑，他手里的剑也就和他一起飞了出去，没了堵塞伤口的东西，韩辉的伤口甚至开始小地飙血。
很难说地上那一滩血里到底是谁的血更多一点。
“这是用了某种爆发的秘术？”
云锦书猜测道。
爆发秘术吗……
亚当仔细看了一眼，这秘术还怪科学的，加速血液流动，摄入更多的氧气。
“可惜了。”
看着被一掌打得再起不能，被裁判直接判负带下去治疗的李富满，云雁回叹了口气：
“以他的实力，还有至明剑法的特性，他本来胜算不小，可惜战斗经验差得太多了。”
“你认识他？我看你对洞幽谷还挺了解的。”
这是好奇的云雁回问的。
“不认识，只不过之前做任务的时候见过一位洞幽谷的前辈而已。”
第一场比赛说来话长，又是心理博弈又是招式来往，但其实不过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而已，几乎是十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亚当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收获，一边忍不住询问身边的两人：
“锦标赛的每一场都这么精彩吗？”
“放在往年，这一场的质量必然算得上中上，只不过今年……”
云雁回摇了摇头：
“说不准啊。”
然而大概是老天要打云雁回的脸，接下来的三场比赛堪称一神四菜鸡，那几只菜鸡菜得连亚当这个看热闹的都要没眼看了，一神则是几乎没怎么出手就毫无悬念地晋级了。
“这是……潜规则？”
亚当手里的爆米花都快抓不住了。
“确实是潜规则……吐——只不过是……咔嚓——大家喜闻乐见的潜规则……吐——”
“你嗑你的瓜子吧，看着点别吐地上了。”
云雁回一掌拍在嗑着瓜子的云锦书的后脑勺上，随后扭头向亚当解释：
“一般这种实力高强大家都知道一定能晋级，却因为上一届的选手实力不足或上一届压根没人参赛而不得不参与五进一淘汰赛的选手，都会这样匹配四个肯定晋不了级的对手，不过这种情况也不会多就是了。”
这样也就避免了那种明明有竞争前十的实力，却被第一名在第一轮就给淘汰了的情况。
亚当闻言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这个问题换一个角度看，那就是在这第一轮的比赛名单出来的时候，其实负责安排对局的办公室就已经有了一份大致的实力排名图了，而对局也正是按照这张图一轮轮往下排。
如此看来，办公室对于所有的参赛选手的实力在比赛之前就有一个相当的认识了，所差的大概就只是真正战斗时那方寸分秒间的不确定性而已。
上午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每一场比赛并没有明确规定只能打多久，因此看着差不多该吃午饭了那位秦前辈也就不再安排下一场，而是招呼大家在座位上坐好，办公室给大家准备了盒饭。
“按排和列到第一排旁边的蓝色箱子里领——一人一份，不要多拿，不够的可以找各自所在区域最后面的工作人员——”
喊了一个上午，秦前辈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
看着下方不远处的那一个个保温蓝色塑料大箱子，亚当恍惚间有种回到了上辈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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