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虞惜醒来已经十点多了，她慢悠悠收拾完，乔伊宁才从床上坐起来。
听见动静，虞惜看向乔伊宁：“你还好吗？”
乔伊宁皱眉捏了捏太阳穴，感觉眼睛肿得快睁不开了，喉咙也发干：“头有点疼。”
虞惜：“你昨晚喝太多，头疼正常，要是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吧。”
乔伊宁嗯了一声，懒洋洋地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上午有事，所以请了半天假，过一会要出去，”虞惜顿了一下说，“今晚大概回不来了，要是阿姨查寝，你帮我应付一下。”
乔伊宁：“嗯好。”
就是因为待会要出去吃饭，虞惜醒了就一直饿着肚子，现在全凭意志撑着。
想来下午靳灼霄应该也不会带她去天晟上班，虞惜干脆连妆都没化，看时间差不多，就拿上手机出门了。
虞惜怕遇见熟人，特意和张斌约在桦艺附近的餐馆见面，正好过去也不算太麻烦。
怕找不见人，进店之前，虞惜特意给张斌发消息询问了一下位置和衣着打扮。
张斌说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虞惜便把这个特征当做主要目标，不过寻找过程比她想的要容易，因为她刚进门，就听见有人叫她。
虞惜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脸蛋微胖，卷发及颈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这个形象是虞惜意料之外的，但他身上确实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可以确定就是张斌本人了。
虞惜抿了抿唇迈步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餐馆另一边，靳灼霄三人和梁韵寒也在吃饭，张斌叫虞惜名字时，他们也都听见了。
张亦弛表情玩味：“那胖子谁啊？虞惜怎么单独跟他吃饭？”
“……”
靳灼霄没回张亦弛的话，冷眼看着虞惜坐到张斌对面，起身走了过去。
张亦弛笑：“真没想到，吃个饭还能看见八卦现场。”
梁韵寒表情却是不太美妙，她拉着梁陌的袖口，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堂哥，你能不能跟爸爸求求情，我不想出国。”
梁陌收回手，淡声道：“我之前警告过你，可你还是一如既往任性，这次我不会帮你。”
梁韵寒不放弃，继续跟梁陌纠缠。
张亦弛的注意力则已经飞到了靳灼霄他们那边，靳灼霄没直接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不声不响地坐到了虞惜背后的位置，摆明了想偷听。
虞惜并不知道靳灼霄在自己身后，她坐下后，不动声色地打量张斌。
搞艺术的确实有点个性，张斌这发型一般男生大概不会留，倒不是说不能留，是他明显不适合。
这头短卷发在他这张略显臃肿的脸上，总有种大姨的慈祥感。
虞惜打量张斌时，张斌也在打量虞惜，而且他的眼神比虞惜要坦荡得多。
自从看见虞惜之后，他脸上的笑就没消退过，明显对虞惜很满意。
虞惜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轻咳两声，主动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虞惜。”
“我叫张斌，”张斌笑眯眯地看着虞惜说，“你比我想象的要漂亮。”
虞惜勉强又礼貌地笑了笑：“谢谢。”
靳灼霄耷拉着眼睑，眸底情绪不清，他手里拿着金属打火机，食指一下一下拨转。
张斌：“你今年多大？”
虞惜一愣，犹豫了下说：“19。”
张斌：“那我比你大一岁，你可以叫我哥哥。”
听见这话靳灼霄手上动作停顿，用劲将打火机握在掌心，掌背筋脉偾张。
虞惜一口气差点没过去，这人怎么比靳灼霄还离谱，为了维持局面，她只能尴尬地笑笑算了。
没想到张斌还没完，他很快又说：“我看你个子好像挺高。”
虞惜：“还行。”
张斌：“你平时喜欢穿带跟的鞋吗？”
“嗯？”虞惜没懂他什么意思。
张斌解释道：“女生太高不好看，我看咱们应该差不多高，你要是穿带跟的鞋站在我旁边，可能会不太和谐。”
“？？？”
虞惜更茫然了，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张斌根本没管虞惜的疑惑，继续自顾自地说：“其实我更喜欢小个子可爱一点的女生，不过以你的条件也不是不行。”
虞惜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头了，这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正想开口打断，餐馆另一边突然传来动静。
“不帮就不帮！”
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乍然响起，引得餐馆内其他人纷纷注视。
虞惜看见梁韵寒气势汹汹地离开，整个人猛然怔愣住，大脑都要停止思考了。
过了几秒，她才机械地顺着梁韵寒走来的方向看去，看见张亦弛和梁陌的瞬间，双目倏然瞪大。
一股后怕从虞惜心底升起，她一边遮掩一边四处张望，生怕看见靳灼霄也在。
张斌收回视线，看虞惜有点奇怪问：“你怎么了？”
虞惜确认没看见靳灼霄，稍稍放松了些：“没事。”
张斌：“那我们继续说我们的事。”
虞惜心说确实，赶紧说完赶紧结束，她已经不指望能和这货吃上饭了，吃了也反胃。
“我对你很满意，咱们继续相处试一试吧，”张斌说，“我们家条件很不错，如果能谈到结婚，你可以不用工作，只用在家带孩子。”
虞惜觉得自己魂都快飞了，她真是闲得皮疼，要在这里跟Sb交谈，光听他说话都快心肌梗塞了。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话终于说开了，虞惜可以直接拒绝了。
正当她要回复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低沉冷冽的男声：“有事就是相亲？”
虞惜整个身子一僵，感觉后背一阵森寒，有种活到头的窒息感。
张斌皱眉看着靳灼霄：“你是谁？”
虞惜怕两人对上，腾得站起身，糊弄地给张斌介绍说：“这是和我同校的学长，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跟他说，你等我们一下。”
说完不等张斌回复，虞惜直接拉着靳灼霄走了。
她把靳灼霄带到拐角厕所间外面，靳灼霄倚在洗手池旁，叼烟点燃，透过烟雾眯眼睨着她：“你在外人面前就是这么介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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