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正月初一。
大清早，乱杀cp小情侣就被窗外的一连串剧烈鞭炮声和烟火轰鸣声吵醒。
小县城是这样的。
没有烟花燃放禁令，憋了一年的存货就等着过年这几天一次性全部放完，惊天动地得跟世界大战了似的……
小情侣两人本来舒舒服服躺在温暖厚实的被窝里睡得香甜。
愣是被鞭炮声噼里啪啦炸得脑瓜子嗡嗡醒来。
苏清颜难得有点儿起床气，迷迷糊糊睁眼很是不开心，抬起手臂啪一下拍在身旁男友的脑门上，胡乱扯了两下男友的头发：
“林然——”
“处理掉！！”
周叔不在。
任务自然不客气地交到男友头上。
林然被揪了两下头发也迷迷糊糊醒过来。
这能有啥办法。
只能撑起身子把窗户努力关严实些然后重新钻进被窝，把女友搂进怀里，用双手帮忙捂着耳朵：
“处理了处理了……”
“咱们继续睡觉……”
小情侣蒙着被子这边要继续进入梦乡。
下一秒某只毫无眼力劲儿的胖头鹦鹉就喜气洋洋从门外飞进来，热烈扑腾翅膀嘹亮鸣叫：
“新年好！——新年好！——”
正准备给自家父皇母后送上最热情的新年问安。
然后就看到被子被掀开一线。
两双幽幽的眼睛毫无感情瞅过来。
合理一个激灵。
颤巍巍地扑腾着翅膀转头飞走了：
“待……待会儿再好……待会儿再好……”
胖头鹦鹉是没胆子来叫醒男女主人了。
但林家二老这会儿也已经早起洗漱完毕。
卧室房间外面传来林母赵淑琴女士的唤声：
“小然，清颜，起床吃饭了——”
“大年初一别赖床！”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被窝里的林二锤胡乱嘟囔一声：
“再睡一会儿……我和阿颜还困呢……”
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伸手想要将怀里香香软软的女朋友再搂紧些。
但这一搂。
却搂了个空。
林然茫然困惑地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
发现怀里人不见了。
再一抬头。
满脸懵逼地看到苏铁柱同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床甚至都换好了衣服，神采奕奕地站在床边，正好迎上走到房间门口的自家老娘的目光。
林家儿媳妇儿对着自家婆婆甜甜一笑：
“妈我早醒了。”
“就小然还赖床呢，您放心我马上叫他起来。”
林然：“？”
赵淑琴女士对自家儿媳妇儿满意到不行：
“看看！”
“还是闺女懂事儿！”
转头再瞪一眼自家不争气儿子：
“多大人了，还要媳妇儿叫！”
林然：“？？”
忍不住看向自家女友。
此刻的苏铁柱同学转过身背对婆婆，对着男友露出一个狐狸般狡黠得意的胜利表情。
还是那头祸国殃民的苏狐狸！
……
早上吃饭的时候，各种电话和群发短信带着新年祝福就照着老林家一家四口的手机轰炸了过来。
一顿饭都没顾上好好吃几口。
光忙着回复消息了。
吃过早饭。
林然也拿起手机给通讯录里的熟人朋友们拜年。
先是同学、老师，包括高中时的班主任铁面春还有教务处主任陈锐。
然后给顾砚声顾老爷子也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
那头传来老校长的声音一如既往精神矍铄、语气悠长：
“臭小子，放寒假也不消停啊——”
一聊才知道。
之前皇后酒吧闹腾出的那点事儿也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了。
但对于这事儿，老爷子的评价倒是很高：
“干得还算像样。”
“你师兄和我说起的时候也夸了你两句，做事周全有勇有谋——”
“啧，能把东海市公安一把手约到人家老巢去当面砸场子，这事儿也就你小子干得出来。”
说着就又来了兴致。
和林然一顿八卦打听当时现场的具体情况。
听过林然讲述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啧啧出声表示某人当时下手轻了，要换他顾某人当初年轻那会儿，一个人赤手空拳打他百八十号地痞流氓都不在话下……
牛皮差点儿没吹到天上去。
末了还唏嘘感慨一声：
“现在不行了，年纪大喽……”
林然理解点头：
“确实。”
“您都快八十了好好保重身子才对……”
顾砚声：“？”
反应回过神，电话那头的老校长差点儿怒而掀桌：
“臭小子谁八十了老头子我过完年才七十二！七十二！！”
……
笑呵呵给老爷子拜过年挂了电话。
老人家精神头真足啊，一把年纪了骂起人来滔滔不绝不带喘的。
没事儿。
好哄。
等返校了陪人家下几盘棋就是了，撑死了少偷两颗棋子。
如今对老人家来说，只要能看到亲手提携的年轻后辈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就是最大的欣慰和满足，余者不足虑。
哦这么说起来到时候棋子该偷几颗还是照常偷吧……
林然继续拿着手机。
分别又给许晏舟许大秘和刚结交不久的严建军严大局长也打去了电话拜年。
这两位都是大忙人，接到林然电话的时候却都难得和他多聊了几分钟，态度一如既往热情亲切，约着等年后回了东海抽空再喝个茶聊聊天。
等到给师兄赵伯君赵大书记打电话，这位就更忙了。
直接电话没打通。
想想也对。
林然没继续打，只是发了条拜年短信，顺便附了张家里客厅摆着的果篮照片显得生动喜庆。
没多会儿工夫师兄大人还真回了条短信过来，上来就是一个问号：
“怎么个意思？”
“从我家拿了果篮还嫌不够，搁这儿跟我炫耀战利品呢？”
看看。
堂堂市委一把手。
这么小心眼儿！
周围一圈朋友师长都拜过了年。
最后给自家岳父也得拜一个。
拉着自家女友到身边坐下，拿手机一块儿给苏董事长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
那头的苏长彦先是听到自家闺女清清冷冷的一声“新年快乐”，就乐得合不拢嘴态度简直殷勤谄媚得不像个爹……
结果换到林然凑过来：
“叔，新年快乐——”
刚开口。
电话那头苏董事长就一秒变脸，哼哼着懒得搭理。
勉为其难回应了两句。
然后苏董事长似乎又接到来电，立马挂了黄毛女婿的电话：
“不说了！我大哥给我打电话呢！”
这边电话刚挂断。
小情侣两人拿着手机还满脸疑惑：
打个？
什么大哥？
同一刻的老林家主卧房间里，林国正同志正拿着手机乐呵呵跟自家老弟互相拜年问好：
“放心放心……”
“你闺女那些酒我都帮你收起来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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