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角拉回到光头老人的身上。
此时的他，衣服破烂不堪，半边身子渗着血迹，衣服的碎布块贴在身体上，一块一块的拼接，又一块一块的掉落，混合着血迹，就好像在掉鳞片一样。
整个人狼狈至极。
他好不容易稳定住身形，便哇的一声，吐出好一大口血，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到了胸膛之上，瘪下去的干燥的胸膛，看上去略微的瘆人。
“日了鬼，这是什么鬼招数？”
“我……怎么从来没有在十二城池里，见人用过？”
这种无力感，他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为了躲过死亡危机，废了他不少张底牌。
想想就令人烦躁。
宁肃嘁了一声，“我不二传的招数，你岂能见过？”
懂谜语者，少的可怜。
有谜语天赋的，更是凤毛麟角。
他找了大半辈子，才找到一个苏悦柠。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谜语招数有多难以见到。
这不知道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老东西，自然是没见过。
宁肃眼里的鄙夷太明显了，光头老人觉得他的自尊心遭到了严重的挑衅。
妈的，看不起谁？
虽然他隐姓瞒名了数十年，十二城池已经听不到他的传闻……
但！
他好歹也是出过风头，被弱者推崇的一代强者。
私底下，谁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奉承者无数。
能受这种气？
他见都没见过宁肃，一看就知道是无名之辈。
仗着比他老，踩在他的头上？
他不允许！！！
口腔里的血腥味太重，光头老人吐了口血水，怒吼着为自己长脸。
“沧海大陆的招数，除非是禁术，否则，哪一个我没有见过？”
“哟哟哟。”宁肃像听了笑话，“你这人，真有意思，说出来的话，前后不搭。”
“那行，既然你啥都见过，那你说说看，是在何处见过，施展者的所属势力叫什么，我这招‘龙飞凤舞’又是何品阶？”
谜语无品阶，越复杂的实战效果越好，至于威力，是随着领悟程度而增长的。
他倒要听听，这老东西能说吹出什么招数来。
“……”
光头老人想把嘴给缝起来，做个哑巴得了。
他好面子说出来的话，根本没经过大脑。
本就没见过龙飞凤舞这样的招数，要他怎么说？
好半天，他在宁肃冷然的眼神下，憋出了几个字。
“太久远了，忘了。”
“呦呵，忘了？”
宁肃笑的很狂，比狂他就没输过，“那你说个屁。”
“我还说我打赢过渡劫期的巅峰高手，就是没人看见过呢。”
“这话，你能信不？”
光头老人：“……”
他还真不信。
渡劫期可是沧海大陆的最高修为了。
每个渡劫期的修仙者，都是一方大能。
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怎么普通的老头，怎么会打赢渡劫期？
打死他都不信。
宁肃通过光头老人的微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他“友好亲切”的说道：“咱们商量个事呗，不懂的时候就别装懂了，老老实实的承认无知，成不？”
“不是我想吐槽，是你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也太蠢了。”
“你！”
光头老人气得哇哇吐血。
差点把人给气没了。
他一直认为他已经够厚颜无耻了，没想到今天碰到宁肃这种不要脸的。
羞辱他，践踏他的尊严……
好，很好。
本想着活捉，现在，他要宁肃的命！
光头老人面部狰狞，露出一排黄森森的牙齿，恶狠狠的盯着宁肃，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满是眼白的眼睛，突兀的被红血丝覆盖。
两只眼睛血红一片。
承载着杀意。
远远望去，像发狂的怪物。
他扔掉牙齿制成的武器，摊开手，一颗圆滚滚的丹药赫然冒出。
“是你惹我的，今天，你们一行人，必须把首级给我留下。”
这是……
宁肃瞳孔一缩，“狂暴丹？”
“呵，挺有眼力的。”
“增幅三倍实力的狂暴丹，就问你怕不怕？”
大叫一声，光头老人仰头吃下狂暴丹。
本在流血的伤口竟然慢慢的复原。
与此同时，他手臂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凸起，整个人的上半身，比起之前，要强壮了好几倍，衣服被暴起的力量，撑得更加破碎。
他痴迷的闭着眼睛，感应到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享受的放松身躯。
三倍狂暴丹？
宁肃吸了口冷气。
这个家伙疯了吗？
居然舍得使用这等损害自己寿元的丹药。
普通的一倍狂暴丹，是不会影响寿元。
变异三倍狂暴丹，要损耗精血和寿元为代价，换取半个时辰的增幅效果。
用一颗三倍狂暴丹，数十年岁就白白逝去了。
可真是舍得。
一把年纪，这么不要命的吃禁药。
“桀桀……”
光头老人适应了新力量，睁开血红的眼睛。
他们停止在高空中有一段时间，风鸟和巨鹰的身影，通通消失不见了。
他没有马上对宁肃出手，而是催动灵力，猛地往前方追去。
宁肃吹了一声口哨。
尚未消散的龙与凤盘旋而下。
用庞大的身躯去撞击光头老人。
龙与凤没有精华再释放第一次那样的攻击，只能用笨拙的选择古老的方式，用利爪和尖喙齐刷刷的针对他。
光头老人不屑一笑。
也没有伸手抵挡，而是用身躯硬扛。
他增幅了的三倍的身躯，远不是这两头快消散的影像能够对付得了的。
影像终究是影像。
不是真正的妖兽。
要是真实存在的龙与凤，哪怕只有一头，他都不能够云淡风轻的解决。
可现实就是，它们都是假的。
果不其然，如光头老人所想的那样，他的身躯轻而易举的就抵挡住了龙与凤的影像的进攻，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
光头老人拍了拍身上的灰，最大程度的催动灵力，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他懂一个道理，擒贼先擒王。
那女娃娃，被护的那么好，指定就是三人的中心。
擒住女娃娃，当着宁肃的面，把她杀掉。
就算宁肃有底牌，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也不见得能发挥几分实力来。
这一行的三个人，都得给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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