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认同地点头，眼看自己的作业跟流水面一样四处流转，又有点担心：“我的作业还能完璧归赵么？”
沈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嘴里蹦出一个字：“悬。”
顾初：“……”
她同桌今天有点气人。
早读铃声响，许昕踩着点到教室，风尘仆仆放下书包，气都没喘匀：“临街发生车祸了，差点给本小姐干迟到。”
她一屁股坐下，还没等到程砾欠揍地回应，身旁扇过一阵风。
许昕收拾书包的手一顿，望过去，沈易身高腿长，长臂一捞从众多人中间抽出好几张卷子，随后在“啊”地惨叫中毫不留情回了座位。
她听见后边说：“给，同桌。瞅瞅少了没，少了我再给你找回来。”
原来顾初的卷子，她想着扭头和程砾八卦：“石乐，沈易区别对待得还挺明显哈。”
她这句话没收音，估计是放假放懵了，还没恢复之前上学八卦得咬耳朵的状态。程砾都还没反应过来，后边顾初戳了戳她肩膀。
许昕脑子一时运作不佳，脸上还带着茫然的表情转过去：“啊？”
顾初的手指捏着比了个小小的手势：“许昕，这种话可以小小声点的。”
她本身就长得有点幼，平时看起来有点温吞，说话有点南方的软，这么一动作和语气给沈易和程砾逗乐了。
有点可爱。
许昕先是一愣，随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得，脑子忘家里了。”
乐完，林博穿着白t牛仔裤走了进来，他的头发剪短了些，看起来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有点像大学生，笑得跟个向日葵似的。
这不，程砾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等他站定在讲台上，没大没小调侃：“新学期新气象，我们林哥有新情况啊！”
“怎么回事啊，林哥！”朱涛打配合。
接着全班拖着调调：“哟——”
林博没好气地瞪了他们好几眼：“平时让你们找病句，找一节课都找不出来俩，搁我身上找不同倒是快啊！”
他也没真生气，自己带了一年多的班他还不了解么，都是群爱乐呵的半大小子丫头。
起哄声逐渐平息，林博咳了两声：“好了，新学期新气象，我呢在这跟大家开个短会。”
“上学期的成绩众多老师都看在眼里，除了英语和语文呢，其他科都在进步，希望大家能够在最后一年里再接再厉，不足的补上去，太足的就维持。”
他说话自带一股调调，让人听了不至于严肃也不至于太放松，也不知道是不是当老师都去练过说话语速和语气。
等东扯一下西扯一下，林博简单安排了下打扫卫生，早读下课铃才响。
由于是补习，大部分课程都是自习，上午最后一节课沈易被物理老师叫去了办公室，随他去的还有涂月。
许昕瞧着他们远处的背影，侧过身和顾初说悄悄话：“涂月去年也参加过，结果差点进复赛，也是运气不好。今年估摸着不甘心，再冲一次，好歹是个物理课代表。我没和你说吧，涂月之前和我们一个初中升上来的，之前就爱给沈易搭话，沈易不大喜欢和她相处，明里暗里都避着呢，过了这么久不知道放下没。没放下，初，你就得看紧了。”
她说话的样子颇有几分村口大妈那样的挤眉弄眼。
顾初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得嘞，一定看紧。”
许昕竖了个拇指：“初，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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