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我叫周暖，这是我丈夫顾西岳。”周暖说道，试探着问，“老伯，你叫什么？”
周暖？姓周啊。。
老人怔愣了一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眸子浮现悲色，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我的名字就不提了，周女娃，谢谢你来看我。”
这时，一直盯着老人看的顾西岳开口了，“老伯，您以前是哪个番部的？”
老人微微有些错愕，看了顾西岳一眼随即又收了回来，他没正面回答只对着周暖道，“天冷，孩子不能受凉，你们回去吧。”
说完他又慈爱地望了望顾西西，默默坐回了他那个小破凳，不再说话。
无法，他们只得离开，顾西西直到走还一直朝着老人伸出手说着听不懂的话，被抱走时还差点哭出来了。
这点倒叫人意外，顾西岳又哄了好久才哄得怀里的小祖宗破涕为笑，把玩起她新得的空礼盒玩具。
一家三口往家里走去，快到家时听到那边传来阵阵的喧闹的声音，原以为是大家在玩闹，细听，却感觉不对。
尖厉的叫声混杂议论声传了过来，其中还有秦月枝弱弱的辩解声音。
周暖与顾西岳同时变了脸，相视看一眼，她道，“好像是妈的声音。”
顾西岳脸一沉，抱着顾西西快步往声音来处走了过去，周暖连忙追了上去。
走近才发现自家门前汇聚了一群人，正指指点点着。
人群中赫然站着何荣生与周场，他们又换回了之前那套破烂衣服，此刻正满脸的义愤填膺地诉说着什么。
而他们的面前，秦月枝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抱着顾小东，无力地辩驳着，但她的声音被何荣生的声音压住，根本就听不清楚。
苏杭小小的身子拦在秦月枝的跟前，死死地咬着就是不退缩。
也不知苏杭说了句什么，周场忽然高高地举起了拳头，一脸的凶色，眼看着那拳头就要砸了下去。
顾西岳眸子一冷，把顾西西往周暖怀里一放，人已经闪身到了周场的面前。他动作干脆利落，一个擒拿手，又肥又壮的周场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别，别！”
顾西岳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是骨头错位的声音，然后周场杀猪般痛叫了起来。
何荣生心疼不已，眦着眼连声叫着，“顾西岳，你快放手！！周暖，周暖！！让你男人松开你哥哥！！”
周暖慢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母子俩，“哥哥？哥哥会对我的家人出手吗？周场，你刚刚想干什么？”
何荣生怒目而视，“这个拖油瓶他骂你大哥，你大哥不过是想替你管教管教，有什么问题吗？”
“苏杭才不是拖油瓶，还有我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教了？”周暖语气很冷，“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你妈？”何荣生怪叫了一声，“到底谁才是你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家里把你养那么大，养得那么好，你嫁人了就翻脸不认娘家！我知道，你现在发达了，嫌娘家穷，嫌我们丢人，所以才不肯认我们。”
她转身面对着众人，因为胖而显得越发小的眼睛里挤出了两滴马尿，悲戚地指控着。
“周暖你有没有良心？因为你把娘家的钱都骗走了，你哥的亲事没了，你妹妹，你妹妹因为没有学费离家出走，现在都不知所踪，就连你爸都被你气得病倒。
我们没办法，实在是借不到钱了，这才想过来找你，谁知道你居然那么无情把我们赶了出去，周暖啊周暖，你还是个人吗？”
她颠倒是非黑白，小眼深处满是恶毒。
既然不给他们钱，那就毁了她！
不明所以的人们同情不已，看了眼衣衫褛烂的何荣生母子，又看了眼打扮不凡的顾家人，顿时信了几分。
“哎，顾老板这就是你不对了，好歹也是丈母娘呢。”
“就是啊，周暖，这是你妈和哥哥，不能这样对人家。”
“你们懂什么呀，有钱了人心就变了，还认得什么穷亲戚，这叫现实。。”
见大家都站在她这一边，何荣生心中暗喜。
该！让你们抠！
秦月枝着急，弱弱地解释，“不是的，我们家暖暖不是这样的人，亲家，你不能这样胡说八道的，暖暖什么时候骗过你们的钱，她从来都是帮着娘家的。。”
“妈，”周暖冷笑一声，“跟他们解释什么？这些人听风就是雨，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当法官，你们是亲眼见到吗？她说的就是真的？要是我也穿件破衣服在你们面前一哭，是不是你们又觉得我才是可怜的那个？”
大家被她这么一说，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周暖又看向一脸不忿的何荣生，“我不是人？那你就是人了？周冰去了哪里你心知肚明，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夜里睡觉真的睡得着吗？
那可是你的亲女儿，你卖了一个又卖一个，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要我把你干过的事都说出来吗？”
何荣生噎住，死死地瞪着周暖，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卖女儿？”
“不是吧？这种事也能做得出？”
“我觉得是真的。”有人声援道，“周暖和顾厂长都是好人，一看就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样。而且你们看这母子俩，虽然穿了一身烂衣服，但是手指缝都点泥污都没有，还红光满面的，一看就吃得不错，哪里像她说的那样。”
“对，对。长得那么猥琐，看样子就不像什么好人，咱们别被她当枪使了。”
何荣生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
可以不信，但攻击长相就不对了。
见大家都纷纷倒戈，她干脆就不装了，恶声恶气，“关你们什么事？我跟我女儿的事不用你们管！”
周暖凑近了她的身边，压声道，“你的女儿已经没了，在你为了那屠夫的彩礼把我推下山坡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是你的女儿。”
“没错，周场的亲事，周冰的事都跟我有关，不过那也是因为你多行不义，你咎由自取，别想再来道德绑架我，我不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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