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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 胡延坤艰难表态,县政府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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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延坤本不愿参加这次与人大的座谈会,特别是知道田嘉明也要参加之后,胡延坤从内心里更加的抵触,但耐不住刘进京和刘超英这俩人一同到医院看望了他的儿子胡玉生,实在是不好得罪未来的县人大的主任和县委书记,也就硬着头皮来参加了。

胡延坤低着头,双手拢在旧军大衣的袖子里,手指在袖管里神经质地微微颤抖。面前的搪瓷茶杯早已凉透,水面没有一丝热气。

想着县委政府提出的“三条底线”(退设备款、赔油款、清退超编人员),杨伯君手中那本足以将石油公司掀个底朝天的白条账目,儿子胡玉生躺在医院里那无望的嘶吼,还有眼前这步步紧逼的会场压力……无数根绳索勒紧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会议室里只剩下炭火细微的哔剥声和人们压抑的呼吸声。这沉默比之前的任何对抗都更令人窒息。我看向胡延坤,环顾四周,焦杨的目光,刘进京的注视,田嘉明那深不见底的平静眼神,以及所有副主任们复杂的观望,都沉甸甸地压在胡延坤佝偻的背上。

终于,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浑浊而又憔悴的目光扫过全场,在接触到田嘉明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时,猛地一颤。他干裂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堵了回去。他下意识地伸手去端那杯凉透的茶,喝了口茶之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胡延坤身上。

胡延坤心里知道,这个时候,正常和,自己只能讲政治,胡延坤道:“同志们啊,作指示不敢当啊,我代表县政协,谈几点认识啊。刚刚大家都谈论了很多,我想说的是,朝阳县长来了之后啊,以大无畏的勇气和魄力,推动东洪拨乱反正走向正规,是值得认可,值得肯定的。至于,至于这个嘉明同志,公安机关……” 他顿住,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窒息,随即猛地拔高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腔调,“支持!支持田嘉明同志担任副县长、公安局长!”

“轰!”

这简短的一句话,如同在沉寂的会议室里引爆了一颗惊雷。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骚动。几位副主任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愕、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被背叛的愤怒。他们死死盯着胡延坤,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胡延坤喊出那句话后,整个人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军大衣的领子歪斜着,露出里面红色的毛衣领口。胡延坤能够感受到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才那短短一句话,已耗尽了他毕生的心力。他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尤其是那些曾经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老伙计们。

胡延坤颇为无奈,本想也是借着工人的手,给县里添乱,让李显平介入之后,让田嘉明能够收手,同时敲山震虎,让县委政府知道,东洪的老干部抱起团来,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这样县石油公司就可以顺利划转,到时候,责任也就是成了县里的。但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料,杨伯君查到了做假账的事,这些本还可以搪塞一下,但是让工人退钱这招太狠了,其一,这已经坐实了,自家儿子买卖编制的事实。第二则是,让原本抱团取暖的石油工人自乱阵脚,再想组织什么集体上访已然不可能了。把柄已经在县里了,胡延坤已经选无可选。

胡延坤这突然的“反水”,如同抽掉了小团体中最核心的那块基石。堤坝一旦出现致命的裂口,溃散便只在瞬息之间。

短暂的震惊过后,那位原本态度最模糊、资格最老的副主任王老,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摘下老花镜,用粗糙的手指揉了揉深陷的眼窝,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释然:“唉……延坤主席都这么说了……看来,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不上形势喽。”他重新戴上眼镜,目光转向我和刘进京,“发展是硬道理,稳定压倒一切。田嘉明同志,看来我们以前对你是有误解啊,既然组织和县里各位领导同志都认为他能行,那就,支持吧。”

王老这一表态,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紧接着,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副主任,之前一直紧绷着脸的赵副主任,也缓缓开口,语气带着谨慎的权衡:“刘书记和焦部长讲的有道理。公安这块,确实不能乱。田嘉明同志能力还是有的。只要他以后依法办事,注意工作方法,我……没意见。”

“是啊,”又一位副主任接口道,语气轻松了不少,“东洪现在需要的是齐心协力搞建设,不是内耗。既然上级定了,老胡也支持,我们人大这边,自然要配合县委政府的工作。田嘉明同志的提名,我看,能过!”

