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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画皮之浮生若梦(26)蝶影红衣映雪魂,三生痴缠一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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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将军府的飞檐上。白薇薇对着铜镜卸妆,银簪刚拔到一半,帐帘就被轻轻掀开。

“姐姐,”彩雀攥着衣角,声音里带着急意,“浮生殿下为了你,连千年冰髓都舍得碾碎入药,王英他呢?”她往窗外瞥了眼,压低声音,“李静姑娘的花粉铺都开到府外了,他明知那花粉里掺了勾魂草,竟半句提醒都没有!”

铜镜里的白薇薇指尖一顿,腕间那道浅粉疤痕在烛火下泛着微光——那是上次为护王英,被黑袍妖君的毒火灼伤的。她放下银簪,语气淡得像结了层薄冰:“他是人,辨不出妖物伎俩罢了。”

“可浮生殿下辨得清!”彩雀往前凑了半步,腰间玉佩叮咚作响,“上次你误食了毒果,是他剖了自己的冰魄心救你;这次军营狼妖,若不是他……”

“够了。”白薇薇打断她,起身将铜镜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床榻,“阿莲昨晚在你窗下站了半宿,往后少提浮生。”她从妆匣里摸出个锦袋,倒出几粒莹白的药丸,“这是敛气丹,你每日含一粒,别让庞朗的葫芦再盯上你。”

彩雀捏着药丸,小声嘟囔:“庞朗其实……”话没说完就被白薇薇的眼神堵了回去,只得闷闷应了声“知道了”。

天刚蒙蒙亮,白薇薇端着砂锅进了正厅,里头炖着用雪莲蕊熬的粥——王英昨夜巡查受了风寒,她守了半宿才炖好。刚跨过门槛,就见阿莲叉着腰站在厅中,鬓边还别着根桃木簪,活像尊门神。

“哟,这不是夜不归宿的白姑娘吗?”阿莲斜睨着砂锅,“里头炖的是人参还是妖气啊?前几日西营死人那晚,我可是瞧见个白影子往林子里钻,身形跟你一模一样呢。”

“你胡说!”彩雀不知何时跟了进来,张开双臂挡在白薇薇身前,鼻尖都气红了,“姐姐是去给王将军采药!你少血口喷人!”

“采药?我看是采魂吧!”阿莲往前逼近一步,“庞朗的葫芦都快被你这姐姐的妖气烧炸了,还敢嘴硬——”

“都住口!”

王英的声音撞在梁柱上,带着沙场的硝烟味。他披着件玄色披风,眉头拧成个疙瘩:“府中刚遭狼妖祸事,你们倒内讧起来了?”他目光扫过白薇薇手里的砂锅,语气缓了些,“粥放下吧,我待会儿喝。”

阿莲还想争辩,被庞朗一把拽住。他手里的葫芦正发烫,红光透过布套隐隐透出,却在瞥见白薇薇腕间疤痕时,突然暗了下去。

就在这时,东厢房传来一声惊叫。肖阳抱着阿漠冲出来,那副将的脸白得像张纸,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王将军!阿漠他……他不认得我了!”

众人赶到房里时,只见床榻上落着几片磷光闪闪的蝶翅,阿漠正对着帐顶喃喃自语,说的竟是三百年前北狄的古语。白薇薇指尖刚触到蝶翅,就猛地缩回手——上面缠着的妖气,与昨夜狼妖同源,却更阴毒。

“是噬心蝶。”她沉声道,“专吸生人记忆,三日内不除,他会变成空壳子。”

而此刻的西跨院,李静正对着铜镜描眉。女仆捧着个描金盒子进来,里头盛着粉色花粉,香得发腻:“小姐,这是用勾魂草和忘忧花调的,抹上三日,保管王将军眼里只有您。”

李静蘸了点花粉抹在颊边,镜中人的伤疤果然淡了些。她望着镜中若隐若现的容貌,嘴角勾起抹浅笑:“等王郎成了我的人,白薇薇那妖女,也该回她的妖窟了。”

正厅的争吵还没歇,下人又跌跌撞撞跑进来:“将军!门外来了位青夫人,说是……说是彩雀姑娘的师傅!”

