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把三本故事会递给卓云礼时他乐得合不拢嘴。
卓飞并不是想巴结卓云礼，在他的认知里卓云礼还够不上让他巴结。
非要说有什么企图的话，那就是保持住自己与这些场面上人物的话题度。
“你家里的眼镜能不能再给我找一个女士款？”
“还要，我不是给过你两个吗？”
“不是给你婶子的，我是帮何文萃要的。”
“何文萃？她让你帮她要的？她若想要让她到我那去拿。”
“哎，不能让她去你那里拿。你拿来给我，我再递给她。”
卓飞琢磨着卓云礼的话，有点难懂，好像又懂了，后来他又想明白了。
卓飞和卓云礼的窃窃私语时被卓云东撞见了，卓云东心里有些疑惑，或者说是嫉妒。
以卓飞现在在村里的话题度，他可不想让卓云礼跟他走得太近。
晚饭后卓云东去找卓飞，卓飞并不在家，卓飞吃完饭以后也出去溜达了。
村里只有两个地方人多，一是大爷爷家的屋角，一个是村委会边上的小卖部。
大爷爷家那里唱的是老戏，老头老太太是主角。小卖部是年轻人的聚集地，烟雾缭绕，荤段子满天飞。
卓飞回来后便成了小卖部的常客，卓云东想找卓飞必然要到这里来。
“听说你又去进货了？”
卓云东一直耗到小卖部散场才和卓飞一起往回走，看似无心的询问实则卓云东在故意找话题切入。
“是的，趁热打铁多弄点回来，这是最后一批便宜货，再往后就没机会了。”
“啥时候到，还要不要叔给你拉回来？”
“当然需要了，不过货还没到，要过两天吧，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去。”
这个回答让卓云东心里有了底，然后他话题一转接着问道“我今天看你和卓云礼聊得挺热乎的？聊的什么？”
此时的卓飞算是号上脉了，赶紧说道“他讹我，非要让我帮他买黄书。他那人点子歪，我跟他搞熟点免得他以后在我这里出馊主意。”
卓飞说得这些倒是大实话，卓云东听卓飞这么说还挺佩服他。
上午放学时卓小莲推着自行车跑来找卓飞，她见到卓飞时话没开口倒先哭起来。
卓飞见状忙问她怎么回事？卓小莲一边哭一边说有人欺负她，他一听就火大了。
小莲叫他哥比叫卓品超还亲切，他把小莲当妹妹，感情胜似卓青玉。
卓飞快速地收拾东西就要带着小莲去追人，可是带着货架不方便，万一动起手来砸到货箱就亏大了。
街上也没有他们认识的熟人，东西不方便交，交给黄世友，卓飞不放心。
卓飞犹豫一下想起一个人，卓云武夫妇在街里卖鱼。
此时已经来不及细想，卓飞推着车子就往菜市街的一头跑，卓小莲不明所以也推着车子在后面追。
在菜市街的鱼市卓飞见到杜小娥，这个曾经被他不着调，当面乱骂一通的女人见着卓飞时愣了一下。
“婶子，帮我看着一下车子。”卓飞说完就往回跑。
“你干啥去？”杜小娥急切地问一句。
“小莲被人欺负了，我找他们算账去。”
卓飞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然后骑上自行车载着小莲去追那些人。
通往青柳村的路两旁种满了柳树，青柳村因树得名。卓飞没心情欣赏路旁的风景，只是拼命地蹬着自行车往前赶。
路上全是放学的学生，卓飞不认识是哪一个，他一边飞快地骑着车一直往前冲，一边时刻警觉地听着小莲的动静，随时准备停下来。
“就是他们几个。”
坐在后座上的小莲很快地发现欺负她的那些人。
卓飞骑车赶到跟前拦住几个人，在停车的一刹那卓飞觉得这几个人有点眼熟。
仔细瞅一眼又想起来了，原来是上次约过架的那几个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看似走远又原地转回来了。那次要不是因为班主任拦着，卓飞已经动手教训过一次。
该来的总会来。
“我当是谁呢！真是冤家路窄。还记得我吗？”卓飞说着便笑笑。
“你谁呀，臭德行。”这些人显然早把卓飞给忘记了。
“比我记性还差，不记得就算了。是谁在学校欺负我妹妹的？”
“哪个是你妹妹？谁欺负你妹妹了？”
“少废话，是谁主动站出来。”
卓飞下车后示意卓小莲往后退一退躲一下，然后自己往他们几个跟前走。
“谁欺负你妹妹了？只是跟她搭句话怎么了？又没碰又没摸的。”
其中一人也是往前走一步，顺带还推了卓飞一把。
对于卓飞来说这哪里还是什么挑衅信号，这分明是在下战书。
卓飞抬起手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掌，顺带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
只见那人重心不稳便已倒下，一只手掌还被卓飞紧紧地捏住不放，痛得龇牙咧嘴嗷嗷叫。
其余几个人立时明白卓飞不是个善茬，打架的技巧远超他们任何一个人。
不过卓飞也高估了这几个人的打架作风，完全不讲规矩。
因为离得太近，其余几人蜂拥而上立马困住卓飞，有人抱胳膊，有人抱腰，有人抱腿，分工明确，好像经常练习一般。
卓飞挣扎两下没动静，丝毫没有反制的机会。
这个时候不想办法挣脱，地上倒下的那个人再爬起来自己肯定要吃大亏。
卓飞试着扭动自己的胳膊和腿，没有一条能动弹的，情形越来越急，地上倒下的那个同学已经爬起来。
那人爬起来后冲过去就一拳打在卓飞的脸上，卓飞的鼻子立时冒出鲜血。躲在一旁的卓小莲看着卓飞被打，吓得蹲在地上哭起来。
卓飞摇了摇头，感觉还没懵。
在他摇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四肢被困，头还是能动的。
想到此节，卓飞丝毫不曾犹豫，用尽全力把头猛地撞向身后侧的一个人。
卓飞的后脑直接撞到对方的正脸，只听那人大叫一声松开手，那人顿时便和卓飞一样，鼻孔流血脑袋嗡嗡响。
那人松开捆住卓飞的胳膊，自顾自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鼻子，像个女孩子一般哇哇大哭起来。
卓飞挣脱一只手，立时有了发挥的空间。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快速抬手一巴掌打在一个抱住他腿的人脸上，卓飞手劲大，那人脸上立现五个手指印。
只是一下那人并未松手，但觉脸上火辣辣的灼烧感。
卓飞立马抬起手来准备再来一巴掌，那人可能受第一巴掌时已是强忍着，见卓飞第二巴掌打过来时立马松手躲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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