“对对,大局为重!” “支持县委决定!” 附和声开始此起彼伏。先前弥漫在会议室里的凝重、对抗的阴霾,如同被一阵疾风吹散。副主任们的脸上虽然还残留着些许不自然,但那份冰冷的隔阂和顽固的抗拒,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甚至有人开始主动拿起热水瓶,给旁边的空茶杯续水。

我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我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杯中的茶叶经过几番沉浮,此刻已完全舒展开来,静静地沉在杯底。他轻轻吹开水面漂浮的几片叶梗,啜饮了一口微温的茶水。温润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淡淡的回甘。

刘进京道:“同志们啊,时间关系啊,就不让每个同志都发言了,一会儿,县长还要和咱们县人大的同志进行个别谈话,现在咱们请朝阳县长做重要指示。”

刘进京话音落下,会议室内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震惊、揣测和如释重负交织的复杂气息。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轻碰,发出清脆而沉稳的一声“嗒”。这细微的声响,却奇异地让会场彻底安静下来。我目光沉稳地扫过全场,在每一张或惊愕、或释然、或复杂、或探究的脸上停留片刻,最后,深深落在了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的胡延坤身上。

“同志们,”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刚才,进京书记主持得很好,各位老领导、老同志和各位代表啊都发表了非常中肯、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尤其是延坤主席,”我特意顿了顿,目光与胡延坤那疲惫而躲闪的眼神短暂交汇,“代表县政协所做的表态,旗帜鲜明,掷地有声,充分体现了延坤主席作为老党员、老领导高度的政治觉悟和对东洪发展大局的深刻把握。这份担当,这份胸襟,值得我们所有同志学习。”

我继续道:“今天的座谈会,开得非常及时,也非常成功。它不仅仅是一次四大班子的沟通会,更是一次统一思想、凝聚共识、共谋发展的动员会。大家谈得深,谈得透,谈出了对东洪现状的忧患,谈出了对东洪未来的期盼,更谈出了对县委县政府工作的理解和支持。这让我深受感动,也倍感责任重大。”

我的语气渐渐带上了一份沉甸甸的力量:“东洪积弊如山,矛盾丛生,这不用讳言。石油公司的乱象、危桥的隐患、吨粮田的教训,桩桩件件都像大石头一样压在我们心头,压在东洪老百姓的心头!发展是硬道理,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前提。没有稳定的环境,没有强有力的法治保障,我们拿什么去发展?拿什么去解决这些历史遗留的顽瘴痼疾?拿什么去回应市委政府的重托和东洪百万父老乡亲的信任?”

我的目光转向坐在一旁,身姿挺拔、神色肃然的田嘉明:“嘉明同志临危受命,主持县公安局工作以来,大家有目共睹。他顶住压力,迎难而上,在打击犯罪、维护稳定、服务大局方面,打了几场硬仗、漂亮仗!他和他带领的公安队伍,是东洪在艰难时期维护一方平安的中流砥柱!市委安排嘉明同志到咱们东洪工作,正是基于对他政治素质、业务能力和担当精神的充分认可,是对东洪复杂局面和迫切需要的精准把握!这不仅是市委的信任,更是东洪现实的需要,是全县人民的期待!”