众人涌到门口,就见石阶下立着个黑袍妇人,发间别着根蛇形银簪,眼神扫过谁,谁就像被冰锥刺了下。庞朗“咚”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青石板上邦邦响:“晚辈庞朗,见过青玄真人!您的《斩妖录》晚辈翻烂了三本——”

“起来吧。”青夫人的声音像碾过碎石,目光却在白薇薇脸上停了瞬,“彩雀,跟我来。”

彩雀攥着衣角看了眼白薇薇,见她微微点头,才低着头跟上。黑袍扫过门槛时,带起阵冷风,吹得庞朗怀里的葫芦突然发出声哀鸣,布套上竟渗出层血珠。

暮色漫进正厅时,白薇薇独自站在廊下。手里捏着片噬心蝶翅,指尖被妖气灼得发疼。远处传来李静的笑声,混着王英谈论军务的声音,像根针,细细密密地扎进心里。

一阵风起,吹落她鬓边的珠花。弯腰去捡时,却发现青砖缝里冻着半片冰纹——与浮生冰链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她指尖刚触到冰纹,就听头顶传来声极轻的叹息,像雪落在梅梢,转瞬即逝。

青夫人的帐幕设在西跨院最偏僻的角落,四周布着冰蚕丝结界,连风都绕着走。彩雀垂手站在帐中,看着师傅从袖中取出个青铜罗盘,盘针正对着正厅方向疯狂打转,发出嗡嗡的震颤。

“那狐妖的妖气,比三百年前更烈了。”青夫人用指尖按住罗盘,银簪上的蛇眼突然亮起红光,“你可知她藏着枚‘换命符’?”

彩雀猛地抬头:“换命符?就是能替凡人挡死劫的那种……”她忽然想起白薇薇总在月圆夜捂住心口咳嗽,那时的妖气会比平时重三分。

“正是。”青夫人冷笑一声,将罗盘收进袖中,“她想用自己的妖丹为引,给那姓王的凡人续寿。你当浮生为何次次护着她?那换命符,本是冰族的镇族之宝,是浮生偷给她的。”

帐外突然传来极轻的响动,青夫人指尖一弹,道冰线射向帐帘,却只钉住片飘落的枯叶。她眼神一凛:“去盯着白薇薇,看她何时用符。记住,别让浮生察觉你的气息。”

彩雀攥紧了腰间的玉佩,那是浮生送的,此刻冰纹烫得她手心发疼。她低着头应了声“是”,转身时撞见庞朗正蹲在结界外的老槐树下,手里的葫芦用布套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小口,对着帐内的方向。

“你在这做什么?”彩雀的声音发紧。

庞朗慌忙把葫芦往身后藏,耳根红得像被炭火烤过:“我……我找你讨碗水喝。”他瞥了眼帐幕,“你师傅……她是青玄真人?就是那个能召天雷的……”

彩雀没接话,从袖中摸出个水囊递给他。指尖相触时,庞朗突然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有难处?”他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常年捏剑诀磨出来的,绝不是普通女子该有的,“我葫芦昨夜发烫,是因为你师傅?”

彩雀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你别瞎猜!”转身就往白薇薇的院子跑,却没看见庞朗望着她的背影,悄悄解开了葫芦的布套。

此时的白薇薇正坐在铜镜前,指尖抚过镜中自己的脸。镜面上突然凝起层白霜,浮现出浮生的影子——他站在雪山之巅,眉心冰蓝印记黯淡了大半,显然又耗了修为。

“别用换命符。”冰镜里的声音带着裂纹,“王英的阳寿本就该尽于狼妖之手,强行续命,你会魂飞魄散。”

白薇薇抬手抹去冰镜,腕间的疤痕突然渗出血珠。她从妆匣底层摸出枚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边角已有些焦黑——那是三百年前浮生在诛仙台为救她,用自己的心头血画的。

“与你何干。”她对着空镜轻声说,却不知帐外的廊柱后,李静正捏着朵勾魂花,指甲深深掐进花瓣里。

半个时辰后,王英突然在书房咳血不止,咳出的血珠落在书卷上,竟化成只小小的血蝶。肖阳撞开房门时,正看见白薇薇将那枚换命符按在王英眉心,她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

“你疯了!”肖阳拔剑就要劈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青夫人拦住。

“让她换。”青夫人的蛇形簪闪着红光,“等她妖丹碎裂,就是你为族人报仇的时机。”

肖阳的剑“哐当”落地,他望着白薇薇雪白的发丝,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母亲也是这样,为了救被妖怪掳走的他,耗尽了狐族内丹。

而此刻的西跨院,彩雀正被庞朗堵在墙角。他举着亮红光的葫芦,手却抖得厉害:“你师傅要杀白薇薇,对不对?你袖里藏的是引雷符,对不对?”

