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眼看过去了。
用过晚饭绯月就一直呆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手上捧着的是她和方钧泽的合影，这一刻，那些年，都在眼前……
暮秋的夜晚，方钧泽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签完最后一个文件，他捏了捏眉心，然后伸手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盒香烟。
打火机“啪”的一声，跳动的火焰燃起......
他深深地一吸，烟雾氤氲着他英俊的面孔......
他已经越来越喜欢这种吞云吐雾的感觉了，吞吐之间，思路渐渐清晰，疲惫也减轻了许多。
自从他跟游冉发生关系以后，他便开始吸烟。
起初只是每每因为那件事懊悔不已的时候，他便在办公室吸烟。
慢慢的工作之余，他也抽上几根。
一根烟已燃尽，他拿起电话打给绯月。
“心情好点儿了吗？”
电话如往常一样三秒接通，他嘴角不自觉地噙着笑意。
之前的电话她不接，只是会回信息，不开心的时候她都是如此。
“嗯，还行！”绯月的声音嗡嗡的，听着有点儿像刚睡醒，没人知道，她刚刚流过泪。
“这么早就睡了？”绯月平时十点左右睡觉，现在才八点多一点儿。
“已经躺了一会儿了，还没睡着。”
绯月不想说话，方钧泽问一句她答一句。
“我......是不是越来越让你失望了？”
方钧泽调整了一下呼吸，终于说出来内心徘徊已久的话。
“既然你已经问了，那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绯月语气很随意，让方钧泽觉得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个问题。他顿了顿才开口。
“我不想说一些空话，其实，我有些迷茫，如果我说我想成为你的依靠，照顾你，爱护你，我会觉得自己像骗子，因为我没做到，反而是你身边的其他人做得比我好。你......对我还有信心吗？”
“你既然已经问出口，就是想让我给你信心吧！你已经没有信心了吧？是不是累了？”
“不是的，绯月，我是觉得自己做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我怕你离开我。是我不好，我一直没有给到过你安全感。最近我总是觉得很无力很迷茫，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一点儿都不了解现在的你，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你现在去星云轩，今晚我就给你答案。”
比原定的时间早了一个晚上，十多个小时而已。
他等不及提前问，应该很煎熬吧？她也很煎熬。
从未想过他们会有这么一天，那么她就提前给他答案吧！
反正房间已经订好，她问秦千华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游冉也到了。
“星云轩？”顿时他的脸色暗下来。
“......好，我这就过去。”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可是他也不好拒绝，她应该有她不得不去的理由，总不能面还没见又发生争执吧！
绯月通知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青青一个是游冉。
只是青青载着绯月出去没多久，另外两辆车从不同的方向也驶向星云轩。
不是别人，正是墨宗辰和秦千华。
绯月的事情墨宗辰想知道总会知道的，而秦千华又是那个想让墨宗辰知道的人。
二十分钟左右，绯月和方钧泽前后到了星云轩。
方钧泽瞥了一眼绯月平时不怎么背的那个包，里面有东西。
绯月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酒和一包东西，酒是醉红尘，而那包东西......
“这是一瓶红酒，而这包药跟当初你被人算计时喝到的一样。”方钧泽刚想张口被绯月打断。
“听我说完......我想体会一下当初你的感觉,如果真的那么失控，以后谁也没有资格站在我的立场去指责你。我也能接受我们的感情变得很平凡。”
“不可以，我……”
方钧泽想说话，绯月再次打断了方钧泽。
“方钧泽……我有心结，药效发挥需要一段时间，当初你完全可以求救的，你平时都是洁身自好的，可是你对她，你怎么会跟她......所以，你再证明给我看。我们每人一杯加了这个药的酒，你觉得如何？”
方钧泽看着绯月，眼圈渐渐发红，沉默了几秒，他终于开口。
“我们一起这几年,我从未见过如此固执又陌生的你？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吗？我们今天一定要如此吗？”
“你还能做选择，也必须由你做选择，我跟那个孩子，都没有选择啊！”绯月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
方钧泽此刻很是无力，他知道绯月有些钻牛角尖了。
这个孩子的处境和当年的她差不多。她被沈崇万的事影响了。
“你说得对，我能选择，可我早就做了选择，我的选择是你啊！”
“可你选过她。”
那个她，当然是说游冉，方钧泽脸色霎时变得尴尬起来，绯月如此直白地指出来，他一时哑口无言。
空气静默了几分钟，方钧泽终于又开口。
“我碰了她，我罪该万死，你想让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当着你的面再喝一次，我证明我的选择是你，你别喝了。”
“我亲自试一次，才知道是不是很难选择。”
方钧泽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感动。她这是不信他，可她也是真的在乎他。
“我没想到你这样在乎那件事，在乎到要以身试药，我也没想到我让你这么为难，为难到要跟我一起以身试药。既然如此......”
方钧泽还没说完，绯月已经拿起酒杯。
方钧泽上前欲夺她的酒杯，已经来不及了，一杯酒她喝了大半杯，剩下的连同酒杯都被砸在地上。
听见摔酒杯声音，青青立即推门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地上洒的酒不多，她了一眼桌上的另一杯酒，问这谁的？“
显然，青青能说出这句话，方钧泽知道她对于绯月今唤做的事情是知情的。
方钧泽什么也没说。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事情或许不破不位，就陪她疯狂一回吧！
青青收拾了一下地上的酒杯碎片，在绯月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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