我略微提高了声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支持嘉明同志,就是支持市委和市委政法委的决定,就是支持县委县政府的中心工作,就是支持东洪改革发展稳定的大局!刚才,延坤主席、王老、赵主任以及其他几位同志的表态,都充分体现了人大政协领导班子的大局意识。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微微颔首致意,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而深远:“同志们,东洪正处在一个爬坡过坎、滚石上山的关键时期。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异常艰巨。解决石油公司问题,刻不容缓!保障平水河危桥改造工程顺利推进,刻不容缓!扭转农业生产被动局面,刻不容缓!加强干部队伍建设,转变工作作风,刻不容缓!所有这些工作,都需要一个坚强有力、步调一致的领导班子,都需要一支忠诚干净担当的干部队伍,更需要人大、政协以及社会各界同心同德、鼎力支持!我们真诚欢迎人大、政协依法监督,建言献策。”

我环视全场,语气放缓,但分量不减:“各位老领导、老同志,你们是东洪的宝贵财富,是东洪发展的见证者和推动者。你们的经验和智慧,是县委县政府决策的重要参考。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县委县政府的工作,继续发挥优势,积极建言献策,共同把东洪的事情办好,把东洪的发展推向前进!”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胡延坤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延坤主席,玉生同志还在医院,你要多保重身体。县委县政府也会高度关注石油公司职工队伍的稳定工作,妥善解决他们的合理诉求。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一定能克服眼前的困难,迎来东洪改革开放事业更加美好的明天!”

短暂的停顿后,我沉声道:“我就讲这些。进京书记,你看?”

刘进京立刻会意,朗声道:“同志们!朝阳县长的重要指示,高屋建瓴,语重心长啊,既肯定了大家的意见,又为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指明了方向,特别是朝阳县长提出的四个刻不容缓,大家一定要深刻领会,认真贯彻落实!今天的座谈会到此结束。散会!”

“散会”二字落下,会议室里凝固的空气仿佛瞬间流动起来。有人长舒一口气,有人开始收拾笔记本,有人低声交谈。那几位副主任们,虽然表情各异,但眼神中那份顽固的对抗已然消散。

韩俊快步走到我的身后,为我拉开了凳子,我主动走向人大的王副主任,伸出手与王副主任握了握手道:“王主任啊,感谢人大对政府工作的支持啊。”

刘进京道:“县长啊,王副主任这些年是一直在人大工作,经验丰富啊。”

我深知公开表态支持不一定真的支持,还是要与人大的主任单独谈话,拉近关系,增进感情,我做出请的姿势,说道:“王主任啊,这样,我们在聊一会儿……”

县四大班子都在一个大院,只是划分了不同的办公区,进入了单独的谈话环节,胡延坤就回到了办公室,推开自己县政协主席办公室的木门,火炉已经熄灭了,一股混合着陈旧文件、劣质油墨和冬日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胡延坤走到火炉旁,看火炉里没有一丝炭火,全是炭灰。胡延坤心里暗道:“这办公室的人也是看人下菜,连火炉子都不添煤了。”

胡延坤倒也觉得正常,他反手锁上门,拉上了窗帘,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重重地陷进那张宽大的皮椅里。军大衣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那件刺目的红色毛衣领口,此刻却衬得他脸色更加灰败。

“退钱…” 这两个字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思绪。儿子胡玉生手里攥着的那批油,是翻身的本钱,也是催命的符咒!到底有多少,胡延坤不清楚,但数量肯定不会少,不然也不可能公安机关都盯上了。一旦暴露,那金额…胡延坤不敢深想。他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太清楚那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了,别说私吞,就是投机倒把罪,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枪毙都够了!他猛地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

“示好?转正?” 另一个念头更让他不寒而栗。李朝阳和田嘉明现在对他客气,甚至利用他在人大会议上压服反对派,无非是因为他们两人都面临着“转正”的关键时刻——县长要坐实,公安局长要正式任命。一旦过了这个坎,尘埃落定,手握大权,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温和”吗?“领导的话最不可信!”

胡延坤在心里清楚,乱了,已经乱了,证据太多了,县里迟迟没动手,肯定是这个原因了,老黄死了,要是他老胡再死了,县长必然提前下课。所谓的“高度关注”、“妥善解决”,不过是稳住他,榨干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漂亮话罢了。秋后算账,是必然的!到时候,他胡延坤连同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是最好的祭旗对象!

