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遣者军团？”
万象看了看磐石，随即摇头说道：“能加入军团的先决条件就是抱有死志，他们不一定会知道如何离开深渊。”
“那也未必。”磐石道：“你刚才还说澄净的思维是老一套，自己也开始犯毛病了是吧。”
“怎么，你有不同意见？”
万象笑了起来，忽然对楚然说道：“这家伙曾经差点加入了先遣者军团，被最后一轮考核给刷下来了，理由就是觉悟不够高。”
“能成为九转传奇，觉悟还不够高？”楚然露出怪异的表情，“先遣者军团的要求也太严格了吧。”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懂啊。”
万象缓缓道：“先遣者军团的重要性不下于龙国六府，换句话来说，探索深渊这个目标在蓝星各国的优先级都是相当之高，不通过审核，连大门都摸不着。”
“我确实不太懂先遣者军团是怎么回事儿。”
楚然点了点头：“就是认识一个朋友，她想加入先遣者，跟着听了几句。”
“毕竟先遣者的优先级太高，保密性也相当严格，很多一手情报的传递都是龙国最高级机密。大多数人接触到的都只是招兵信息，还有那些被上层解除保密级别的真实故事。”
万象说罢，又看向了磐石：“先遣者除非到了退役的年纪自愿离开，否则根本就不会停止探索深渊。现在这一层深渊的入口被封闭了，就算是他们也没有离开的办法。”
“所以我都说了你那是老一套。”
磐石笑呵呵道：“虽说我没能进入先遣者军团，但我对他们算是相当了解，军团在这一层深渊探索二十多年，就算不打算离开深渊，也得主动去探索所有的出入口。你别把先遣者当成傻子，人家对深渊的理解起码领先咱们几个版本，未必不如深渊教派。”
听到这话，楚然抽出王威刀乐道：“那不是挺好的，这家伙没用了，弄死吧。”
被连续捅了数刀的九使面色阴沉，有气无力道：“先遣者也帮不到你们。”
楚然一脚踹在他嘴上，正要提刀砍了他的脑袋，澄净却是挥手将对方收容起来，摇了摇头道：“留他一命，还能问出点有用的信息。”
“行吧。”
楚然见状放下刀，“我这一刀砍下去他也未必会死。”
说罢，他继续道：“咱们该怎么找先遣者？”
“不用找。”
磐石缓缓说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瞒不过先遣者，他们就是咱们在深渊的眼睛。”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楚然就叹道：“那他们咋不来支援呢。”
“支援？”磐石满脸古怪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九转都插手不了的战斗，你让先遣者怎么支援？”
楚然笑了笑：“我就是随口一说。”
他当然知道先遣者不可能来这里支援。
尽管探索深渊需要一定的战斗力，但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生存能力，这是不用亲眼确定都能猜到的事实。
进入深渊为人族带回情报，最重要的本事还是活下去。
能避开战斗则避开，所以先遣者绝对不会是什么狂战士，恰好相反，这群人肯定都是老银币。
不过既然磐石说先遣者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楚然便没有再追问，而是走到015身边，拍了拍它伤痕累累的皮肤，“老弟，这次你立功了，有啥想要的尽管说。”
“我对待自己人从来不吝啬。”
说着，楚然掏出了一堆鸡零狗碎。
没用完的深渊气息碎片，深渊气息结晶，还有各种各样的零散材料，都是打怪爆出来的垃圾。
堆在虚空背包里懒得分类，又没空处理掉，全被他一口气拿了出来。
摞起来甚至快比015还高了。
嗡！
015仅存的眼球扫过这些东西，发出一声没什么力气的悲鸣。
楚然捡起两块深渊气息结晶递给它：“吃这东西管用不？”
见015不搭理自己，楚然叹了口气，在背包里寻摸了半天，最后灵机一动，将自己在茂月城收缴的黑色立方体掏出来。
这东西有吞噬一切的特性，就算是九转也难以抵挡，只是无法致死而已。
所以一直被楚然丢在背包里当成研究素材，关键时刻还能拿来当炸弹用。
在噩梦雪原玩炸了一个，又送了一个给舒老头研究，兜里还剩不少。
基本都残存着一些能量。
“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用？”
楚然托着立方体递向015。
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免得015被这东西给吞噬了。
“这么麻烦做什么，它有不死特性，干掉就能重生。”见楚然好像在给015治疗，磐石凑过来说道：“你要是下不了手，让我来帮它。”
“那不一样。”楚然摇了摇头道：“怎么说也是功臣，刚打完架就给斩首了？就算能复活也不太地道。”
“更何况，以它现在的状态，砍死了真未必能活过来。”
楚然指了指015身上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那几个半神都用命证明了不死性并不绝对，万一真把它给干掉了咋整？”
磐石这时才仔细打量起面前这头巨鲸。
它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确实没有愈合迹象，尤其是死亡吞噬者撕咬出的血肉缺口，甚至都开始腐烂了。
这对于一头不死生物而言绝对不是正常情况。
但楚然大概猜到了，015因为吃掉了欲孽之蛇的力量，导致一头顶尖伪神陨落。
又强行释放了接近皇者级的一击，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
说着话的工夫，楚然发现015竟是张开了嘴，对着他手中的黑色立方体猛吸一口气。
几缕能量漂浮出来，很快就被015吃干抹净，身上的伤口正在缓慢恢复。
同时，黑色立方体也缩小了不少。
见这东西真的有用，楚然便把剩下那些立方体都掏出来，丢在015面前：“老弟你慢慢吃，不够我再想办法。”
“你够牛的，这么猛的深渊生物都是你老弟。”
磐石又朝楚然竖起大拇指，“等你什么时候收个皇者跟班，可别忘了咱们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啊。”
“那你放心。”
楚然笑了一声，随后看向自己不断闪烁花屏的信息流。
转职任务还卡在‘旧日结晶’这一步，但黑暗之心那一栏已经显示完成了。
他翻手掏出一张布满裂痕的面具，眉心处正好镶嵌着那颗色彩绚烂的宝石。
不知为何，这颗宝石跟‘黑暗之心’融为一体，抠都抠不下来。
但好在暂时还用不到这东西。
否则真不好说这场硬仗到底是赚是亏。
就在楚然琢磨着得失之时，磐石忽然抬起目光向远处看去，笑呵呵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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