彩雀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我娘是被狐妖杀的……师傅说,只有取了白薇薇的妖丹,才能让我娘转世……”她攥着引雷符的手松开,符纸飘落在雪地上,“可她救过我三次……”

葫芦的红光渐渐暗下去。庞朗突然将葫芦塞进她手里:“我教你怎么用它辨善恶,不是让你报仇的。”他捡起引雷符,撕成碎片,“走,去阻止你师傅。”

当两人赶到书房时,换命符已化作道金光钻进王英体内。白薇薇倒在地上,嘴角溢着黑血,浮生的冰链及时缠上她的手腕,却挡不住她迅速透明的身体。

“傻狐狸。”浮生的声音在半空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我说过,换命符要用两次才会失效……第一次,是三百年前救你。”

白薇薇望着他显出身形,忽然笑了,眼角滑下滴冰泪:“原来……你早就算好了。”

青夫人的蛇形簪刚要射出毒针,就被枚桃木剑钉在柱上。庞朗拉着彩雀挡在白薇薇身前,葫芦红光冲天:“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王英猛地坐起身,望着满室狼藉,又看看白薇薇透明的手,突然想起每次受伤,她总能“恰好”出现——原来那些巧合,全是她用命换来的。他想说什么,却被肖阳按住肩膀:“将军,有些债,该我们凡人自己还。”

李静站在门口,手里的勾魂花不知何时落了地。她望着王英焦急的脸,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妖术就能抢来的。

暮色再次漫进将军府时,白薇薇靠在浮生怀里,妖丹的裂痕正被冰族灵力一点点修复。彩雀蹲在廊下,看着庞朗教她怎么用葫芦收集月光,突然觉得,师傅说的“仇恨”,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而青夫人的帐幕里,青铜罗盘的指针缓缓转向西方,那里,黑袍妖君的黑雾正弥漫开来。

白薇薇突然按住心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血珠——方才为护王英,她硬生生受了青夫人一记淬毒的冰锥。彩雀正急着要去寻浮生,却见白薇薇反手从袖中摸出那枚银亮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急促点了三下。

“妖灵系统,启动。”她声音发颤,屏幕瞬间亮起幽蓝光晕,映得她苍白的脸像敷了层薄霜,“检索:狼妖克星及三百年修为破阵法。”

机械音在帐内响起,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检测到宿主妖力流失70%,启动紧急检索……】屏幕上飞速闪过无数符文,最终定格在一页泛黄的古籍虚影上,“狼妖属阴火,惧极寒与镇魂木。其内丹藏于左肋第三根骨缝,需以冰族灵力催动镇魂木刺之,可破其妖身。”

白薇薇指尖滑动,调出系统附带的三维图谱——上面清晰标注着狼妖的弱点分布,连它布下的障眼法阵眼都用红点标出。她忽然想起浮生昨夜留在窗台上的那截冰棱,内里裹着的正是镇魂木心。

“姐姐,这东西真能行?”彩雀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眼里满是惊奇。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弹出条红色预警:【警告:检测到附近有高阶妖气逼近,疑似黑袍妖君座下护法。】白薇薇猛地抬头,帐帘已被一股黑气掀开,正是那只三百年狼妖的虚影,獠牙上还滴着未干的血。

“系统,加载冰族灵力转化程序!”白薇薇将手机抛向空中,屏幕射出道蓝光,将那截冰棱裹在其中。冰棱瞬间化作柄长剑,剑刃上流转着浮生的冰魄气息。

“找死!”狼妖嘶吼着扑来,却在触到剑刃的刹那发出凄厉惨叫,周身黑气像遇火的雪般消融。白薇薇握着剑的手虽在颤抖,眼神却亮得惊人——系统图谱早已算出它的扑击轨迹。

“姐姐当心!”彩雀突然想起什么,“系统没说它能分身——”

话未落,狼妖已化作三道黑影,从三个方向袭来。白薇薇却笑了,指尖在手机侧面轻轻一按,屏幕射出的蓝光突然分裂成网,将三道黑影牢牢罩住:“系统早标了它的妖气核心,分身不过是障眼法。”

蓝光散去时,狼妖已被镇魂木剑钉在地上,内丹正顺着剑刃化作点点金光,被手机屏幕尽数吸收。机械音再次响起:【恭喜宿主收服三百年狼妖,获得积分1000,可兑换冰族疗伤丹一枚。】