他越想越绝望,手指神经质地抠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也瞬间打断了胡延坤绝望的思绪。

“胡主席!胡主席在吗?开门啊!”

“胡主席!您在里面吗?给个说法吧!”

“就是!强子妈的钱都退了,我们的钱呢?我们也是血汗钱啊!”

“开门!胡主席!您不能这样啊!当初可是玉生拍着胸脯保证的!”

门外嘈杂的叫嚷声、质问声混杂在一起,像一股汹涌的浊浪冲击着门板。胡延坤脸色瞬间煞白,他知道是谁来了——那些砸锅卖铁、东拼西凑,把钱送到他儿子胡玉生手上,指望买个“铁饭碗”的石油工人家属!

“胡主席!您行行好!我们两口子攒了半辈子啊!”

“我爹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您不能让我们血本无归啊!”

“胡玉生收钱的时候可痛快!现在装死躲医院?您是他爹,您得管啊!”

声音越来越激烈,拍门声也越来越重。胡延坤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冰凉,手脚发麻。手中抓着的报纸揉成了团,暗骂道:“这娘们,收钱的时候,大腿都拍肿了保证谁也不说,妈的,才收了钱,就他娘的把自己卖了!”胡延坤气的浑身哆嗦,你们是棺材本,谁又不是棺材本?

他不敢出声,更不敢开门。强子妈那笔钱,是他家咬牙垫付的!就那么一个特例,就成了现在这些人围攻他的理由!他拿什么退?胡玉生那边油还没卖掉,就算卖掉,那钱能见光吗?敢拿出来退吗?

“胡主席!我们知道您在!您躲着也没用!”一个尖利的女声带着哭腔,“看门的人都说了,看见您回来了!您今天不给个准话,我们就不走了!”

胡延坤捂着胸口,感觉一阵阵窒息,心里一阵绞痛。胡延坤是有心脏不好的毛病,随身都带着速效救心丸,胡延坤将药拿在手里,犹犹豫豫,这药要不要吃,堂堂县政协主席,东洪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竟被一群走投无路的工人堵在办公室里,像过街老鼠一样不敢见人!巨大的屈辱感和现实的困境,几乎将他压垮。胡延坤想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想着,自己就算是死了,和老黄一样,又能如何。

田利民和吕振山两个人,坐在面包车上,两人都手里夹着烟。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胡延坤办公室门口站着七七八八的工人,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是他们最大靠山、东洪“八贤”核心的胡主席,竟被一群讨债的底层工人堵在办公室里,狼狈如斯,连门都不敢开……他们心中那份“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侥幸,那份“原来你胡延坤也有今天”的扭曲快意,竟然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俩人远远的看了一会,这胡延坤到底是没有开门,便轻踩油门,慢慢的将面包车开出了门外,生怕让现场的工人注意到,这车是县石油公司的。

直到汽车开出县政府大院,吕振山看着亲自开车的田利民,叹了口气道:“咋个看着胡主席,比我们麻烦还大?咋要钱的都要到他的门上来了。”

田利民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说道:“这,这事闹大了,可是牵扯的人多啊,县里谁这么流氓,咋想着让这些人来退钱啊,这不扯淡嘛,让咱们群众斗群众,这工作还咋干,你告诉我还咋干。”

吕振山用手拍了拍面包车的玻璃,说道:“这个牵扯到的干部,可是多了去了。人事、财政、组织部门,这个太流氓了。”

田利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夹着烟,心里万千思绪,胡延坤的麻烦,比他想象得还要大,还要直接,还要…丢人现眼。他这座山,似乎比他们预想的崩塌得更快、更彻底。

