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回到云英这边。云英正和万照、万三等人喝茶，见乌蒙进来，万三笑着说：“今中午酒没多喝！”
乌蒙的心里咯噔一下，暗自佩服万三的眼睛毒辣。自己去找朋友玩，没喝醉就回来，确实反常。
“今中午酒没多喝，但话说了不少。”乌蒙笑着说。
“老七，以后出门，一定记住：少喝酒，多吃菜。够不着，站起来。”万三说。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乌蒙来到自己屋里，把钱放好；洗把脸，出来坐在桌边，陪着他们喝茶。
万三从口袋里，摸出一粒黄豆，交给乌蒙。
乌蒙接过来，看着黄豆粒，内心大为惊奇。黄豆是干黄豆，可在黄豆中间，穿了一根线打了结，形成一个环。什么样的功夫，能用一枚针，把黄豆穿透？
“三爷，你咋做到的？这手功夫，你一定要传给我。”乌蒙惊奇地说。
云英等人哈哈笑了起来。
“今晚上，咱爷俩先好好喝一杯。等你练绿豆粒的时候，我再把这手功夫传给你。”万三说。
“那咱一言为定。”乌蒙高兴地说。
乌蒙进屋，把制钱换下来，换上黄豆粒。把制钱交给万三。
“你留着吧，别忘了你三爷。”万三说。
乌蒙忙说感谢，把制钱锁在抽屉里。然后，拿起水桶，到场院挑水。
给云英这边挑满，乌蒙开始给月英这边挑。月英让乌蒙坐下，先喝碗茶水。
乌蒙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忐忑不安地看着月英。
“有了收购站了，咋又想承包苇箔厂？”月英问。
“村里都传开了，说你们让大家入股。大家都笑话你们傻呢！人家那都是彩礼钱，怎舍得让你们赔掉？”筠篁说。
“我那个娘虽然不说，但她还是希望我承包苇箔厂，能帮一个人是一个人。六哥把造纸厂设在小咸村是不得已，我建收购站也是不得已。但力家寨是咱的家，是你们的脸。我不能不顾。”乌蒙说。
“长这么大，总算说了句人话。”万清说。
“可是，群福和我们竞争。娘，这个人好对付吗？”乌蒙问。
“这是你娘给你出的题，我不便多说话。这道题做出来，你才算过关。”月英笑着说。
“咋又考我？”乌蒙惊诧地问。
月英点点头，说：“你到底能吃几碗干饭，就看这道题能不能做出来了。”
“我的办法，就是：承包公开化，竞争公平化，我用钱砸死他们。”乌蒙说。
“你虽然生在农村，但不懂农村。在农村，有时候是不讲公平的，也不讲钱多钱少的。有能力管好一个县，但不一定管好一个村。”月英说。
“这是为啥？”乌蒙不解地问。
“这就是农村的复杂啊！比如咱力家寨，都姓力，都是一个老祖宗。但后来又分出三个公支，每个公支又分出五服、堂兄弟、亲兄弟。你想公平竞争，可当投票的时候，他首先要投亲兄弟、堂兄弟，第二投给五服的人，第三投给本公支的人，第四投给要好的人。”月英说。
“啊？这样啊！”乌蒙说。
月英笑了起来，说：“这就是农村的复杂。你能把苇箔厂承包到手，只能及格。能够挣钱，才是八十分。能把全村的人汇聚到苇箔厂，你娘才会给你满分。”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儿子？这样折腾我？早知这样，我就该考上大学。”乌蒙说。
“现在后悔也不晚，还可以复课。”月英说。
乌蒙无奈地叹口气。筠篁笑了起来。
晚上，万娜兴冲冲地来了。见乌蒙正在洗碗，便挽起袖子，帮他洗碗。
“啥事，这么高兴？”乌蒙问。
“一会告诉你。”万娜悄声说。
收拾完毕，两人来到乌蒙的屋里。万娜抑制不住兴奋，一把抱住乌蒙，嘻嘻笑了起来。
“啥事这样高兴？能顾向你求婚了？”乌蒙疑惑地问。
“我能帮你一千元钱！”万娜高兴地说。
“你去向家庄了？为何不叫上我？”乌蒙说。
“没去。是我奶奶的私房钱。她一辈子，就攒了这些钱。本来想死后留给我，听说咱们承包苇箔厂，能挣大钱，便拿出来了。不让我和我爷娘说，你也要替我保密。”万娜高兴地说。
“老奶太不容易了。我娘才攒了一千五，这还是我哥哥姐姐们都给她寄钱。”乌蒙说。
“是呢，我光高兴了，忘记她攒这些钱吃的苦了。乌蒙，这次咱们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让你娘、让我奶过上幸福的生活。”万娜忍不住流下泪来，说。
“咱们一定会成功的。”乌蒙问。
送走万娜，乌蒙打水给云英洗脚。
“好点了吗？”云英问。
乌蒙一愣，看着云英，说：“去县城玩了一天，忘了。”
云英点点头，说：“晚上出门，记着早点回来。咱们这里离箕尾湖近，妖魔鬼怪少不了。”
“娘，啥年代了，谁信这些？卫星都上天了，月亮人也上去了，哪有广寒宫、嫦娥啊！”乌蒙笑着说。
“信则有，不信则无。记住这个道理。万娜今天这么高兴，啥事？”云英说。
“娘，你想不到吧？她奶奶偷偷攒了一千元钱。本来想死后留给万娜，但看着万娜着急，今天就拿给万娜了。”乌蒙说。
“她攒了一千元钱？咋攒的？”云英警惕地问。
“一定是从牙缝里攒的，就像娘一样。”乌蒙说。
“她就是不吃不喝，这些年也攒不了一千元啊！”云英说。
“那她咋来的？反正偷是偷不来。”乌蒙笑着说。
云英沉思不语。
乌蒙躺在床上，思想着白天的事情。和白狐仙姑作爱，是那么疼痛；和姐姐做爱，是那么舒服。莫非是姐姐的缘故？做这种事情，必须是一个疼痛，一个舒服？姐姐从小爱我，她宁可自己疼痛，也不会让我疼痛。我和白狐仙姑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又不是她的弟子，当然是她自己要舒服，让我疼痛了！是这样吗？要不要再找个人试试？
燕草？不行！我若是把她弄疼了，她非打我一顿不可。说不定，我的小狗腿，真的被她打断了。那找谁呢？
纤云？对，就是她。她喜欢哭。我要是把她弄哭了，那一定就是疼痛了。她要是不哭，那就没有疼痛。这样推断，姐姐也就没有疼痛。若是这样，白狐仙姑就是假的了！白狐仙姑是假的，那她说的那些话，就不能作数；姑也就没有危险了！
可这种事，咋对纤云说呢？她骂我流氓咋办？
突然，他想到了纪昭的日记本，想到了《少女之心》。他不由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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