白薇薇瘫坐在地,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还亮着浮生的灵力残留数据——原来他昨夜送来的冰棱,早将自己的千年修为注了进去。她望着那串跳动的数字,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的呜咽,混着手机待机时的微光,在帐内轻轻漾开。

肖阳抱着阿漠冲进正厅时,王英刚用银针稳住心神。阿漠脖颈上浮现出淡紫色的蝶形印记,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白薇薇指尖刚触到那印记,妖灵手机突然在袖中震动,屏幕透出的蓝光映得她瞳孔骤缩——系统检测到这蝶印里藏着半截黑袍妖君的魂丝。

“是噬心蝶的子母印。”她沉声道,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正播放着蝶妖吸食阳气的虚影,“母蝶在黑袍妖君手里,子蝶附在阿漠身上,若不尽快剥离,三日後他会被吸成空壳。”

庞朗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镇魂木能克阴蝶!前几日在西山林子里见过,树干上还缠着发光的藤——”话没说完就被阿莲拽了把,她眼神复杂地瞥了眼白薇薇,终是没说话。

王英当即下令:“肖阳随我去西山取镇魂木,庞朗留下护着阿漠。”他刚要起身,白薇薇却递来个锦袋,里面装着三枚莹白的药丸:“这是避瘴丹,西山瘴气里掺了迷魂粉。”

彩雀看着白薇薇指尖泛白的关节,突然想起昨夜师傅说的话——“噬心蝶子母印需以血亲心头血催动,那狐妖若要救那凡人,就得剜出自己的七窍玲珑心”。她攥紧了浮生给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西山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王英挥剑劈开挡路的荆棘,突然停住脚步——前方空地上,镇魂木孤零零地立着,树干上缠着的不是发光藤,而是密密麻麻的噬心蝶,翅膀叠在一起,像铺了层粉色的尸布。

“不对劲。”肖阳压低声音,弓弦拉得紧绷,“这林子太静了,连虫鸣都没有。”

话音刚落,那些蝴蝶突然齐刷刷转头,翅尖对准两人喷出粉雾。王英迅速屏住呼吸,却见肖阳闷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举剑就往他心口刺来——竟是中了蝶毒,认主为敌。

就在这时,一道冰链破空而来,缠住肖阳的手腕。浮生踏雾而出,墨发上沾着雪沫:“黑袍妖君设的局,镇魂木是假的。”他指尖轻点,冰气顺着肖阳的经脉游走,逼出他体内的蝶毒,“真正的镇魂木在……”

话没说完,白薇薇的声音突然从雾中传来:“在北狄祭坛的地脉里!”她提着裙摆跑来,手机屏幕亮得刺眼,“系统查到子母印的源头在祭坛,母蝶就藏在黑袍妖君的法器里!”

王英望着她被荆棘划破的手背,突然想起肖阳母亲的死因——二十年前,正是黑袍妖君用噬心蝶屠了肖阳全族,嫁祸给狐妖。他猛地攥紧剑柄:“你早知道?”

白薇薇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裂开道缝。她望着王英眼中的怀疑,喉间发紧——她确实知道,却不能说,因为当年为救被掳走的王英,她曾与黑袍妖君做过交易,以肖阳一族的行踪换他一命。

浮生突然将白薇薇护在身后,冰链在他周身盘旋成盾:“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看向肖阳,“想报仇,就跟我去祭坛。”

肖阳的剑在掌心颤了颤,最终收进鞘中。雾气里,假镇魂木突然炸开,无数噬心蝶扑扇着翅膀涌来,翅尖的毒粉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白薇薇捡起裂屏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条新提示:【检测到宿主隐瞒关键记忆,系统将强制播放……】她慌忙按灭屏幕,却没注意到王英正盯着她紧握手机的手,眼神沉得像深潭。

当四人冲出迷雾时,谁也没发现,最后一片噬心蝶的翅尖,沾着根白薇薇的发丝,正慢悠悠地飘向将军府的方向——那里,青夫人正对着青铜罗盘冷笑,盘针上的红光,映得她鬓边的蛇形簪愈发狰狞。

李静的梳妆台上,那盒勾魂花粉正泛着诡异的甜香。她对着铜镜抿唇轻笑,唇上涂着用蝶翅熬的胭脂,红得像淬了血。女仆捧着件石榴红的嫁衣走进来,金线绣的鸳鸯在烛火下活灵活现——这是王英母亲留给他的聘礼,昨夜突然被送到了她房里。