中午的时间,与人大的几个领导谈了话,回到了县委食堂吃午饭,在门口的时候,就遇到了杨伯君和廖文波,俩人在食堂门口低声交流着,我看着俩人,估计又有了新的进展。

我看着人大的几位领导说道:“各位领导啊,你们啊,先去吃,我说几句工作。”

杨伯君和廖文波两人略显激动的道:“县长,我们有重要情况汇报。”

我看了看食堂,里面人不少,就想着一会再吃,就道:“走吧,一会儿吃饭。”看着人大几位领导走进食堂,我的脸上的沉稳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我转向杨伯君和廖文波,目光锐利:“伯君,文波,什么情况?边走边说。”我抬步朝自己位于县委楼的办公室走去,步履沉稳却带着紧迫感。

杨伯君紧跟在侧,语速快而清晰:“县长,工作组那边今天上午被围了!不是工人闹事,是家属!来了二十多号人,男女老少都有,情绪非常激动。”

廖文波补充道,声音带着寒意:“都是交了钱给胡玉生‘买’岗位的家属!他们说,公告贴出来,工作组进驻,他们才知道胡玉生承诺的‘铁饭碗’是假的,是违规甚至违法的!现在工作组要求清退超编人员,他们慌了,去找胡玉生退钱,胡玉生躺在医院装死,一分不退!他们就涌到工作组来了,要求政府做主,把钱要回来!”

三人走进我的办公室,韩俊迅速关上门。办公室里的火炉烧的滚烫,铁皮水壶冒着水蒸气,驱散了门外的寒意,却驱不散我们三人脸上的凝重。

晓阳已经预示到会是这个局面,只是这个局面,来的更快更猛烈,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具体怎么说?”

杨伯君拿出一份记录本:“他们反应的情况高度一致:时间集中在过去两年,也就是省里启动县级石油公司划转之后,涉及到的金额从几千到一万多不等,都说是通过中间人或者直接找到胡玉生,交了所谓的‘安置费’、‘打点费’,承诺安排正式工或者‘转正’。个别关系好的找的胡玉生,都开了收据,多数都是口头承诺或者白条。但有几个家属提到了具体的中间人,其中就有吕振山的亲戚!”

廖文波眼神凌厉:“县长,证据已经很清晰了!胡玉生利用职务之便,伙同吕振山等人,长期、大规模地买卖国企工作岗位,非法收受巨额财物!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违纪,是赤裸裸的受贿罪、行贿罪、滥用职权罪!性质极其恶劣,数额特别巨大!我建议,”他声音斩钉截铁,“立刻对胡玉生采取强制措施!突击审讯,固定证据!同时控制吕振山等关键涉案人员!迟则生变,万一他们串供或者毁灭证据……”

杨伯君也点头附和:“文波同志说得对。抓了胡玉生,一是可以震慑其他涉案人员,迫使他们交代问题;二是可以给愤怒的工人和家属一个初步交代,稳住他们的情绪,避免群体事件升级;三是,”他看向我,加重了语气,“这是解决石油公司划转和超编人员清退问题的关键一步!不把胡玉生这个毒瘤挖掉,不清算这笔非法交易,划转就名不正言不顺,清退工作也会阻力重重,随时可能引爆更大的火药桶!工人不会甘心被清退,交了钱的更会觉得自己血本无归,矛盾只会越积越深!”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火炉上的水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杨伯君和廖文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等待着我的决断。抓人,似乎是眼下最直接、最有力、也最能快刀斩乱麻的选择。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两位得力干将,他们的急切和决心我都看在眼里。我端起桌上的保温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水温正好,熨帖着有些发紧的喉咙。

“伯君,文波,”我放下水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你们的工作,推进得很快,很扎实。工人家属的反应,印证了我们之前的判断,也把胡玉生的问题彻底暴露在了阳光下。这很好。”

我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深邃:“但是,抓人……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抓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需要……更全面地考虑。”

