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孩子们都睡下了，江鸾回到班里，拿了尺子和碳素笔开始制作表格。
徐园长不光给了表格的样式，还有几张用过的草稿纸。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徐园长的意思就是让她用草稿纸的背面画制表格。
“唉——这是什么地方啊！连张白纸都没有吗？”
感叹过后，继续干着手中的事。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江鸾抬头看了一眼，是李老师。
“江老师，外面我放了两张小床，你和张老师一人一张，铺被什么的你们自己解决，我们都是从家里带的”
“听学前班一班的张老师说，你们都住对门的宿舍，不过徐园长中午不允许回宿舍睡，你们还是找一些铺被吧！冬天的时候在大厅睡觉挺冷的”
李老师说着，走入班内。
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动。
江鸾呵呵一笑，“行，我知道了”
李老师随手拿了一个孩子们坐的木凳子，放在江鸾身边，坐了上去。
她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就来了这儿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老小区，荒凉得很，而且这个幼儿园几个所谓的园长一个比一个抠门，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听她这话，江鸾皱起眉头，猛地起身朝着班门口望了望。
这话万一被听到，那可不好。
“行了，你别看了，他们都走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过来，还和你说这些？”
李老师倚靠在桌子上，喃喃出声。
江鸾仔细地听了听，又看了几眼，确定两个老人都不在了这才放下心来。
来到讲桌前缓缓坐下，拿起尺子和笔，继续画着表格。
“嗐，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学校分过来的”
李老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和之前走了的那些老师一样，都是被学校分配过来的”
她在这儿待了好几年，每年无一例外，都有新来的老师。
在她的询问下，这些老师全都是刚毕业被分配到这儿的。
现在的学校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就这种地方，人身安全有时候都保不住，还敢把学生分到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每年的新老师都是来自一样的学校。
若是说这家幼儿园和他们的学校之间没有什么勾当，打死她也不信。
“李老师的意思是，之前的老师也是被学校分过来的？”
“当然了，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也是从望新学院来的”
“哦？这么确定？”
李老师自信一笑，“当然了，这几年除了我和许老师，还有王老师是固定的老师之外，其他的都是从你们学校来的”
她拿起一旁的课程表看了看，继续说道：“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待满一年就走了，鲁老师倒是个例外”
江鸾叹了口气，“说实话，这边我还是头一次来，那天来的时候路上都没有几家店铺，绿植什么的都少的可怕，宽阔的十字路上都没有人”
李老师苦笑一声，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当初我脑子一发热，嫁到了这里，直到后来才发现，这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这边很多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独自出门可得注意”
江鸾停下手中的笔，侧过头，“你是说，这里还有危险？是人贩子吗？”
李老师微微摇头，“不知道，我也只是听人说的，但我相信，大家一定不是乱说的，毕竟你也看到了，路边连人都没有，即便有人也是三三两两结伴”
江鸾正想问什么，钥匙塞进锁芯的声音穿来。
李老师赶忙起身，走了出去。
万一被那两个老不死的知道，虽不会开除她，但总归会给几道眼神，她可不想看到。
尤其是那个徐园长一说话，她还得屏住呼吸。
因为她有口臭，很难闻的那种，一闻到就想吐。
江鸾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继续画表格。
想知道什么，不在这么一时半会儿，再说了，宿舍还有一个鲁慧茹呢！
......
下午五点整，房门被敲响。
徐园长推开大门。
家长们站在门口，等着接孩子。
“王茜茜——”
“吕易凤——”
“王欣欣——”
徐园长站在门口，每喊一个名字，老师们就放一个孩子出去。
不到十分钟，对门的两个屋子，孩子们都已离开。
江鸾来到卫生间，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后，嘴角抽了抽。
“幼儿园没有扫把和拖把吗？”
叹了口气，准备找李老师问一问。
刚走到大一班，就见李老师拿着扫把在扫地，洗过水的拖把立在一边。
李老师也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人。
“江老师，你是找扫把吧！等一等，我马上就扫完了”
江鸾靠在墙边，“对了李老师，下午听徐院长说，扫把什么的都在门后，可我刚才过去，怎么一把都没有，就看到你这儿有一把”
李老师将垃圾扫入簸箕，倒进垃圾桶。
“哦，这边只有一把扫把，两把拖把，对门也是，大家轮流用”
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扫把簸箕，江鸾真的是没话说了。
这么大的幼儿园，就这么点儿卫生用具，这也太抠门了。
接过扫把，转身回到班里开始扫地。
“老师们，快点打扫，打扫完到学前班二班，咱们开会——”
徐园长站在大厅一声大喊，对门没有关门，听的是清清楚楚。
江鸾扶了扶额，这样的幼儿园开会能说些什么？聊八卦吗？
等李老师拖完地后，拖把给了江鸾。
来到卫生间，将盥洗桶里面的污水倒了，接了一桶干净的水。
洗干净上面的脏东西后，拎着进班。
打开窗户开始拖地。
收拾好一切后，七名老师人手一个小本本，站在大厅等待着。
起初江鸾三人没有小本本，还是鲁慧茹给三人每人找了一个孩子们用完的拼音本。
反正翻过背面来，还能记一点儿东西。
“走吧！咱们先开会”
徐园长说着，转身走进学前二班。
见状，其他老师跟了上去。
班里的地面干透了，不怕踩上泥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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