“小姐,吉时快到了。”女仆的声音像浸了蜜,“王将军说了,只要您穿上这身嫁衣,他就当众认下您腹中的‘骨肉’。”

李静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镜中的人影突然扭曲了一下,露出半张蝶妖的脸。她拿起支金步摇,簪尖划过镜面,留下道深痕:“白薇薇那边……”

“放心,”女仆的眼睛变成了蝶翅状的复眼,“青夫人已经按计划行事,那狐妖这会儿怕是正忙着应付噬心蝶的反噬呢。”

正说着,窗外传来阵极轻的扑翅声。李静抬头,看见只通体漆黑的蝴蝶停在窗棂上,翅尖沾着片雪白的狐毛。她笑着将狐毛捻起,夹进胭脂盒里——这是黑袍妖君送的“贺礼”,说是能让白薇薇的妖力在吉时散尽。

而此刻的白薇薇帐中,彩雀正用银簪小心翼翼地挑出她掌心里的蝶刺。那些刺细得像发丝,却带着倒钩,每挑出一根,白薇薇的指尖就多道血痕。

“姐姐,你的手……”彩雀的眼泪滴在白薇薇手背上,“为什么不告诉王将军,是你用妖力护住了阿漠的魂魄?”

白薇薇没说话,只是望着帐顶的蛛网。那里挂着片残破的蝶翅,是昨夜从阿漠房里捡的,翅根处隐约能看见北狄祭坛的图腾——与李静嫁衣内衬绣的纹样,一模一样。

突然,府外传来吹打声,红绸从正门一路铺到正厅,像条淌血的河。庞朗撞进帐来,葫芦红光乱闪:“不好了!王将军要……要娶李静!”他手里攥着张红纸,是刚从喜娘那里抢的,“上面还有将军的亲笔签名!”

彩雀气得将银簪摔在地上:“他瞎了吗?李静的花粉里全是妖气!”

白薇薇缓缓收回手,掌心的血珠滴在地上,晕开朵小小的红梅。她想起昨夜王英送来的安神汤,里面掺了让妖力涣散的草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拆穿。

“别去闹。”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从妆匣里取出支白玉簪,簪头雕着朵将开未开的梅,“我去送份贺礼。”

正厅里红烛高照,王英穿着喜服站在堂中,脸色却比纸还白。李静披着嫁衣走来,凤冠霞帔衬得她面若桃花,经过白薇薇身边时,故意撞了下她的肩:“妹妹怎么不穿红?是舍不得王郎吗?”

白薇薇没理她,只是将手里的锦盒递给王英:“贺礼。”

锦盒打开的瞬间,满堂的喜气突然僵住。里面没有珠宝,只有半截噬心蝶的翅膀,翅根处的图腾在烛火下清晰可见。李静的笑容瞬间凝固,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藏着黑袍妖君给的控蝶符。

王英的指尖颤抖着抚过蝶翅,突然转身,长剑直指李静:“阿漠的子母印,是你下的?”

就在这时,青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冰冷的笑意:“不止呢。”她缓步走进来,蛇形簪在红烛下闪着寒光,“连二十年前肖阳一族的灭门案,这位李小姐的父亲也有份参与。”

李静猛地后退,撞翻了供桌,瓜果滚落一地,沾了满地红绸,像场被撕碎的美梦。她望着王英眼中的杀意,突然尖笑起来:“是又怎样?你以为白薇薇是好人?她为了救你,把肖阳全族卖给了黑袍妖君!”

肖阳的剑“哐当”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白薇薇,而白薇薇只是垂着眼,白玉簪在发间微微颤动,像不堪重负。

彩雀突然挡在白薇薇身前,腰间的玉佩迸出强光:“不是的!姐姐是为了……”

“不必说了。”白薇薇按住她的肩,抬头看向王英,“是我做的。”

满堂的红,映着她苍白的脸,像幅被血浸透的画。王英的剑举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烛泪顺着烛台往下淌,在红绸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像谁没忍住的泪。

红烛的泪淌了满台,在喜绸上晕开点点暗沉的痕,像谁没说出口的哽咽。

王英的剑还举在半空,剑尖离白薇薇的眉心不过三寸。他看见她鬓边那支白玉梅簪——那是去年他在雪山剿匪时,从雪崩里刨出来的,亲手雕了半月才成,当时她笑着说“像极了北境的初雪”。