杨伯君和廖文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画着无形的轨迹,似乎在梳理着纷繁的思绪:“你们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距离新年还有不到一个月,县‘两会’召开在即。这是全县政治生活中的头等大事。”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你们不要忘了,这些人交了钱,是真的在石油公司拿了工资,在县里入了编,成了正式的工人,这里面牵扯的绝对不是胡玉生和石油公司一家啊。”

杨伯君道:“是啊,劳动人事局,财政局、计划委员会都有涉及。”

我继续道:“稳定,压倒一切。尤其是‘两会’期间,绝对不能出任何乱子!胡玉生是什么人?是胡延坤的儿子!胡延坤刚刚在人大座谈会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表态。我们抓了他儿子,而且是立刻、马上抓,胡延坤会怎么想?那些刚刚被压下去、表面顺从的老同志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我们是过河拆桥,是卸磨杀驴!甚至会觉得,上午胡延坤的表态,是被我们胁迫的结果!这会在‘两会’前夕,在代表委员中,引发多大的震动和猜疑?”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杨伯君和廖文波的心上。他们只看到了案件本身和石油公司的乱局,而县长看到的,是整个东洪县政治生态的平衡和大局的稳定。

“一旦抓人,”我继续道,“胡玉生狗急跳墙,会咬出多少人?田利民、吕振山,甚至可能牵扯到我们目前还无法预估的更深层次的关系网。这些人会坐以待毙吗?不会!他们会疯狂地串联、反扑、制造舆论、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两会’期间,代表委员云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如果在这个时候爆出大规模贪腐窝案、抓了一串干部,上级会怎么看我们东洪?我们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刚刚有点起色的发展势头和稳定局面,会不会瞬间崩塌啊?”

我看着两人逐渐凝重的表情:“石油公司的划转和清退,固然重要。但再急,能急过全县的稳定大局?能急过‘两会’的顺利召开?划转方案可以稳步推进,清退工作可以分步实施,工人和家属的诉求,工作组可以继续安抚、登记、承诺一定依法依规处理,给他们吃定心丸。只要我们不松口,证据在我们手里,胡玉生和吕振山,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我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语气却更加低沉:“现在动手,看似快,实则可能引发难以控制的连锁反应,打乱我们全盘计划,甚至可能让我们前功尽弃。而‘两会’之后……”他微微停顿,意味深长,“尘埃落定,局面稳固,县里就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和话语权。那时再动,就是雷霆之势,水到渠成。该抓的抓,该办的办,阻力会小得多,风险也会可控得多。”

我身体向后靠回椅背,恢复了平和的语调:“你们担心不抓人会影响划转和清退?我理解。但稳住工人和家属,工作组有办法。关键是要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政府解决问题的决心和步骤。至于胡玉生他们,让他们再‘逍遥’几天又何妨?正好看看,还有哪些蛇虫鼠蚁会自己跳出来。证据,你们继续不动声色地固定好,把网织得更密、更牢。”

杨伯君和廖文波彻底明白了我的深意。这不是退缩,而是以静制动,以稳求胜。

“县长,我们明白了!”杨伯君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工作组会全力安抚工人情绪,做好登记和解释工作,强调政府依法处理的决心,但暂时不激化矛盾。对胡玉生和吕振山的监控和证据固定,我们会暗中加强,确保万无一失。”

廖文波也点头:“我回去给田书记汇报,公安局这边加些力度,确保不出任何乱子。胡玉生那边,也会安排可靠人手‘关注’他的动向。”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辛苦你们了。记住,非常时期,要沉住气,更要讲究策略。田利民是党委书记,这个时候,要争取他,这样吧,下午,我和他亲自谈话,工人超编的工作,由他们公司党委挺在前面。”

这个时候,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韩俊略显焦急的直接推门进来,来不及和两人打招呼,直接道:“县长,不好意思,我有个紧急情况,石油公司的人把延坤主席的办公室围了,我们去办公室敲门,没有什么动静,办公室门反锁,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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