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皱眉。
她不喜欢九王妃这么说：
“王妃娘娘，这林大人确定身体没问题吗？”
“要是没问题，怎么生不出来儿子呢？”
“是不是林大人不行啊？”
六姑娘说的坦然。
九王妃和永安郡主听的面红耳赤。
林太太听得急赤白脸的，“六姑娘，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怎么能说、能说，”后面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六姑娘一脸无辜，“可是，林太太你没生儿子啊！”
林太太脸色发青，语气不善：“我这不是找你看来了吗！”
永安郡主躲在一旁偷笑，偷偷地朝着六姑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能把她姨母没儿子这件事说的这么坦然的，就只有六姑娘了。
林太太一脸不高兴地伸出了手，“你给我好好看，要是看不好了，你看我怎么闹你！”
六姑娘神色如常地搭上了她的手腕，“林太太，若是你没看错，坐在你面前的，是凡人。并不是寺庙里的菩萨，你许什么愿都能实现的。”
林太太被六姑娘噎的半天也吐不出来一句话，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她。
“是石女。”六姑娘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林太太一脸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能是过于震惊，她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带倒了身后的凳子：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石女！
六姑娘后退了半步，“我给出的诊断，是石女。若是您觉得我的诊断有误，可以请别的郎中来给您看看。”
顿了顿，她又说道：“林太太可别说，我是故意说您是石女之类的话。您和我素不相识，与我来往密切的，都是各个世家大族。”
言外之意便是，这事儿可别怨她。
永南郡主长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林太太。
九王妃先是不可置信，而后一脸焦急地拉着六姑娘的手，
“我记得，她之前有过身孕。但是，不小心流产了。”
“这怎么可能是石女呢？”
提起她曾经有过身孕的事情，她的心里更虚：
“到底是个丫头片子，办事不牢靠。”
“姐姐，不如你帮我重新找个郎中吧。”
九王妃也觉得六姑娘说的太严重：
“永安，不如你帮你姨母，找个太医来给她看看？”
永安郡主心情很好地拍了及下手，“好啊。”
她忙让人拿了她的帖子，去了宫里请太医。
九王妃心里着急。
耐着性子安慰一个劲儿坐在她床上哭的林太太：
“好了，你莫要在哭了。”
“兴许，是这丫头看错了呢。”
“你莫急。”
林太太哭的不能自已：
“姐姐，我若是真的没孩子了，该怎么办！”
她没有孩子，那她就要从庶出的那些庶子中过继一个过来。
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那到底是隔一层！
“你别急。”
九王妃拍了拍她的手，
“等太医来给你看完了之后，再说别的事情。”
永安郡主眯着眼睛，瞄着正在说话的俩人，低声和六姑娘说话：
“她真不能生？”
六姑娘肯定地点了下头：
“林太太不能生。”
“啧啧啧。”
永安郡主啧啧了两声，
“这下，他们林家可就真的热闹了。”
林家的老太太之所以没对赵氏没有孩子，说过半句重话。
那是因为，赵氏的姐姐是王妃。
但凡他们家有一个人让临时过的不舒心了，她来九王妃的跟前儿哭一哭，说一说，他们林家的前途就完了。
但眼下，九王妃生下了王府的长子。
碍于种种原因，这孩子送去了宫里，放在了李氏的跟前儿养着。
她在府上的地位，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有什么改变。
皇家对于她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
林家的人，对九王妃的态度，也是既不排斥，也不亲近。
但现在赵氏不能生。
这问题就可就大了。
“郡主，这热闹你可看不得。”
九王妃看不得自己的妹妹受苦，肯定会让郡主去帮忙的。
“你说我母妃吗？”
永安郡主瞥了一眼眼睛通红，脸色极差的九王妃，
“你不是说，母妃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吗。”
“我打算带着母妃去宫里看我弟弟。”
六姑娘很意外地看了一眼永安郡主：
“这个安排，很好。”
这也算是今上表明的态度了。
日后，谁也不能小瞧九王妃了。
大约一盏茶后。
六姑娘和永安郡主躲在了屏风后面，听太医和林太太说话：
“……没错，是石女。”
太医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说话慢慢悠悠的：
“她啊，不能行房。”
九王妃脸色一变，声音微微发颤：
“不可能！”
“她之前都有过孩子的！”
老太医脸色一沉，很不高兴地看着她：
“她都不能行房，还有什么孩子？”
“九王妃，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九王妃忙赔礼道歉，
“是我失言，您莫要见怪！”
老太医冷哼了一声，“她的病，非常严重。抓紧看，要不然会早死！”
说完，也不等九王妃说什么，拎着药箱就走了。
永安郡主忙让人送了出去。
林太太抱着九王妃大哭：
“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我不能生孩子，夫君会嫌弃我的！”
“好了，没事儿，有姐姐呢。”
九王妃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安抚她。
林太太从开始的啜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哭的九王妃都于心不忍，眼眶发红。
这种场面，六姑娘实在是不知说什么，便想着和永安郡主说一声，想要回谢府。
谁知道她的声音才落，就招到了林太太的责骂：
“都怪你！”
“要不是你看我看诊，我怎么可能会是石女！”
“都是你这个败家娘们儿！”
“你定了那么个晦气的小白脸，你也变得同样晦气了！”
“你说说你，好模好样的一个姑娘，怎么竟干这种缺德的事儿呢！”
此时的林太太，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六姑娘。
好似这样，她就是原本的林太太了。
六姑娘眸色渐冷，凉音下坠：“我会把你今日的不满，如实告诉漼氏。你对我的咒骂，我可以看在永安郡主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你骂漼氏，那我是万万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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