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man？”
江珂言嘴唇发抖，不断呢喃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为什么韩慕初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些事情？这个男人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特里梅因是您的家庭教师，那时有人盯上了您的血，特里梅因为了救您而死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管家徐徐道来，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涌入了江珂言的脑海之中。印象中，一个外国女人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再一瞬，女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个外国女人，看起来很熟悉，她的眼睛十分漂亮。
眸子是浅灰色的。
江珂言端着茶杯的手指开始剧烈地颤抖，
她一直以为这是某个梦境的碎片，但从管家的话来看，韩慕初的母亲特里梅因确确实实死在了她的面前。
结合韩慕初之前询问自己的话语，江珂言完全愣神，她抬眸看向管家，语气多了几分了然：“原来这些他都知道……”
管家慈祥地看着江珂言，他将烧好的热水又在江珂言的茶杯里添了一些。
“看来您的记忆恢复了些，但不是完全恢复。”管家低声说了一句，神态祥和：“您想起来的越多，就会越痛苦……”
“这也是父亲为了保护我才设置的机制吗？”江珂言冷不丁提问了一句，她真诚地看向管家，期待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就如您所说的那样。”管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旦血液里有治愈因子的存在，战争就不会停息。”
“有什么办法能结束这些？”江珂言一瞬间有些失神：“我的意思是，让我血液中的治愈因子不再延续？”
管家摇了摇头，轻声道：“江总在世时做过很多研究，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治愈因子会遗传吗？”江珂言肚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只有管家看起来还靠谱一些。
“会。”管家很自然地回应了一声，他并没有询问江珂言的具体情况，而是温声细语道：“如果出现怀孕的状况，治愈因子百分之百会遗传给胎儿，而胎儿的脐带血是造血干细胞最新鲜的来源。”
“这么说，会有很多人盯上这个胎儿？”江珂言垂下眼帘，低声道。
“您可以这么认为。”管家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出了他内心所想。能看出来管家也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又不得不承认。
江珂言默不作声地环顾了下周围，禁区的布置和之前父亲的办公室很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今晚您就在这里休息吧，这里有专人保护，很安全。”管家之前忧虑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他平时温和的表情再度浮现。
“那你怎么办……”江珂言疑惑地看了管家一眼：“你要去哪里？”
“我平时都不在这里。”管家脸上拂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语气平缓，抚平了江珂言内心紧张的情绪：“我只是有预感，您今天会来这儿，所以我就提前等待您的出现。”
“是只有今天才有预感吗？”江珂言不禁发问，她对这位管家的记忆不多，只记得他与自己的父亲时常待在一起。
他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家里的每一个人与集团里的每一位员工，江珂言之前与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直觉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精准。”管家和蔼地笑了笑，他不慌不忙地重启了一下一旁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密密麻麻，直接投射在江珂言面前的大屏上。
看起来似乎是脑电波的数据，江珂言疑惑地看了管家一眼，她不自然地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开口：“是因为这些数据都与我有关吗？”
“很久以前，您的父亲在您的脑组织中植入了最先进的芯片，芯片的直径与头发丝半径相当。”管家缓步走到大屏前，耐心地解释：“芯片直接监测您的脑电波，只要有剧烈波动，我都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还没等江珂言开口，管家继续解释道：“如果脑电波有极不正常的剧烈颤动，系统识别后会直接清除您的这段记忆。”
“所以，我的记忆被清除不是人为的？”江珂言不自觉地低下声音，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是系统早已设定好的对吗？”
“很遗憾，对您来说是这样。”管家语气中带有一丝歉意：“您的父亲不希望您的情绪受到任何影响。”
“脑电波会对治愈因子有影响吗？”听入迷了的江珂言发问道。她一手托着腮，一手稳稳地端着茶杯。
“简单来说，情绪确实会影响治愈因子的疗效。”管家温声解释道：“愤怒、悲伤等负面情绪会降低治愈因子的效力，但恐惧恰恰会让治愈效力提升三倍不止。”
“恐惧……”江珂言若有所思了一阵，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实验结果还有别人知道吗？”
“有人偷走了部分实验数据，恰好包括这一部分。”
“是谁呢？”江珂言追问道，她觉得自己离扑朔迷离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五年前，一个入职仅有一个月便主动辞职的女人最有嫌疑。”管家仔细回忆了下，继续说道：“但她离职后，没人记得她长什么模样，这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意大利有家制药公司，专门生产含有治愈因子的药品。”江珂言眼神暗淡了下来，手指不自然地在面前互相绞着：“提供治愈因子的实验体，都是全世界血液中含有治愈因子的，活生生的人。”
“这个我知道。”管家平静地看向江珂言：“这个制药公司，在您出国前就已经存在了。”
“是吗？”江珂言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在这家公司深受残害，没有人在意这件事吗？”
“IdoS组织在公司建立之时便提供了担保，规避了所有不利的法律条款。”管家回答道：“近一年，有一名隐名董事的出现让我很不安，他的最终目标可能会落到您身上。”
“我也会继续调查的，到时候希望您多给予我一点支持。”江珂言沉吟片刻，认真地说道。她感觉身体的温度上升了一些，便索性将毯子放在一边。
“乐意之至。”管家礼貌地鞠了一躬，低声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您早些歇息，那我就先离开了。”
“谢谢你，管家。”江珂言点了点头，同样礼貌地回应。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的卧室，发现里面的床铺早已收拾整齐，床头柜上放置的自动加热餐垫正在加热炖好的燕窝。
一定是管家知晓了江珂言怀孕的事实，才会这样特意准备。
感到浑身疲惫不堪的江珂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淋浴间内，换下衣服后打开了花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开始洗澡。
被手术刀刺破的大腿伤口正在飞速愈合，她轻轻抚摸了下伤口，并不是很痛。
她打算在这里休整一天，再次出现在乔凝面前时，可不会像上次那样窝囊。
“病人逃跑了？”白森南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旁的护士慌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警告道：“别出声啊！不是说好了保密的？”
白森南疯狂点头，示意自己完全明白。等护士松开手后，白森南大口喘着粗气：“我知道了，你干嘛使这么大劲？憋死我了。”
“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护士再次警告了一声，她环顾了下四周，确保他们的对话没有人会听到。
“发生什么事了，白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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