“为什么?”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肖阳族人的血、阿漠空洞的眼神、李静扭曲的笑……无数碎片在他脑海里冲撞,最终都定格在白薇薇此刻平静的脸上。

白薇薇没看他,目光落在地上那半截蝶翅上。手机屏幕在袖中微弱地闪着,系统还在循环播放二十年前的画面:黑袍妖君掐着年幼的王英,獠牙抵在他颈间;她跪在雪地里,指甲抠进冻土,一字一句说“我换”。

“因为他是你啊。”她终于抬眼,眼底没有恨,只有片化不开的疲惫,“那年你才七岁,穿着虎头靴,抱着我的腿说‘姐姐别怕’。”

肖阳的剑突然出鞘,却不是对着白薇薇,而是指向李静。他方才在她慌乱时,瞥见了她袖中露出的北狄令牌——与当年屠村的妖兵令牌,一模一样。

“是你爹带妖兵围的村。”肖阳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字字清晰,“我娘临死前,在我手心画的就是这个令牌纹样。”

李静尖叫着后退,凤冠上的珠翠摔落一地,滚到王英脚边。他低头看着那枚珍珠,想起昨夜李静送来的安神汤,碗底沉着的正是这种珠粉——能让妖力涣散的“锁魂砂”。

“你也骗我。”王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长剑“哐当”落地。

青夫人突然冷笑出声,蛇形簪射出红光,直取白薇薇心口:“戏看完了,该收网了!”

冰链比红光更快。浮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梁上,墨发垂落,正落在白薇薇肩头。冰链织成的网将众人护在中央,红光撞在网上,碎成漫天星火。

“她欠的债,我来还。”浮生的指尖抚过白薇薇腕间的旧伤,那里还留着换命符的灼痕,“三百年前诛仙台,我欠她的,今日一并清了。”

白薇薇猛地抬头,眼眶泛红:“谁要你还!”

“可我想还。”浮生笑了,那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笑,像雪山初融,“从你把唯一的饼分给冻僵的我那天起,就想了。”

彩雀突然捂住嘴,她终于明白,师傅说的“狐妖是祸根”全是假的。庞朗悄悄将葫芦塞给她,葫芦壁温热,竟比平时更亮了些——是认同,也是守护。

阿莲站在角落,桃木簪不知何时掉了,手里攥着块啃剩的麦饼,那是今早白薇薇塞给她的,说“天冷,垫垫肚子”。她突然冲过去,挡在白薇薇身前:“要杀她,先杀我!”

黑袍妖君的黑雾不知何时漫进了正厅,却在触及冰链时发出滋滋的声响。浮生将白薇薇往身后推了推,冰链在他周身盘旋成盾:“你们走,我来断后。”

王英捡起地上的剑,剑柄被他攥得滚烫:“我是将军,断后轮不到你。”他看向白薇薇,眼神里有太多东西,最终只化作一句“等着”。

白薇薇望着他冲出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他曾说“军人的命是家国的”,而她的命,好像从遇见他那天起,就成了他的。

帐外传来厮杀声、冰链碰撞声、还有……庞朗笨拙的咒语声。彩雀拉着她往外跑,经过青夫人身边时,却见她呆立着,蛇形簪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那簪子里,藏着她女儿的魂魄,三百年前被黑袍妖君所杀,她却一直以为是白薇薇做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黑雾渐渐散去。白薇薇站在尸横遍野的祭坛上,手里攥着浮生碎裂的冰魄心,心口的换命符正一点点灼烧成灰。

王英走过来,战袍染血,却笑着递给她半块饼:“西山的雪化了,该种新麦了。”

白薇薇咬了口饼,眼泪突然掉下来。饼还是热的,像那年雪夜里,他揣在怀里给她留的那半块。

远处,彩雀正教庞朗用葫芦收集晨光,阿莲蹲在旁边,帮他们捡掉落的符咒。肖阳将族人的牌位摆放在祭坛上,碑前供着的,是白薇薇偷偷放的一束山茶花——他娘生前最爱的花。

风穿过祭坛的石柱,带着雪的清冽,也带着新生的暖意。白薇薇摸出裂屏的手机,屏幕上跳出最后一条提示:【检测到强烈情感波动,系统即将休眠……祝您,此生安稳。】

她笑着按下关机键,将手机揣回袖中。阳光落在她脸上,腕间的旧伤和新疤重叠在一起,像幅终于画完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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