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病号服，张老赖跟着一名完全没有印象的功能型机娘进入实验室。
这里工作的功能型机娘似乎又换了一批，今天过来的时候都没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相比起外面的机娘，这些在实验室工作的机娘就显得高冷多了，一般只有下达指令的时候才会说话，平时都一副冷漠的样子。
“1425号实验体，张金宝。”
功能型机娘看着名单，拿出一个盒子状的仪器让张老赖核对指纹，确定了张老赖的身份，随后指着实验台：“躺上去吧，今天的实验时间大概六个小时，比较久，不过实验结束后会给你的身体做基本康复治疗，工资也会多给一些。”
张老赖听功能型机娘这么一说。
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之前的实验时间都是4个小时，所以他这次调配的清醒药物也是按照这个时间来的，卡在大概三个半小时左右就能醒，结果今天的实验时间直接六小时，那岂不是说，他三个半小时醒了，还要接受两个半小时无麻醉的折磨？这谁顶得住！
“今天怎么会有六个小时的实验时间啊，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搞错。”功能型机娘看着名单说：“经过层层筛选，你已经是更有实验价值的实验员了，放心吧，全程都有麻醉，等你清醒的时候只会觉得有些疲惫而已，我们又不给你开膛破肚。”
她见张老赖神情犹豫，便皱起眉头：“怎么？你担心有风险，不想做？”
“我们祖安卡科技是非常人性化的，如果你不想做现在就可以离开，但以后也不能继续来祖安卡工作了，我们需要的是稳定的实验材料，总是中途变卦会严重影响我们的研发进程。”
虽然功能型机娘很好说话，但张老赖要的不是离开祖安卡科技啊。
祖安卡科技是智械岛和人类联邦共同创建的组织，整个安保系统都是人类联邦负责，每次进入祖安卡科技公司的时候都要经过层层关卡，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如果被祖安卡科技开除，以后再也进来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老赖赶紧解释：“就是有点不习惯，六个小时就六个小时吧。”
这件事不好解决，他只能咬牙承担了。
如果麻醉中途醒来，能忍着就忍，忍不住的话就算了，只能寄希望于机娘们比较单纯，不会抽血检测。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赌博。
而且可能是没有结果的赌博。
谁都无法预料之后做实验的机娘是不是之前那两个，也无法预料她们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在工作中谈论她们的‘任务’。
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思路了。
和祖安卡科技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他只是个普通人，渺小得就像一粒沙子。
有太多的东西他看不清，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稍不注意就可能跌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在不管怎么样，应该不会连累苏年和凌风。
在功能型机娘的指示下，张老赖去实验台上躺好。
还是老样子，功能型机娘先在他身体各个部位做局部麻醉，之后推来一个机器，整了一大堆管子连接在他身上，那些都是一个个注射器，数量比起之前多了一倍有余，不用想都知道这波实验是要给他上狠活儿了。
怪不得实验频率从三天一次改为七到十天一次。
就这强度，要是不降低频率就算一头大象来了也顶不住。
“身体放松，睡一觉实验就结束了。”在张老赖的意识逐渐陷入昏聩的时候，功能型机娘还安慰了一句。
见张老赖已经完全被麻醉，她就转身出去了。
在研究所里，每个功能型机娘都有自己的任务。
像她就是专门做麻醉和后勤工作的，实验进程则是由其他专业的机娘来完成。
十分钟后，两名机娘走进实验室。
她们检查了一下张老赖的身体情况后，互相对视一眼，便按照实验要求操作起来。
…
智械岛， 薪炎总部。
“啪！”
薪火将文件砸在桌子上，眼里满是恼怒和憎恨。
文件上的标题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对薪炎1号提案的智械师联合声明】
“一群胆小鼠辈！智械岛提供机娘，提供觉醒机会，结果就培养出来这么一群白眼狼，偏偏伊甸那个单纯的家伙还袒护他们。”
“体谅？那谁来体谅体谅我们！？”
薪火的怒斥声锋利而尖锐，全然没有之前在苏年面前那般温和的样子。
办公室里还有不少其他机娘。
但她们都不敢说话，只是站在薪火附近，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沉默许久。
终于有个机娘站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首领，您别生气，之前秦月初驾驶蝰蛇的数据流我们已经做出来了，您要看看吗？”
见薪火点头，这机娘赶紧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
薪火盯着数据流和统计图看了一会儿，眼里的愠怒稍微收敛了一些。
“没想到2代AI核心的稳定性还不错，只是在驾驶员情绪激动的时候有些不太稳定，再多招募些驾驶员做安全测试，免责声明一定要做好，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扩大宣传了……对了，祖安卡那边的进度如何？”
那机娘见薪火的情绪稳定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赶紧汇报：“按照您的要求，那边的姐妹已经保留了一份钠纤-Ω浓缩型觉醒药剂，其他原材料我们已经转化为钠纤晶石，祖安卡为省级赛道提供的觉醒药剂已经被替换为赝品，我们按照您的要求使用了最新型的阻断剂，抽空了钠纤能量，只要不仔细检查根本看不出来。”
“很好。”薪火点头。
这算是唯一让她稍微舒心点的事情了。
人类联邦对祖安卡科技研发的药剂非常信任，一般是不会做检查的。
最多省级赛道后无人觉醒这点很有可能会引起怀疑。
可智械师觉醒本来就是概率性的事情，突然有一年省级赛道后没人觉醒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有了钠纤晶石，【代号：薪火】也能继续进行了。”
薪火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那双灼火的般的金色眸子盯着头顶的灯，嘴角勾起抹冷酷的笑。
“钠纤-Ω给人类就是浪费，觉醒一个智械师消耗的钠纤-Ω材料足够我融合多少AI核心了？”
“伊甸，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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